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房屋异象,规则初步推测
雾中的钟面停在十二点零七分,金属板震得林夕手指发麻。她立刻抬手示意,声音压得很低:“别动。”
陈宇刚从街道尽头返回,听到指令立即停下脚步。苏瑶蹲在地上画图的手也僵住了。张峰握紧刀柄,目光扫向那团扭曲的布料状物体——它仍挂在原地,表面裂痕像蛛网般蔓延。
“那不是雾。”林夕盯着钟面边缘,“是数据实体化。”
她慢慢靠近,金属板贴在掌心。每走一步,板面震动频率就加快一分。当她距离钟面三米时,源码之眼自动激活。
视野中浮现出断续的蓝绿色代码,像是被风吹散的纸片,在空气中飘忽不定。她迅速捕捉到其中一段:
【tImE_REF:oFFSEt+0.7】
时间参考偏移,加零点七单位。
她立刻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计时器。它在标记一个错位的时间点。”
“什么意思?”苏瑶声问。
“我们看到的‘现在’,可能不是真正的现在。”林夕,“这附近的时间被拉长了,或者被打乱了。”
陈宇皱眉:“你是,系统在这里修改了时间规则?”
“不止是修改。”林夕盯着门框上方一条细缝,“是测试。”
她伸手触碰门框,金属板猛然一颤。一道新的代码浮现:
【NodE_tYpE:tEStING】【SUbJEct:tEmpoRAL_AdJUStmENt】
测试节点,主题为时间调整。
“这里是个实验场。”她,“有人在用这个房子试运行时间机制。”
张峰走到门前,用力推了一下。门没锁,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屋内空气涌出,带着一股陈旧纸张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地板干净得异常,没有灰尘,也没有脚印。
“不对劲。”张峰退后半步,“没人住的地方不会这么干净。”
“不是没人住。”林夕走进门厅,环视四周,“是系统维持的。”
她启动源码之眼,视野中墙体开始泛起微弱光纹。那些光纹不固定,像水波一样在墙面上流动。每当光线变化,就会有零星代码闪现,位置随机,持续不到两秒。
“它们在移动。”苏瑶指着东南角,“刚才那里有一行字,现在没了。”
“不是消失了。”陈宇掏出铅笔和纸,“是转移了。”
他快速记录每一次代码出现的位置,标上序号和时间。几分钟后,他把所有点连成线,发现这些坐标集中在房间东南角,并且与墙上的挂钟、桌上的台历、角落的沙漏形成三角结构。
“这三个东西是关键。”陈宇指着图纸,“代码每次闪现,都离它们更近一点。”
“计时工具。”林夕低声,“系统用它们锚定时间变量。”
她走向挂钟。钟面玻璃碎裂,指针停在十二点零七分,和外面那块钟一模一样。她抬起手,正要触碰。
灯光突然变暗。
所有人一怔。
屋内原本昏黄的顶灯瞬间熄灭,几秒后重新亮起。亮度比之前低了一半。
“不是跳闸。”张峰抬头看灯,“电压稳定。”
林夕却没看他。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原本靠墙的布艺沙发,现在往前挪了十厘米,地板上留下清晰的划痕。
“动了。”她。
“什么动了?”
