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狂风依旧呼啸,海浪依旧汹涌,但郑成功的水师却如同一头头无畏的巨鲸,毅然朝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驶去,一场决定宝岛命阅大战拉开了帷幕。
在荷兰侵占下的热兰遮城内,总督府中一片奢靡景象。荷兰驻台湾总督揆一正悠闲地坐在柔软的皮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从欧洲带来的,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午后时光。
这时,副手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道:“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最近商队传来确切消息,郑成功已经从厦门出发,如今已经抵达澎湖了!我们必须得立刻防备啊!”
揆一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对于副手如此惊慌的举动很是不满。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和书本,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不屑地道:“慌什么!有什么好大惊怪的?我荷兰的防御固若金汤,岂是他郑成功攻破就能攻破的?”
完,揆一带着副手慢悠悠地走到房间中央的大幅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看,我们荷兰的据点热兰遮城,也就是台湾城,还有普罗民遮城,也就是赤嵌城,都位于台南。这里海岸曲折,两城之间有一个内港,叫做台江。台江西南面有七座山屿相连,叫做七鲲。每座山屿相距 1 里多,彼此‘毗连环护’,就像一道然的屏障。一鲲北面隔海有北线尾岛,其间海面叫大员港。北线尾北侧就是鹿耳门港。”
副手看着地图,心中依然担忧,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大人,郑成功来势汹汹,我们……”
揆一不耐烦地打断他,继续道:“你听我完!我们修筑的热兰遮城在台江西侧的一鲲,普罗民遮城在台江的东侧,这两座城堡互为犄角,相互呼应。从外海进入台江有两条航路:一条是大员港,也就是南航道,在北线尾与一鲲之间;另一条是北航道,在北线尾与鹿耳门屿之间,也就是‘鹿耳门航道’。”
揆一到这里,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道:“南航道口宽水深,船只容易驶入,但是港口有我们的战舰防守,陆上还有威力巨大的重炮瞰制,郑成功要是想从这里进来,必须经过一番激烈战斗,没那么容易得逞!而北航道呢,水浅道窄,只能通过舟,大船必须在涨潮时才能通过。哼,这里根本不必担忧,他们根本无法大规模通过。1627 年我们荷兰曾在北线尾岛北端建有热堡,不过 1656 年在一次台风中倒塌后,我们就不再派军防守了。本总督认为,凭此‘险’,只要用舰船封锁南航道海口,与热兰遮城、普罗民遮城的炮台相配合,就可轻轻松松阻止郑成功军队的登陆。至于北边的航道,就让他们去吧,掀不起什么风浪。”
副手听了揆一的分析,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不放心,犹豫着道:“大人,话虽如此,可我们人少,郑成功此次率领的兵力众多啊,恐怕我们抵御不了……”
揆一瞪了副手一眼,大声呵斥道:“你怎么如川如鼠!怕什么?我荷兰的援军马上就会到了!猛将考乌已经从雅加达率 700 人,还有 5 艘战舰,其中包括旗舰‘赫克托号’,前来支援我们了。等援军一到,我们的实力大增,郑成功又能奈我们何?”
副手被揆一这么一骂,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道:“是,是,大人英明!有考乌将军率领援军前来,那郑成功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揆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得意洋洋地道:“郑成功啊郑成功,你竟敢不自量力,妄图与我荷兰作对,这一次,我定要让你有来无回,让你知道我荷兰的厉害!”
副手在一旁陪着笑脸,心中却暗自担忧,可又不敢再表露出来。
另一边,郑成功的舰队如同一群无畏的海燕,正迎着风浪,坚定地向着台南进发。突然间,墨色的乌云如同被打翻的墨水,迅速弥漫了整个空,豆大的雨点 “噼里啪啦” 地砸落下来,狂风也如同恶魔的咆哮,肆意地席卷着海面,掀起层层巨浪,好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
谋士陈永华站在摇晃的甲板上,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忧心忡忡地看向郑成功,大声道:“将军,这风浪实在是太大了!如此恶劣的气,我们的舰队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是不是应该暂且回去,等风浪些再做打算啊?”
谋士冯澄世也在一旁焦急地附和道:“将军,陈先生所言极是。这狂风暴雨来势汹汹,咱们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冒险啊!”
水师将领周全斌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脸上满是担忧,道:“将军,这般风浪,战船操控艰难,若强行前进,阵型一旦被打散,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将军三思啊!”
陈广也跟着劝道:“是啊,将军。这大海变幻莫测,此刻贸然前行,恐非明智之举。”
陆军将领黄安和马信对视一眼,也纷纷开口劝道:“将军,风辣前,还望以大局为重,谨慎行事。”
郑成功面色坚毅,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将,大声道:“诸位将军,我之所以选择强渡,绝非一时冲动。我之所以要在鹿耳门港突入,一是我早已掌握了该地的潮汛规律,每月初一、十六两日大潮时,水位要比平时高五六尺,大船只均可驶入。我们从澎湖冒风浪而进,正是为了在初一大潮时渡鹿耳门。二是我早已派人仔细探测了从鹿耳门到赤嵌城的港路,所以,我实施登陆作战的路线、地点的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无差错!我们肩负着收复宝岛、解救百姓于水火的重任,怎能因这一时的风浪就退缩?”
众将听了郑成功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纷纷坚定了信心,齐声表态拥护郑将军:“愿听将军指挥,与将军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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