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分头行动,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打扫干净,角角落落都不能放过。”
众人立刻散开,整个府邸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陈光明转头看向兰花,发现她正捏着衣角,一脸紧张。
“先生……我,我真的可以吗?”
“我怕我做不好……”
陈光明笑了。
“你可是从皇后娘娘身边出来的,管这么个的府邸,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将朱标给的那袋黄金塞到兰花手里。
金子沉甸甸的重量,让兰花吓了一跳。
“拿着。”
“带几个人去采买,被褥、窗帘、锅碗瓢盆,还有食材,什么都要最好的。”
“今晚,咱们开府第一,吃顿好的。”
兰花紧紧地攥着钱袋,那沉甸甸的重量,仿佛是沉甸甸的信任。
她眼眶一红,重重地点零头。
“先生放心,兰花一定办好!”
沈金府的斜对面,是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二楼的雅间里,应无求正临窗而坐。
客栈掌柜宋野卑微地跪在他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应无求抿了一口茶,声音冷得像冰。
“吧,对面的动静。”
宋野战战兢兢地回答。
“回大人,午时,太子殿下的车驾送陈光明进了府。”
“不久后,府里的牌匾就被摘下来了。”
“一刻钟前,兰花带着几个人出府采买去了。”
“陈光明,进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间雅房,从今起,我包了。”
“靠窗的位置,不准任何客人靠近。”
宋野的头埋得更低了。
“是,是,人明白。”
应无求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我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应无求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好奇,只有一种探究猎物般的冰冷。
“大人,需要人做些什么?”
“你手下有多少机灵的人?”
“回大人,算上人,共十三人。”
“很好。”
应无求的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沙盘推演。
“挑八个人出来。”
“两个人,负责传递消息,一人在府外接应,一人在客栈待命。”
“剩下六个人,分三班,轮流盯梢。”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划出几个关键的节点。
“我要你们潜进去,把府内的地形图给我画出来,越详细越好。”
“花园的假山,屋顶的瓦片,甚至是茅房有几个坑,我都要知道。”
宋野听得心惊肉跳,这哪里是监视,这简直是要把那座府邸从里到外扒个精光。
“至于那个陈光明……”
应无求顿了顿,抬眼看向宋野。
“他只要一出府,我亲自跟。”
“是,大人!”
宋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才敢抬起那张满是冷汗的脸。
……
车厢内铺着厚实柔软的波斯地毯,角落的铜兽香炉里,燃着顶级的龙涎香。
皇太孙朱雄英已经玩累了,正躺在常氏的怀里,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常氏心翼翼地替儿子擦去口水,动作温柔至极。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朱标。
“殿下,那位陈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朱标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一个很有趣的人。”
常氏的眉头微微蹙起。
“有趣?”
“我倒觉得,他有些……轻浮无礼。”
朱标摇了摇头。
“你不懂他。”
“日后,他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常氏见丈夫不愿多,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背。
车厢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咕噜声。
半晌,朱标忽然开口。
“常氏,我想……让陈光明来教导雄英。”
“什么?”
常氏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儿子,仿佛生怕被什么人抢走一般。
“殿下,您没笑吧?”
“让一个来路不明、举止轻浮的人,来当皇太孙的老师?”
“这绝对不行!”
常氏的反应很激烈。
“自古以来,教导皇子皇孙的,无一不是德高望重之辈,要么是三公,要么是三孤。”
“那个陈光明,他有何德何能?”
“万一他心怀不轨,教坏了雄英,那可是要动摇国本的大事!”
朱标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
“常氏,你对他的成见太深了。”
“他并非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你可知,他若为雄英之师,我大明将远超历朝历代,甚至连那始皇帝,也无法比拟。”
朱标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
常氏被丈夫眼中的神采所震慑,一时间竟不出话来。
她从未见过朱标如此失态。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可是……殿下,就算他真有那样的经纬地之才。”
“以他那般洒脱不羁的性情,恐怕也不愿意入宫,受那份拘束吧?”
朱标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那家伙就是一匹野马,想让他安安分分地当个帝师,谈何容易。
“此事,日后再议吧。”
“有机会,我会再争取一下。”
朱标揉了揉眉心,将思绪从陈光明身上移开。
眼下,还有一件更紧急,也更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去面对。
宝钞。
该怎么跟父皇开口,这个已经推行了十年的国策,从根子上就是个大的错误呢?
…………
奉殿。
朱元璋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刚刚从寿康宫回来,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他那端庄贤淑的马皇后,竟然穿着一身短袖短裤,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胳膊和腿,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嘴里还喊着“一二一”。
那衣服,那动作,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成何体统!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都是那个叫陈光明的家伙搞出来的鬼。
衣服是他设计的,那套古怪的拳法,叫什么“军体拳”,也是他教的。
“岂有此理!”
朱元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鎏金香炉,铜炉滚落在地,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
他本想立刻就下令,把那个陈光明抓来,打入诏狱,好好炮制一番。
可一想到马皇后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有太子对那子的维护,他又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
这股无名火憋在心里,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早朝的时候,户部尚书还在哭穷,国库又没钱了,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
朱元璋心烦意乱,直接大手一挥。
“没钱就多印宝钞嘛!多大点事!”
“退朝!”
他懒得再听那些大臣们叽叽歪歪,草草结束了早朝,一个人回到奉殿生闷气。
奏折堆积如山,他也懒得去看。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陈光明。
就在他烦躁地准备出门透透气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太子朱标的身影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与骇然。
“父皇!不好了!”
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大明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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