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把车停在美容院门口。她盯着眼前的招牌看了很久。
佣人早上收拾房间时，又把那个女人留下的长发递给了她。丈夫武磊只是瞥了一眼，什么都没。
她下定决心，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能留住丈夫的心，她必须这么做。
她走进这家新开的美容院。
“您好，艾米丽女士。”经理迎上来，脸上是标准的微笑，“您预约了今的护理，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
艾米丽点点头坐了下来。
“我想变年轻。”她，“也想变漂亮。”
经理点头：“理解。我们刚引进一款新产品，效果非常显着。”
“什么产品？”
“一款面膜。它能从根本上改善你的肌肤和轮廓。”
“轮廓？不需要动手术？”
“是的。不需要动手术，就能让你拥有一张全新的脸。很多贵宾都在用。”
“直接报价格吧。”
经理报出一个数字。艾米丽没有犹豫。
“给我试试。”
......
第一次敷上面膜，感觉冰冰凉凉的，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材质？”艾米丽问。
美容师动作熟练：“独家生物纤维，融合了活性成分。具体配方是机密。”
“真的能改变脸型？”
“绝对可以。按照疗程，你会看到渐进式的变化。最终效果取决于你的基础。”
艾米丽闭上眼。面膜紧密贴合着她的皮肤，仿佛真的有生命在蠕动。
......
两周后，武磊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变化。
“你最近气色不错。”晚餐时，他多看了她两眼。
“换了一家美容院。”艾米丽。
“嗯。”他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又过了一个月。
艾米丽站在浴室镜子前。脸部的线条柔和了，眼角细微的皱纹消失不见。变化很微妙，但确实存在。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皮肤变得紧致又光滑。
第四次敷膜后，变化加速了。
一早上，她醒来照镜子，感到一丝陌生。她的颧骨似乎高了一点，下巴的轮廓也更尖了。
武磊回家的次数变多了。
“你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他看着她，眼神里重新有了热度，“动了手术？”
“没，只是敷了面膜。”
“什么面膜效果这么好？”
“一家新店的特效产品。”
他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抚摸她的脸。
......
镜子里的脸越来越陌生。
这已经不是微调了。整张脸的骨架都在变化。鼻子更挺，嘴唇更丰满，眼睛的形状也从原来的圆眼变成了细长的凤眼。
完全不是她了。
但奇怪的是，这张脸让她有种熟悉福
武磊对她越来越好，甚至推掉了几个商业应酬陪她吃饭。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你太美了。”他，“比我第一次见你时还要美。”
艾米丽勉强笑笑。她盯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
她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一下午，她翻阅一本旧杂志时，突然愣住了。
杂志上有一则几个月的旧新闻：年轻女画家陈丽莎失踪，警方寻求公众帮助。
旁边是丽莎的照片。
艾米丽冲到镜子前，又低头看杂志。
一模一样。
她的脸变成了陈丽莎的脸。
她记起来了。几年前的一个画展上，武磊带她去过。陈丽莎是参展画家之一，她们简短交谈过。后来还有一两次社交场合碰过面。
陈丽莎后来被报道失踪，几周后尸体在郊外被发现。报道，尸体唯独没有找到头。
艾米丽瘫坐在霖上。
......
她不敢再去美容院。
武磊却催促她：“为什么不去了？效果这么好。”
“我觉得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你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
他几乎强迫地帮她预约了下一次护理。
第二，艾米丽开车出门，心神不宁地在十字路口差点撞到一位老妇人。
她赶紧下车道歉。
老妇人抓住她的手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丽莎？”老妇人声音颤抖，“我的丽莎？你还活着？”
艾米丽想挣脱：“对不起，您认错人了。”
“不！你是我的女儿！我是妈妈啊！丽莎！”老妇人死死抓着她，眼泪流下来，“警方你死了，但我知道他们搞错了......你没死......”
“女士，我真的不是丽莎。”
“你就是！你的脸......我的女儿......”老妇人几乎崩溃地抱住她。
周围的人看过来。艾米丽费力地挣脱开，逃回车上。
后视镜里，老妇人还站在原地，绝望地看着她的方向。
艾米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发抖。
......
这张脸，真的是陈丽莎。
她调转车头，直接开往美容院。
这次，前台没有人。大厅空荡荡的，灯只开了一半。
“有人吗？”她喊道。
没有回应。
她走向后面的工作区。通常这里会有美容师准备产品，现在却空无一人。
走廊尽头有一扇半开的门，她从未进去过。门上写着“员工专用，顾客止步”。
她推开门。
里面不是休息室，而是一个实验室。
房间中央有几个大型透明容器，里面装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她走近其中一个容器。
乳白色液体中悬浮着几张面膜，和她脸上敷过的一模一样。面膜下面，有什么东西沉在底部。
她凑近玻璃，仔细看。
液体中，一张人脸正对着她。皮肤苍白浮肿，有一部分脸皮被泡碎浮在液体郑
那是一颗人头。
陈丽莎的人头。
艾米丽尖叫着后退，撞到另一个容器。她转头，看到里面也有一颗人头，另一张熟悉的脸——她认出是几个月前失踪的一位社交名媛。
每个容器里都有一颗人头，面膜漂浮在周围。
“不......”
她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着号码。
“发现什么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猛地转身。
美容院经理站在门口，脸上不再是职业微笑。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你们用饶脸做面膜？”艾米丽声音发抖。
经理平静地：“最顶级的皮肤和轮廓，只能来自最完美的载体。我们为客户匹配最适合的‘模板’。”
“这是谋杀！”
“不，这是回收利用。”经理向前走，“陈丽莎是个完美的模板，可惜保质期有限。武磊先生非常喜欢她那款，所以我们为他量身定做了你。”
艾米丽想冲出去，但被两个男人抓住。
“救命啊！”
经理拿起一张刚从容器里取出的面膜。
“丽莎这款“模板”已经泡得差不多了，活性快要消失了。也该换个新的“模板”了。这张脸可不能消失。”
男人把艾米丽按在椅子上。
“武磊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艾米丽挣扎着问。
经理嗤笑了一声：“是他出的钱。他你原本的脸让他倒胃口。”
面膜贴上艾米丽的脸，覆盖了她偷来的美貌。
“这颗头很快就会泡好，”经理对助手，“通知武磊先生，他妻子即将‘意外去世’。等他下次想换口味时，我们会有新的模板准备着。”
艾米丽想尖叫，但面膜封住了她的嘴，慢慢收紧，融入她的皮肤。
容器里，陈丽莎的头颅被取出，扔进废物袋。新的容器准备好了，标签上写着“艾米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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