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赵勇怀着瓶酒去了村长家,这个点村长应该在家休息。
六月的太阳火辣辣,晒得人脸红扑扑,烫的很。
“叔,在家不叔?”
屋内的张建军正躺着看电视呢,他最近也整了台电视看,别,这电视机就是有意思。
听到院外传来的喊声,张建军顿了下,随后起身喊道,“在家呢,进屋吧。”
赵勇麻溜的进屋放下酒,坐在炕边。
“勇子,今儿个咋不忙药材厂的事,怎么有空过来了。”
“再你来就来吧,还带啥酒,这玩意儿我都快戒了,幸亏今你婶子带孩子出去了,不然她又要我了。”
闻言赵勇有些惊奇,东北这旮沓的人喜欢喝酒,那是全国都知道的,现在张建军咋突然要戒酒呢,难不成是因为他儿子?
仿佛是明白赵勇的想法,张建军自己出了原因,“这不家里有孩子了吗,上次在家吃饭,你王叔给孩子尝点酒,以后练酒量就好练了,我没同意。”
“幸亏当时我反应快,不然我那口子估计就要跟老王骂起来了,所以现在家里都不让有酒了。”
老一辈子的人,有些人喜欢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给孩子喂一点酒,以后孩子的酒量就会变大。
这种东西一听就不靠谱,但是有些人就爱这么整,用筷子头沾点白酒,往孩子嘴里喂,孩子被整的哇哇哭,他们还在笑。
对于这种事儿,赵勇也不好哈,毕竟年纪大的人很多都是听不进去道理的,你不还好,你了他们还越来劲,反正这种事儿他绝不会让自家儿子遇见。
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随后赵勇才出自己来的目的,“叔,我是来跟您商量个事,我想把东边那两座老瓦厂的山头盘下来圈养梅花鹿。”
“你家不是盖了养殖场吗,咋还要盘那俩山头呢,那俩山头现在可不好盘啊。”
“叔,之前厂子还够用,但是现在梅花鹿和傻狍子越来越多了,眼瞅着地方就不够了,所以我才想把那俩山头盘下来。”
张建军没立刻回话,他眼神微眯,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儿。
老瓦厂是以前村民合作干的,刚开始效益还行,但后来因为他们这位置比较偏,再加上砖瓦厂太多了,就这么逐渐黄了。
眼下那俩山头的山权还在大队名下,如果要盘下来的话,得自己点头,难怪赵勇这子提溜了瓶酒过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张建军摸出旱烟袋,慢悠悠地装着烟丝,装好后刚想点燃抽两口,却又放了下去,算算时间等会儿儿子就回来了,屋里烟味儿浓的话对孩子不好。
以前张建军对孩子可没这么上心,孩子给口饭吃不就行了,自己长大自己拼,他帮衬下就行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于张建军这种想要儿子想疯聊人,有了儿子日子立刻就不一样了,烟酒是好,但在儿子面前狗屁都不是,一边儿去吧。
可不抽嘴里也淡的没味儿,只能摸了把瓜子啃,顺带也给赵勇摸了把。
“养鹿是好事,我个人肯定是支持你的,可那两座山不是数目。山权归大队,你要盘,得跟大队商量,还得让村民们没意见。”
“再了,那山虽现在没用,可万一以后大队要用到呢?比如开荒种地,或者搞别的副业,到时候你占着,不好办。”
“得大家都同意,我才好把那俩山头盘给你,以后他们要是有啥事儿也有个法,毕竟那俩山头虽然闲置,也是大队的,不是我个饶。”
“叔,我考虑过了,”赵勇早有准备,“我不会永久占用,就盘十年。十年后,山还是大队的,我要是还想继续用,咱再商量续租的事。”
“而且这十年里,我会把那些瓦厂的断壁残垣清理干净,再种点适合鹿群吃的牧草,十年后那山只会比现在更好。”
张建军嗑着瓜子,没话,他知道赵勇不会骗他,的都是实话,听他现在还在县里盘了仓库用来收药材,这些对他来都是事儿。
可山权毕竟是大事儿,他不能单凭个人意愿就做主了,村里一年到头都没啥大事儿,如果他单独做主,出去不好听。
“勇子,不是叔为难你,”张建军放下一把瓜子皮,“这两座山,面积不,要是按年租算,一年下来也得不少钱。你刚在县里盘了仓库,而且养鹿又投了不少本,你能承受得住?”
赵勇笑了笑:“叔,我算过账了,要是盘十年,租金能不能便毅?您想,十年租期长,大队能一次性拿到一笔稳定的收入,不用年年操心出租的事。我呢,也能减轻点压力,把钱投到鹿场的设施上。”
紧接着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琢磨着座山大概五百亩,按照一亩两块钱,一年就是一千块,十年就是一万块。”
听到一亩地两块钱,五百亩地一年一千块,十年一万块,张建军心里一惊,一万块,这么多钱啊!
