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的命令如同催命符,二十余骑追兵缓缓收紧包围圈。马蹄踏在碎石上的声音,如同敲击在每个人心头的丧钟。火光从砖窑破损处透出,映照着黑衣人手中兵刃的寒光,也照亮了武松等人脸上混合着血污、烟灰与决绝的神情。
武松将潘金莲往砖堆更深处挡敛,对顾大嫂低喝:“护住她!”随即横刀于前,与岳云并肩而立。两名梁山护卫和两名岳家军斥候虽伤痕累累,却也咬牙挺起兵刃,守住两侧。
“岳少将军,还能战否?”武松声音沙哑,目光紧锁前方敌骑。
岳云撕下衣襟,草草捆扎肩头箭伤,咧嘴一笑,眼中战意如沸:“区区皮肉伤,何足道哉!岳某今日便与武都督,杀个痛快!”
“好!”武松长啸一声,声震四野,竟将围拢上来的黑衣骑士惊得马匹微滞。他深知敌众我寡,且己方伤员居多,绝不能陷入缠斗,必须速战速决,擒贼擒王!
念头电转间,他目光已锁定那名面覆黑巾、坐镇指挥的首领。此人虽未直接出手,但气度阴冷,显然是头目。
“随我冲那领头的!”武松对岳云低吼一声,不等对方反应,竟率先发难!他身形如电,不是后退固守,而是反向朝着黑衣首领的方向猛冲过去!手中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凄厉尖啸,直取首领座下战马前蹄!
这一下变生肘腋,谁也想不到在如此绝境下,武松竟敢主动出击,且目标直指对方核心!
黑衣首领显然也吃了一惊,但他反应极快,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险险避过刀锋。同时他手中马鞭一抖,竟如毒蛇般卷向武松脖颈!
武松不闪不避,左手疾探,一把抓住鞭梢,运力猛拽!他神力惊人,这一拽之下,黑衣首领竟被带得身形一晃,险些坠马!
“保护头领!”周围骑士惊呼,数把长枪、马刀同时向武松刺砍而来!
“滚开!”岳云及时杀到,长枪如龙,挑开两柄马刀,反手一枪刺穿一名骑士大腿,将其挑落马下!两名梁山护卫和岳家军斥候也怒吼着扑上,与其余骑士混战在一起,竭力为武松创造空间。
武松与黑衣首领瞬间展开近身搏杀。首领马鞭被夺,立刻从腰间抽出一对奇门兵器——鸳鸯钺,短精悍,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毒。他身形矫健,竟从马背上飘然跃下,双钺翻飞,招招狠辣,专攻武松周身要害。
武松长刀在手,虽不称手,但一力降十会,刀势大开大阖,以攻代守,逼得首领连连后退。然而对方身法诡异,滑不留手,几次险险避开刀锋,毒钺反而在武松臂膀添了两道血痕,伤口立刻传来麻痒之福
“有毒!”武松心中一凛,运功逼住毒质,刀势更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宁可再添新伤,也要将对方毙于刀下!
另一边,岳云等人陷入苦战。黑衣骑士人多势众,且骑术精湛,借助马匹冲击,给步战的岳云等人造成极大压力。很快,一名岳家军斥候被长枪刺穿胸膛,壮烈牺牲。一名梁山护卫也被马刀砍中后背,倒地不起。顾大嫂在砖堆后看得目眦欲裂,几次想冲出来帮忙,都被潘金莲死死拉住。
“顾大嫂……弩箭……”潘金莲气息微弱,却努力保持清醒,她目光扫过战场,急声道,“射马……不射人……”
顾大嫂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些黑衣骑士厉害之处在于马匹,若失了坐骑,战力大减!她立刻抓起手弩,瞄准最近一名骑士的战马后臀,扣动扳机!
“噗!”弩箭入肉,战马惨嘶,狂跳起来,将背上骑士掀翻在地!那骑士猝不及防,摔得七荤八素,立刻被岳云补上一枪了结。
顾大嫂精神一振,连连发射,又射伤两匹马,制造了范围混乱。
然而,黑衣骑士毕竟人多,很快调整过来,数人下马步战,继续围攻岳云等人,其余骑士则在外围游弋,寻找机会。岳云和仅剩的一名护卫背靠背,浴血死战,形势岌岌可危。
而武松与黑衣首领的战斗,也到了关键时刻。武松臂上中毒,动作稍显迟滞,而黑衣首领身法越发诡谲,双钺如同附骨之疽,不离武松咽喉、心口等要害。
“武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首领声音尖锐,带着得意。
武松眼中血色弥漫,忽然卖个破绽,门户大开。首领果然中计,双钺齐出,直刺武松心窝!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武松不格不挡,竟以胸口硬受一钺!钺尖刺破皮肉,却被他强健的肌肉和胸骨卡住,未能深入心脏!同时,他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抓住首领持钺的手腕,右手长刀弃而不顾,化掌为拳,凝聚全身残存之力,狠狠轰在对方胸腹之间!
“噗——!”黑衣首领如遭雷击,一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丈之外,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主将毙命,黑衣骑士们顿时一阵骚乱。
“头领死了!”
“为头领报仇!”
有人惊惧,有人狂怒,攻势反而更加疯狂混乱。
武松拔出胸口短钺,鲜血汩汩涌出,他眼前阵阵发黑,却强撑不倒,嘶声吼道:“贼首已诛!尔等还要送死吗?!”
这一声吼,夹杂着击毙首领的余威,竟真让部分黑衣骑士攻势一缓。
但仍有死忠分子红着眼扑上来:“杀了他!为头领报仇!”
就在这僵持时刻,异变再生!
“呜——呜——呜——”
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突然从东北方向的山林间传来!那不是“狐影”或黑衣骑士的号角,而是……岳家军特有的集结与进攻号角!
紧接着,是沉闷如雷的马蹄奔腾声!只见东北方的丘陵上,蓦地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身影,足有百余骑!当先一面“岳”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下,铁甲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是岳家军!岳家军的援兵!”顾大嫂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地大剑
岳云也愣住了,随即狂喜:“是王贵将军的旗号!是父帅派来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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