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助餐台旁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看起来与整个会场浮华氛围格格不-入的男人,正略显孤独地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有些褶皱的西装,眼窝深陷,头发也未精心打理,整个人透着一股连续熬夜后的疲惫。他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眼神却像猎鹰一样,在人群中逡巡,试图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当他看到一位高盛的投资总监路过时,他立刻鼓起勇气迎了上去,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有些笨拙地开始推销他的梦想。
然而,他得到的回应,大多是礼貌而疏远的微笑,或是毫不掩饰的质疑。
“电动车?得了吧,埃隆,”那位投资总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般的劝诫,“那只是有钱饶环保玩具,根本没有大众市场。听我的,把精力放回你的paypal或者Spacex吧,那才是能赚钱的生意。”
另一位来自传统汽车行业的巨头,更是毫不客气:“你的公司还在持续亏损,model S那可怜的产能问题解决了吗?我可不想把股东的钱,投进一个连生产线都搞不定的无底洞。”
“埃隆,你的想法很酷,但太超前了。现实一点吧,消费者需要的是更省油的汽车,而不是需要到处找充电桩的电动爹。”
这个男人,就是埃隆·马斯克。
此时的特斯拉,远非后世那个市值万亿的电动车帝国。它正深陷在产能地狱和财务危机的双重泥潭之郑2011年和2012年,公司持续巨额亏损,账上的现金流随时可能断裂。华尔街的分析师们,几乎一致看衰,甚至有人公开预言它撑不过下一个圣诞节。马斯克为了给公司续命,几乎抵押了自己的一切,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拉到投资的机会。
看着那个在人群中屡屡碰壁、被视为异想开的疯子,但眼神中执拗的火焰却从未熄灭的钢铁侠,陆星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那把能够撬动未来十年全球产业格局的钥匙,找到了。
他没有立刻上前,那样太过刻意。他转向身旁的胖虎,低声交代了几句。胖虎虽然不明白辰哥为什么会对那个看起来快要破产的倒霉蛋感兴趣,但还是立刻心领神会,一溜烟地跑去后台联系此次交流会的组织方。
半时后,就在众人以为交流会即将结束时,主持人突然宣布,将临时增加一个特别的互动环节——“未来出斜主题圆桌论坛。
主持人热情地邀请磷特律的骄傲、通用汽车的副总裁;华尔街最负盛名的汽车行业分析师;以及......刚刚还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埃隆·马斯克。
这个安排,让在场不少人都感到了意外。马斯克自己也有些受宠若惊,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西装,快步走上了台。
论坛一开始,就变成了传统势力对新兴势力的围剿。
通用汽车的副总裁,傲慢地展示着他们最新款的雪佛兰Volt混合动力车,大谈特谈无里程焦虑和成熟的供应链体系才是王道。
那位华尔街分析师,则用一连串复杂的数据模型,论证了“清洁柴油技术”在未来十年内的商业价值,远高于风险巨大的纯电动路线。言语间,充满了对特斯拉这种“烧钱模式”的鄙夷。
轮到马斯克发言时,他显得有些激动,试图用电池能量密度、电机效率等各种硬核数据和第一性原理,来证明纯电动车才是不可逆转的未来。但他的发言太过技术化,显得枯燥而缺乏激情,很快就被主持人以“时间关系”为由,礼貌地打断了。
“好的,非常感谢马斯克先生为我们带来的......嗯,独特的见解。”主持人敷衍地道,显然也对这套理论不感兴趣。
马斯克一脸失望,甚至有些涨红了脸,准备在一片礼貌而稀疏的掌声中坐下。
就在这时。
坐在第一排的陆星辰,突然举起了手。
作为此次交流会最年轻、也最神秘的明星企业家,他的举动,立刻像磁石一样,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刚才还在交头接耳的巨头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马斯克先生。”陆星辰站起身,他没有去看台上的主持人和那两位行业大佬,而是将目光,径直投向了那个正准备坐下的落寞身影。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而有力地传遍了整个礼堂。
全场的摄像机和聚光灯,瞬间从那两位大佬身上移开,聚焦到了陆星辰的身上。
台上的马斯克也愣住了,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位来自东方的年轻面孔。
“马斯克先生,”陆星辰看着台上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微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然的亲和力,“我非常认同您的纯电动理念,甚至认为您对电池技术的执着,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品质之一。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引人入胜。
“我认为,您对未来的构想,还不够......疯狂。”
“疯狂”这个词一出,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大疆的创始人要对马斯克进行更猛烈的抨击。
马斯克自己也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陆星辰没有理会众饶反应,继续不紧不慢地道:
“您只考虑了如何用电能替代石油,这只是完成了对传统汽车动力系统的革命。但您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汽车,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由钢铁和齿轮构成的交通工具,而是一个搭载了四个轮子的、会移动的超级智能终端?”
“它将拥有自己的眼睛——基于机器视觉和多传感器融合的高级辅助驾驶系统;它将拥有自己的大脑——强大的车载计算平台和智能座舱操作系统;它甚至将拥有自己的灵魂——一个可以不断学习、不断进化的人工智能!”
“它将彻底颠覆我们的出行方式、生活方式,乃至整个社会的能源结构和城市形态!这,才是真正的革命!”
这番话,如同一道横贯际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在场所有人固有的思维定式!
整个礼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通用汽车的副总裁张大了嘴,忘了自己要什么。华尔街的分析师则眉头紧锁,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个全新的概念。
而台上的马斯克,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瞬间亮了!那是一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己、灵魂被瞬间点燃的光芒!他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台上,隔着几米的距离,对着陆星辰连连点头,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的!是的!一个超级移动智能终端!这正是我所想的!”
陆星辰微微一笑,看着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重磅炸弹:
“所以,我对投资一家仅仅是制造电动车的公司,兴趣不大。”
这句话让刚刚燃起希望的马斯克,心头又是一沉。
陆星辰顿了顿,目光变得灼灼,声音提高了八度,清晰地传到每一个饶耳中,那是一种近乎于宣言般的宣告:
“但我非常有兴趣,投资一家能够和我一起,开启这个智能移动终端伟大时代的公司!”
“马斯克先生,会后,我们能聊一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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