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蝶屋的后院染成了一片惨烈的血红。
三具“尸体”横七竖柏躺在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草坪上。
灶门炭治郎呈“大”字形仰面朝,胸膛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泡被撕裂般的灼烧福
嘴平伊之助不仅舌头吐出来半截,连那标志性的野猪头套都歪到了脖子根,两条腿还在无意识地抽动,显然是神经系统还没从高强度的电流刺激中缓过劲来。
至于我妻善逸。
这家伙已经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昏死过去,手里还死死抓着那瓶喝空的“黄金蜜桃气泡果汁”瓶子,仿佛那是他通往地狱的单程车票。
苏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手里的账本“哗啦哗啦”翻得飞快。
钢笔在纸上划出令人心惊肉跳的沙沙声。
“草坪修复费,三百日元。”
“特制电流刺激贴片损耗,一千五百日元。”
“伊之助撞断的景观树苗,八百日元。”
“还有善逸这个白痴……”
苏尘看着手里那一连串令人头秃的数据,啧了一声。
“这哪里是特训,简直就是烧钱。”
他合上账本,目光扫过地上的三人,最后停留在那个流着口水昏迷不醒的金发少年身上。
视网膜上的系统面板正泛着幽幽的蓝光。
【受试者:灶门炭治郎】
【状态:极度疲劳\/肌肉溶解临界值】
【评价:S。分段式呼吸法掌握进度45%,心肺功能提升12%。该个体的意志力足以支撑肉体突破生理极限,建议加大剂量。】
苏尘满意地点点头。
炭治郎这种不需要扬鞭自奋蹄的优质韭菜,是所有科研人员的梦想。
只要别练死,就往死里练。
【受试者:嘴平伊之助】
【状态:轻微脑震荡\/全身软组织挫伤】
【评价:A-。柔韧性提升8%,直觉反应速度提升15%。虽然脑子不好使,但野兽般的直觉让他能在那套刑具般的训练器材中找到生存之道。】
也没什么大问题。
野猪的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
苏尘的视线向下移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受试者:我妻善逸】
【状态:药物性昏迷\/应激性休克】
【评价:c-(不稳定)。各项生理指标波动极大。爆发时甚至超越了另外两个实验体,但在90%的时间里,其实际输出功率不足理论值的十分之一。】
“真是让人头疼的数据。”
苏尘用笔杆轻轻敲击着那个红色的“c-”评价。
这就好比你花重金买了一辆法拉利,结果驾驶员是个只会把油门当刹车踩的老太太,平时只敢开二十码,只有在后面有恐龙追的时候才敢踩到底。
这不仅是浪费资源,更是对他“神医”招牌的侮辱。
“苏尘!”
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笑。
炼狱杏寿郎手里拿着两根烤红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经历了重伤初愈的人。
“辛苦了!要来一根吗?刚烤好的,味道绝佳!”
苏尘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黑乎乎的红薯,摆了摆手。
“我不吃碳水化合物超标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炼狱杏寿郎也不介意,咔嚓咬了一大口,滚烫的红薯让他呼出两口白气。
他走到苏尘身边,低头看了看地上躺尸的三人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三个少年,都是好苗子啊。”
炼狱含糊不清地道。
“尤其是那个叫善逸的少年。”
苏尘挑了挑眉,看向炼狱:“哦?你也看出来了?”
炼狱杏寿郎咽下嘴里的食物,点零头,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虽然他一直在哭喊,逃跑,甚至还会因为恐惧而晕倒。”
“但是。”
“在刚才的特训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刀非常快。”
炼狱杏寿郎比划了一个手势。
“快到连我都差点没看清。”
“那种爆发力,如果能稳定发挥出来,绝对能成为鬼杀队的中流砥柱。”
炼狱有些困惑地看向苏尘。
“但是我不明白。”
“明明拥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他看起来总是那么……怯懦?”
“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一样。”
苏尘冷笑了一声。
他把手里的数据板递给炼狱。
“你看得懂这个波形图吗?”
炼狱杏寿郎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那些像蚯蚓一样扭曲的线条,诚实地摇了摇头。
“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新式符咒吗?”
“这是心率与脑电波的对比图。”
苏尘指着其中一段剧烈波动的线条。
“正常人在面临危险时,肾上腺素飙升,脑电波会处于一种高度活跃的警觉状态,以此来调动身体机能。”
“但是善逸不同。”
苏尘的手指划过一段跌入谷底的曲线。
“每当压力值超过某个临界点,他的脑电波就会出现断崖式下跌,直接进入‘死机’状态。”
“也就是俗称的——吓晕了。”
“而这短暂的爆发,往往出现在他晕厥后,潜意识接管身体的那一刻。”
炼狱杏寿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有睡着了才会变强吗?真是奇特的体质!”
“不,这不是体质问题。”
苏尘合上夹子,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
“这是病。”
“病?”炼狱杏寿郎一愣,“这也能治?”
“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加上极度的自我效能感缺失。”
苏尘看着昏迷中还在微微抽搐的善逸,语气淡漠。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就是个弱者,是个随时会被杀掉的废物。”
“这种认知像一道锁,死死锁住了他的身体机能。”
“哪怕我用电流刺激他的神经,用药物强化他的肌肉,只要这把锁不开,他也只是一只跑得稍微快一点的兔子。”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片刻。
作为炎柱,他见过无数因为恐惧而崩溃的队员,但像善逸这样把自己否定得如此彻底的,确实罕见。
“那你有办法吗?”炼狱问道,“既然是医柱,应该有对应的药方吧?”
苏尘转过身,看着边最后那一抹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余晖。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炼狱,你要记住一句话。”
“我可以把断掉的骨头接上,可以把腐烂的内脏切除,甚至可以把人从鬼门关硬生生拖回来。”
“但是。”
苏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治得好身体,治不好脑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
“更何况,这家伙的心病,可不是几句‘加油’、‘你很棒’这种廉价的鸡汤能治好的。”
炼狱杏寿郎挠了挠头:“太复杂了!直接结论吧!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苏尘摆了摆手,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准备好你的钱包就校”
“今晚,我要给他上一堂终生难忘的‘心理辅导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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