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故事的原貌吗？
出乎所有人预料，荒谬到令人发笑。
在接引完学生后，林若常拉着汤姆来到校长办公室做客。
她看着窗外阴沉的气，喝了口浓茶，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关于那个越狱的狼星·布莱克……”
她直接点破，消息如同鱼雷一样在空气里炸开。
“他是无辜的。真正的保密人，在最后一刻被换成了矮星·泵。”
“泵是个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他阿尼马格斯的形态是老鼠，缺了一根脚趾。他现在，就藏在韦斯莱家那个叫罗恩的男孩身边，扮演着一只名疆斑斑’的、活了异常之久的老鼠。”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麦格教授脸色煞白，斯内普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毒液。
邓布利多缓缓闭上眼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就在这片压抑的沉默中，一声极轻的、带着冰冷嘲弄的笑声响起。
是汤姆。
他交叠着长腿坐在扶手椅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魔杖，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一桩颠覆认知的冤案，而是一个拙劣的童话故事。
“真是……可悲又滑稽。”
他抬起眼，黑眸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怜悯的讽刺。
“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布莱克，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十几年，一个懦弱卑劣的老鼠泵，靠扮演宠物苟活还成为了人人称颂的英雄，而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邓布利多，语气轻慢。
“一群自诩聪明的人，被一只老鼠耍得团团转，让真正的叛徒在眼皮底下逍遥了十二年。”
斯内普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但汤姆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所以。”
汤姆转向林若常，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般的兴致。
“这个世界的‘我’，就是被这么一群……货色，逼得东躲西藏，最后栽在一个婴儿手里？”
他摇了摇头，不是愤怒，而是纯粹的不理解，仿佛在评价一件失败的艺术品：“真是差劲。”
林若常平静地回视他：“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人很容易被力量和恐惧蒙蔽双眼，走向极端。”
汤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解释不以为然，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本身并不关心，那对他来只是一个拙劣的、可供嘲讽的样本。
他在乎的，仅仅是这背后揭示的、关于“可能性”的差异。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只让林若常听见，带着一种混合了庆幸的微妙情绪。
“看来，我的运气，确实好得多。”
因为他遇到了她，仅此一点，就足以将他的世界与这个“荒谬可笑”的世界彻底区分开来。
至于布莱磕冤屈，泵的背叛？不过是另一个时空无关紧要的噪音。
他之所以愿意稍后“帮忙”，比如顺手定住那只试图逃跑的老鼠，也仅仅是因为林若常希望这件事尽快解决，免得影响她巡视城堡的心情。
对他而言，这才是唯一重要的事实。
……
真相的冲击需要时间消化，但行动刻不容缓。
在邓布利多的主导下，针对矮星泵的抓捕计划迅速而缜密地展开。林若常提供了关键信息，教授们负责执校
整个过程，汤姆表现得像一位兴致缺缺的旁观者。直到某个深夜，在城堡八楼的走廊，真正的“帮忙”以一种极具他个人风格的方式上演。
试图逃窜的“斑斑”被一股冰冷无形的魔力瞬间钉在原地，连一根胡须都无法颤动。
汤姆从廊柱的阴影中踱步而出，甚至没有瞥一眼那只在他魔力压制下瑟瑟发抖、几乎心脏骤停的老鼠。
他用魔杖随意一指，那只肥胖的老鼠便悬浮起来，像一件不受欢迎的垃圾，被精准地“扔”到了巡逻的麦格教授脚下。
“你们要的东西。”
他语气平淡，仿甚至带着些嫌弃，随即身影便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对结果的关心，整个过程高效、冷酷，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与此同时，莱姆斯卢平，得益于林若常的剧透，于禁林边缘找到了以阿尼马格斯形态躲藏、形销骨立的狼星·布莱克。
真相的揭露与泵的落网，让这个饱经折磨的男人在挚友面前崩溃，那哭声混杂着十二年冤屈的痛苦与终于得见日的解脱。
林若常站在远处的塔楼窗口，静静注视着这一牵她没有介入那悲喜交加的场面，只是确保事情正朝着应有的轨道发展。
月光洒在她平静的脸上，映不出太多波澜。
就这样，原着三年级的事件暂告段落后，汤姆在图书馆僻静的角落找到了正在翻阅一本古老魔法生物图鉴的林若常。
他靠在巨大的书架旁，月光透过彩窗在他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所以，”他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就是‘没有林若常’的汤姆·里德尔，最终会选择的道路？”
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更像是一种基于大量数据对比后得出的、带着些许嫌恶的结论。
“沉迷于纯血论的陈词滥调，用杀戮来制造恐惧，分裂自己制造永生……最后，败给了一个保护咒的反噬？”
他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对另一个“自己”的鄙夷。“如此……缺乏想象力和……格调。”
林若常合上书，抬头看他，目光沉静：“不同的选择，通向不同的终点。力量本身并无善恶，但追求力量的方式和目的，定义了你是谁。”
“再了，你不也干了类似的事情。可惜了，你的那个日记本我没有带到这个世界。”
“那真是不负责，我还以为您会贴身保管。”
汤姆嗤笑出声，走近了几步，停在书桌对面，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凝视着她，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那么，你认为他——‘那个’汤姆·里德尔，被什么定义了？”
“被孤独，被对抛弃的恐惧，被永无止境的、对‘特殊’的渴求，最终……被自己的力量所吞噬和异化。”
林若常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心上。
“他不需要谁来怜悯他，所以他就这样在一条自己选定的道路上狂奔，最后迷失在了自己的路上。”
汤姆沉默了片刻，直起身。他背对着月光，面容隐在阴影中，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很庆幸，我无需进行这种比较。”
“我的定义，由你写下。”
他没有等林若常回应，便转身离开了图书馆，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里渐行渐远。
林若常独自坐在原处，轻轻叹了口气。彼时，窗外霍格沃茨的夜色依旧宁静。
两个世界的影像在她脑海中重叠，一边走向疯狂与毁灭，另一边……尚且在她身边，虽然麻烦不断，但至少，他依然是他。
或许，引导一个迷途的灵魂，远比见证或评判其毁灭要有意义得多。
而这，也正是她作为“守望者”，跨越千年时光，所寻找到的、属于自己的答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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