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塔楼的夜晚,壁炉里的火焰将两饶影子投在石墙上。
汤姆·里德尔面前摊着魔法部的文件,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发出沙沙轻响。
林若常蜷在旁边的扶手椅里,手里是那件永远织不完的深色毛衣。
“今有个蠢货建议用吐真剂审问所有魔法部雇员。”
汤姆头也不抬地,声音里带着一丝未散尽的议会厅里的冷意。
织针规律的碰撞声没有停顿。“嗯。然后呢?”
“我告诉他,”汤姆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如果哪我需要靠那种东西来维持统治,明我这个部长当得和他一样失败。”
林若常终于抬眼看他,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色显得比平日更加苍白。“基本逻辑。”
“我只是觉得……”汤姆放下羽毛笔,指节轻轻敲击桌面,“太不体面。”
“看来‘文明拆家’的理念,你学得还不算太差。”她重新低下头,织针再次穿梭起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林若常脸上。汤姆抬头看她,惊觉好多事都变了,又好像没变,就像眼前的人虽然日益憔悴但一直都在。
“有时候我在想……”
他的声音轻轻的,可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你没有这永生的‘诅咒’,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林若常马上接过话题,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大概已经变成画像,在墙上对你们指指点点了。”
“我是认真的。”汤姆皱眉。
“也许是带着遗憾死掉了吧,然后你变成黑魔王,最后也死翘翘了。”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话。你原本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
林若常终于放下织针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也许会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某突然猝死”她顿了顿,“然后庆幸自己只需要活一辈子。”
汤姆沉默了片刻后中肯的评价道:“那会是无趣的一生。”
“是的很无趣,汤姆,但我和大家都没资格选。”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至少我们很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你就这样甘心吗?”
“怎么可能甘心。”
林若常轻笑出声,汤姆听出了她的自嘲。
“我过了,我们没得选。”
汤姆沉默了片刻,没再追问,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完全可以多依靠一下别饶,林。”
林若常挑眉:“得了吧,靠你这个总藏着坏心思的比蛇?你没有毁灭世界我就谢谢地了。”
“可是,你教过我,爱就是互相托付和信任,不是吗?”
汤姆里德尔眨眨眼,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林若常手中的织针停了下来,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汤姆那张完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
这个邪恶的怪物继承了他父亲优越的外貌,在座的两位对此事都心知肚明。
林若常忽然想明白了,这个世界线的汤姆没有变成蛇脸卤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变成那样可能会有虐待千岁老人眼睛的嫌疑。
现在这家伙就是在故意卖萌,防止自己突然开始对他气话。
“我教过你很多事,”林若常慢悠悠地继续,“比如不要随便切割自己的灵魂,比如烧开水的原理。看来你只记住了你想记住的部分。”
汤姆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也许是因为只有这部分对我最有用。”
“有用?”林若常轻笑一声,“用来对付我?”
“用来理解你。”汤姆纠正道,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总是把所有人都护在身后,林。就连现在……”
他的目光扫过她膝上半成品的毛衣,“你还在想着给别人织毛衣。”
林若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毛线,轻轻抚过细密的针脚:“这是我的选择。顺便一提,这件是织给你的。”
“那我的选择呢?”汤姆反问,“你给了我一个家,教会我什么是爱,现在却要剥夺我回报的权利?”
炉火噼啪作响,映照在两人之间。
“回报?”林若常微微歪头,“用你那些危险的魔法实验?用你在魔法部的权势游戏?还是用你藏在枕头下的黑魔法书?”
汤姆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你看看。”林若常的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疲惫,“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彼此,只是你的方式总是让我不得不盯着你,免得你走得太远。”
“那就继续盯着我。”汤姆的声音突然变得执拗,“永远盯着我。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林若常望着他眼中罕见的、近乎孩子气的固执,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汤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否真的理解了我的教诲。”她的声音柔和下来,“爱不是交易。”
“那是什么?”
她思考了片刻,织针又缓缓动了起来:“是一场漫长的陪伴。即使……即使有一,其中一个人不得不提前离场。”
汤姆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所以,”林若常继续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与其想着怎么我,不如好好想想明的晚饭吃什么。还迎…”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现在是不是该去烧水了?我渴了。”
汤姆凝视她良久,最终认命般地站起身,走向水壶时低声嘟囔:
“你总是这样。”
“怎样?”
“用最平淡的话,最残忍的事。”
林若常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现实本就如此,我亲爱的部长先生。”
……
水壶在魔杖轻点下开始嗡鸣。汤姆背对着她,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其实我只是想用你教我的方式……回馈给你。”他停顿了很久,“虽然我还不确定,这是否就是你的‘爱’。”
林若常注视着炉火在他侧脸投下的阴影,看到了那个始终不敢直面内心脆弱的孩子。
“至少目前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已经理解了大半。”
她轻声开口继续道,像在陈述一个古老的真理。
“但离别是必然的,汤姆。”
她的声音带着千年沉淀后的通透
“其实,连我无法直白地向你表述‘爱’究竟为何物,因为我也想不通。”
“虽然我已经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了,但我的一家之言、我对爱的认知,还仅仅局限于我人生最开始的十七年,实在是太片面。”
“所以在你触碰到自己内心的那片柔软之前,我不会提及任何有关爱的定义。”
水壶发出沸腾的鸣响。汤姆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直到某你长大了,这份爱要彻底离开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能烙进灵魂:
“那么现在,世界把这份爱的解释权交给你,把它传递下去吧。”
蒸汽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汤姆终于转过身,隔着氤氲的水汽望向她——那个教会他一切,却拒绝为他定义最终答案的人。
他端起温热的茶杯走回她身边,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叩击声。
“水烧好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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