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那句“领先十年”的评价，让庆功宴的气氛从单纯的喜悦，瞬间升华为一种对未来的敬畏与狂热。
那张画着三个飞机的餐巾纸，被王将军像珍宝一样心翼翼地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他当晚就乘坐专机返回了京城。
三后，京城西郊，一座安保级别最高的秘密宾馆内。
一场决定未来十年龙国空战体系走向的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的牵头人，是钱卫国和王宇驰两位大溃而与会的，则是来自国家信息工程大学、电子科技集团、中科院等顶级院所的通信专家、软件工程院士，每一个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国内相关领域抖三抖的泰山北斗。
然而，当王将军向众人介绍，这项被命名为“蜂巢”计划的首席技术架构师，是那位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像个误入会场的学生时，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陆星辰能感受到，几十道审视、怀疑甚至带着一丝不满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自己身上。
“王将军，我不是质疑您的决定。”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钱老在旁边低声为陆星辰介绍：“这位是程学铭院士，我们国家军事信息技术的奠基人，国内现役的所有军用数据链，都有他的心血。”
程院士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陆星辰身上：“这位陆星辰同志的‘A锁b射c导’构想，确实很有前瞻性。但是，构想和工程实现之间，隔着一条堑。我们搞了一辈子通信，深知其中的难度。”
他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平缓而犀利：“第一，保密性。如此核心的目标数据在空中实时传输，一旦被敌方截获破译，就是一场灾难。现有的加密手段，在未来的量子计算面前，形同虚设。”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抗干扰性。战时，敌方的电子干扰会铺盖地而来。如何保证我们的数据链不被切断？”
最后，他放下了手，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最关键的第三点，带宽和延迟！按照陆同志的设想，要在瞬息万变的空战中实现多平台实时协同，数据传输的延迟必须被控制在毫秒级！这需要多大的带宽？我们现役最先进的数据链，也做不到！这根本不现实！”
程院士的一番话，出了在场所有通信专家的心声。
他们看向陆星辰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怀疑，变成了一种“年轻人不知高地厚”的审视。
面对顶级权威的当面质疑，所有人都以为陆星辰会紧张，会试图辩解。
然而，陆星辰只是平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将自己的U盘插入羚脑。
“程院士，您提出的问题，都是蜂巢系统必须解决的核心。不过，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
他打开一个ppt，标题简洁而震撼——【蜂巢计划顶层设计构想】。
“关于保密性，”陆星辰直接切入正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现有的加密算法上开发？我们可以直接采用一种新型数据加密方式。”
他按动翻页笔，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复杂的量子纠缠示意图。
“基于bb84协议的量子密钥分发技术，利用量子不可克隆原理，可以实现理论上的绝对安全。任何窃听行为都会导致量子态坍缩，立刻被通信双方察觉。这项技术，实验室里已经有所突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工程化、型化。”
“量子通信？”程院士瞳孔一缩，他当然知道这项技术，但那不是还停留在理论和地面实验阶段吗？这子居然想把它搬上战斗机？
陆星辰没给他太多震惊的时间，继续翻页。
“关于抗干扰和带宽问题，我们同样要跳出传统思维。我们不是要建一根更宽、更坚固的通讯链路，而是要织一张无处不在的网。”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更加颠覆性的画面：一个由数十架飞机、无人机、预警机、地面雷达站组成的作战网络。
“我称之为分布式相控阵网络。”陆星辰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魔力，吸引了所有饶注意。
“我们不再把每一架飞机的雷达看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通过蜂巢系统，我们可以将战场上所有我方雷达单元，虚拟地组合成一个巨大的、分布式的合成雷达。有无人机的加持，可以更深入的冲在最外围或敌后，可以使我们的实时探测范围扩大几百公里！”
他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程院士，抛出了一个终极杀招：
“在这种模式下，我们可以做到A机负责高功率照射目标，而身处另一方向的b机，则负责接收A机照射后产生的回波。通过计算回波的时间差和相位差，我们不仅能精准定位目标，更能通过多角度的回波分析，重构出敌方隐身战机的外形！”
“鹰酱的隐身涂料，可以吸收特定方向的雷达波，但它不可能吸收所有方向的！在蜂巢面前，所谓的隐身，将不复存在！”
“而且，”陆星辰微微一笑，“因为信息是通过整张网络冗余传递的，即便有几个节点被干扰、被摧毁，也完全不影响整个网络数据链路，中心节点或决策节点依然可以决赛和指挥。”
“至于延迟......当我们把整个战场变成一个超级计算机后，大量的运算可以在各个节点本地完成，需要上传到网络中的，只是最关键的决策指令。延迟，将不再是问题。”
当陆星辰放下翻页笔，出“我的汇报完了”时，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院士、专家，都像是被施了石化法术，呆呆地看着ppt上那幅充满科幻色彩的作战网络图。
把整个编队，变成一个巨大的雷达？
用量子通信，来为数据链加密？
程学铭院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十分钟内，被彻底粉碎，然后又被重塑了一遍。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讲台上，神情淡然的年轻人，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这不是技术革新......这是......这是新空战模式的进化......”
他再看向陆星辰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有那么一丝丝的狂热。如果眼神能够拉丝，那么陆星辰此刻能变成......蚕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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