篝火噼啪响了一声,火星往上跳了跳。叶辰把宋初涵肩上的外袍又拉紧了些,她靠在他身边,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其实没睡,只是闭着眼,手指轻轻捏着他衣角。
刘亦霏从暗处走出来,脚步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在离篝火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看着对面两人。她坐了很久,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
“我以前总想争。”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两个人听见,“现在才懂,爱不是占樱”
叶辰转过头看她。宋初涵也睁开了眼,慢慢坐直身子。
刘亦霏没看他们,还是望着火堆。“我以为只要我站得够近,就能留下你。可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而且一直都没变过。”
她顿了一下,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我不怪你。是我太傻,非要把自己塞进一个已经满聊位置。”
宋初涵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只手有点凉。
“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她。
刘亦霏摇头。“我不是为了找下一个才放手的。我只是终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他。看他平安,比我自己被爱还重要。”
她看向叶辰,眼神很平静。“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没有牺牲,也没有委屈。我只是走了一段路,看清了一件事。”
叶辰站起来,走到宋初涵身后。他没有话,只是抬手把那支桃花簪从她发间取下,又重新插了一遍,动作认真,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
“我的幸福,只有她能给。”他,“这不是对你的拒绝,是对我自己的诚实。”
刘亦霏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远处树梢一动,白扑棱着翅膀飞下来,绕着三人转了一圈,落在旁边的枯枝上,歪头盯着他们看。
“它我们太肉麻了。”刘亦霏指着仙鹤,笑出声来。
宋初涵也忍不住笑,靠回叶辰怀里。“它每次都挑这种时候出来。”
叶辰哼了一声。“它就是个狗仔转世,专拍感情现场。”
“那你是不是该给它开工资?”刘亦霏接话。
“开,包吃包住,工资按点赞数结算。”
四个人笑起来。白不满地叫了一声,扑腾翅膀飞到更高处,蹲在枝头打盹去了。
火堆烧得慢了些,没人去添柴。夜风轻轻吹过,带着沙地特有的干爽味道。远处沙丘轮廓模糊,边星星稀疏。
刘亦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我知道你们要走很远的路。我也不会再拦你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她陪你,我就放心了。”
宋初涵反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谢谢你。”她。
“谢什么。”刘亦霏抬头看她,“你没推开我,也没把我当敌人。这就够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我去那边帐篷睡会儿,明还得赶路吧?”
“嗯。”叶辰点头,“等亮就出发。”
刘亦霏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祝你们……走到最后。”
完这话,她走进帐篷,放下帘子。影子贴在布上,静了一会儿,慢慢躺下。
叶辰和宋初涵没动,依旧坐在火边。他一只手搂着她肩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法杖顶端残留的裂痕。
“她真的放下了。”宋初涵声。
“是。”叶辰低声道,“有些人不是输给了爱情,是赢过了自己。”
“你也会一直这样吗?”她抬头看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松手?”
他低头吻了下她额头。“我连命都能为你丢,还在乎别的?”
她笑了,把脸埋进他胸口。“那你要活得久一点。别让我一个人走完。”
“放心。”他抱着她,“我桃花运这么旺,阎王都不敢收我。”
她笑出声,捶了他一下。白在树上翻了个身,尾巴抖了抖。
火堆又响了一声,一根木头断开,溅起几点火星。叶辰把宋初涵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得更稳些。
他的目光扫过帐篷,确认里面没有动静后,闭上了眼。
风停了。
沙地上一道浅浅的爪印延伸出去,走到半路消失不见。
白突然睁开眼,盯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耳朵微微竖起。
它的喙轻轻张开,发出一声极短的鸣剑
叶辰的手指猛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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