“整个房间。”林夕掏出金属板,对照手表计时,“地表压力波动周期是十三点七秒一次。刚才灯光变化发生在两次波动之间,间隔二十七点四秒。”
她看向沙发。“每两个周期,它就调整一次。”
陈宇立刻翻出之前的记录。“上次波动是十四点二秒前,再上一次是二十七秒前。对上了。”
“这不是被动响应。”林夕,“是主动调节。”
苏瑶忽然开口:“我发现了别的问题。”
她站在墙边,手指着日历。“今是星期五,但报纸写的是星期三。而且头条新闻‘昨日发生重大事故’,意思是昨是星期二。”
她顿了顿。“可今是星期五。”
房间里安静下来。
林夕立刻调出源码之眼,锁定日历边缘。一行新代码缓缓浮现:
【dAY_cYcLE:LoopING】
日期循环。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被困在一个重复的时间段里。系统正在测试如何让某一无限循环。”
“为什么选这个房子?”苏瑶问。
“因为它是节点。”陈宇指着自己的图纸,“所有异常都围绕东南角展开。挂钟、台历、沙漏,构成一个三角区域。系统在这里投放最单位的时间规则,观察反馈。”
“就像程序调试。”林夕接话,“先在一个封闭环境跑通逻辑,再推广到全局。”
张峰走到窗边,检查封死的木板。缝隙外仍是浓雾,看不到街道。他回头:“如果这地方会自己动,我们不能久留。”
“现在走不了。”林夕看着金属板,“外面的地表波动还没进入平稳期。贸然出去,可能会被清除协议捕获。”
她走到挂钟前,仔细观察内部结构。齿轮静止,弹簧未断裂,动力系统完好,只是指针不动。
“不是坏了。”她,“是被设定停在这个时刻。”
陈宇走过来,拿出放大镜查看钟盘背面。他在数字十二下方发现一行极的刻痕,像是被人用刀尖划出来的符号。
“这不是装饰。”他摸着痕迹,“是输入指令的接口。”
林夕立刻启动源码之眼。果然,那道刻痕周围浮现出微弱的数据流,呈环形回路,连接着墙内的某种网络。
“它能接收命令。”她,“如果我们能找到正确的输入方式,或许可以干预它的运校”
“太危险。”张峰反对,“我们连它具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改指令?”
“但我们已经进来了。”林夕,“系统知道我们在。刚才的灯光变化和家具位移,是在响应我们的存在。”
她看向苏瑶。“你还记得第一次进破屋时的情况吗?当时村民的行为也是逐步升级的。”
“你是……它在学习?”苏瑶睁大眼睛。
“不只是学习。”林夕,“是在适应。”
她低头看着金属板,板面再次发热。这一次,震动不再是警告,而是一种同步节奏。
和地表波动一致。
“它在和我共振。”她。
陈宇猛地抬头:“你的能力来自系统底层。如果你和这个节点频率匹配,明你就是它等待的触发条件。”
“所以门才会开。”林夕想起刚才推门时的轻松,“不是我们找到了入口。是我们到达的时间,刚好符合开启规则。”
张峰环顾四周。“也就是,从我们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纳入运行流程了?”
“没错。”林夕,“我们现在不是观察者。我们是变量。”
话音落下,房间再次变化。
这次是气味。
原本的铁锈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墨香,像是刚打开的老式打印机。同时,墙上的日历翻页了一页,显示日期变为“星期四”。
没有人动手。
所有人都看着那页纸,缓缓转动。
“它在调整。”陈宇低声,“根据我们的讨论内容,在优化自身逻辑。”
林夕立刻反应过来。“我们了‘循环’,它就缩短了一。它在尝试不同的模式。”
“那下一次呢?”苏瑶声音发紧,“会不会直接跳回星期二?”
“不一定。”林夕盯着挂钟,“它还在测试阶段,不会贸然执行大范围改动。它需要验证每个步骤的稳定性。”
她转向陈宇。“你刚才的‘变量嵌套’,有没有可能应用在这里?”
陈宇点头。“如果时间规则是一层函数,那么这个房子里的所有物品都是参数。我们改变其中一个,会影响整个输出结果。”
“比如……”林夕看向沙漏。
角落的玻璃沙漏里,沙子已经流完,但上半部分仍有少量颗粒悬浮在空中,迟迟未落。
“它卡住了。”苏瑶。
“不是卡住。”林夕走近,“是在等待指令。”
她伸出手,轻轻敲击沙漏底部。
叮。
一声轻响。
刹那间,所有异象同时停止。
灯光恢复原亮度,沙发回到原来位置,连地板上的划痕都消失了。日历重新翻回“星期五”,墨香褪去,铁锈味重回鼻腔。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林夕手中的金属板还在震动。
她低头看去,板面上映出一行从未见过的代码:
【SYNc_INItIAtEd】【AItING_FoR_coNFIRmAtIoN】
同步已启动,等待确认。
她抬头看向挂钟。
指针轻微抖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向前移动了一格。
从十二点零七分,变成十二点零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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