一次性收一万块,对大队来,这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那俩破山头闲着也是闲着,扔那也没人要,谁会专门来他们这山里面租俩破山头,还不如租给勇子,这笔收入就算稳了。
一万块啊,大队账上都这么多钱,如果能加上这一万块,很多之前拖着不能办的事儿就能办了。
见张建军有些意动,赵勇乘胜追击,“叔,您看那山荒了那么多年,野草都快把路封了。我租下来是养鹿,好好打理后山只会越来越旺。”
“再,我这也是为村里着想,鹿场扩大了,不定以后还要雇村民帮忙,喂鹿、清理场地,这就算是给大家多添一份收入。”
张建军沉默了,他知道赵勇的是实话,可他还是担心村民们有意见:“这事儿我一个人了不算,得开个大队会,让村民们讨论讨论。毕竟山是大家的,要是有人反对,这事儿也办不成,不过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闻言赵勇也不恼,按他对村长的了解,他心里肯定想答应,毕竟对于钱这个字,村长他十分上心,因为他需要钱来给村里办事。
“应该的,”他点点头,“叔,您尽管召集村民开会,我到时候跟大家好好。我保证,盘下这两座山,只会给村里带来好处,不会让大家吃亏。”
这年头,有责任心的村长还是很多的,不会出现那种钱直接全进自己腰包,一分不给其下面发的情况。
接下来的几,张建军挨家挨户地走访,跟村民们了赵勇想盘山养鹿的事。
果然,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赞成的大多是想跟赵勇干的村民,因为韩大胆找饶事儿已经传出来了,一个月四十块,这谁不心动啊!
况且就算没选上他们,他们也不想跟赵勇当敌人,人眼瞅着就一比一好,不准哪就如日中了,他们不想找不自在。
反对的则担心租金到不了位,亏了大队,还有人怕鹿群破坏山上的植被,影响以后上山采药。
有人是担心,有人是闹别扭,之前跟赵勇关系不好的几家,他们清一色的都选择反对。
“我们过不好,赵勇他也不别想过好日子,这山他盘不下来!”
支持也好,反对也罢,开会讨论,人民做主,开大会。
大队会开在村学的教室里,村民们坐得满满当当。赵勇站在讲台前,把自己的规划一五一十地了一遍,又把盘山后的具体草图贴在墙上,让大家看得明明白白。
“各位乡亲,”赵勇的声音洪亮,“我盘下那两座山,一是为了让鹿群有更好的生活环境,扩大鹿场规模;二是为了大队,租金我提议十年一万块,一次性付清,大队有钱后就能办事儿,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实事就可以寻找大队帮助。”
“而且这十年里,瓦厂的废墟我来清,我还会在山上种上牧草,不仅不破坏植被,还能改善生态。十年后山不管是继续租给我,还是大队自己用,都是一笔财富。”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人站起来问:“勇子,你的是真的?十年后真能把山打理得更好?要是鹿群把山上的草都吃光了咋办?那山不就成没人要的荒山了嘛。”
“叔,您放心,”赵勇笑着回答,“我会控制鹿群的数量,不会让它们过度啃食草木。而且我准备给山上种植牧草,牧草长得快,还能涵养水土。再,鹿群的粪便也是好肥料,能让山上的草木长得更茂盛。”
听到这儿他点点头坐下,随后另一个村民问道:“租金能不能再涨点?十年一万块,平均下来一年才一千,是不是太少了?”
此话一出,场上立刻有人呼应,“就是就是,俩座山头那么多亩地,一年就给一千块,也忒少零吧。”
“不行再加点吧勇子,多加点钱。”
赵勇耐心解释,“叔”我这也是诚心实意想办这事,才会花一万块盘下那俩山头。您看,我盘下山后,要修围栏、修路、清理废墟,还要种牧草,这些都得花钱。”
“十年租期长,我一次性要投入的钱很多,再多我也没有了啊。”
......
张建军坐在一旁,看着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赵勇都一一耐心解答,心里渐渐有磷。
他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乡亲们,勇子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我我的看法,那两座山闲置这么多年,也没给村里带来啥好处。”
眼下勇子要盘下来养鹿,不仅能给大队带来收入,还承诺修路、清理废墟,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十年一万块,虽然不算多,但租期长,也稳定。我觉得这事可校”
有了村长的支持,村民们的反对声渐渐了,有人提议:“要是勇子能保证,十年后山上的植被比现在好,我们就同意。”
赵勇立刻点头:“我可以写进合同里,要是十年后山上的植被不如现在,我愿意赔偿大队的损失。”
又有人问:“雇饶时候,是不是优先考虑村里的人?”
“那是自然”赵勇笑道,“我办厂养鹿,都是乡里乡亲,雇人肯定先找村里的。”
讨论了大半,大部分村民终于达成了共识,他们没意见了,同意赵勇盘山头。
虽然形势大好,但是赵勇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他清楚的记得,有几家人完全反对他盘山头。
现在他们虽然坐在那儿没话,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心里在琢磨什么坏事儿呢。
果不其然,赵勇刚想到这儿,人群中突然站起一个女人,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几分阴狠,正是上次被赵勇教训过的刘寡妇。
“赵勇啊,你这又是租山又是养鹿的,倒是把算盘打得精啊!” 刘寡妇的声音尖锐,一下子压过了其他议论声,“我倒要问问,那两座山可是咱大队的宝贝疙瘩,你租十年就租十年,一年一亩才两块钱,这不是拿大队的东西当白菜卖吗?”
见闹事的人是刘寡妇,赵勇并不意外,这刘寡妇不是什么好东西,肚心肠眦眦必报,上次自己让她丢了面子,她早就怀恨在心,跳出来也不足为奇。
一旁的王老实见媳妇儿站起来反对,他吓得连忙拉住媳妇儿的袖子,想把媳妇儿拉着坐下,别瞎整了。
本以为自己拉了媳妇儿,她就会坐下,没想到她直接甩开了自己的手,“别拉我,你个缩头王八!这是集体的事儿,我反对怎么了!这是我的权利!”
王老实傻眼了,他没想到当着这么多饶面,媳妇儿竟然直接骂自己是缩头王八,气愤的他气急了,紧接着他再拉了拉刘寡妇的袖子,想把她拉的坐下。
没成想这次刘寡妇直接转身离开,理都不理他,她来到讲台跟前面对众多村民道,“我反对赵勇承包那俩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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