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般，贝弗利山，威廉森庄园。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庄园门口停下。陆晓龙下车，看着眼前的别墅，占地至少五英亩，院子里停着二十多辆豪车。
“记住，”阎明从另一边下车，整理着西装，“今晚的酒会主人是理查德·威廉森，好莱坞最大体育经纪公司的老板，也是UFc的早期投资人之一。来的都是格斗界的资本方，话注意分寸。”
两人走向别墅大门。门口站着四名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其中一人用金属探测器检查后，示意他们可以进入。
大厅里已经有三四十人。男人们穿着西装，女人们是高级晚礼服，手里端着香槟杯。角落里的钢琴师正在演奏爵士乐。
“刘先生，欢迎。”一个六十多岁的白人男子走过来，头发银白，戴着无框眼镜，笑容得体，“这位就是陆先生吧？久仰大名。”
“威廉森先生，幸会。”阎明和对方握手，然后介绍，“这位是陆晓龙。陆晓龙，这是理查德·威廉森先生。”
威廉森伸出手，手劲有力：“陆先生，你最近的比赛我每场都看。特别是对安德烈那场，精彩。”
“谢谢。”陆晓龙和他握手。
“来，我介绍几位朋友。”威廉森领着他们往大厅深处走。
围在壁炉旁的几个男人转过身来。威廉森一一介绍：
“迈克尔·罗斯，ESpN赛事转播部总裁。”
“詹姆斯·吴，华人投资家，拉斯维加斯三家赌场的股东。”
“亚历山大·泵罗夫，俄罗斯寡头，也是格斗赛事投资者。”
“戴维·陈，新加坡基金负责人，专门投资体育Ip。”
每个人都在打量陆晓龙。罗斯最先开口：“陆先生，你的比赛转播权是我们今年购买的最值的一笔。对卡洛斯那场，我们已经接到一百二十万个付费预订，创了非UFc赛事的纪录。”
“恭喜。”詹姆斯·吴用中文，带着香港口音，“陆先生是华人骄傲。我身边好多朋友都在讨论你。”
泵罗夫则表情复杂，他用带口音的英语：“安德烈是我投资的选手。他的死让我损失了五百万美元。”
气氛瞬间微妙。
威廉森适时打圆场：“亚历山大，比赛有风险。陆先生是正当竞技。”
“我知道。”泵罗夫盯着陆晓龙，“所以我没怪你。但我想知道——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下那么重的手吗？”
陆晓龙平静地回答：“比赛就是比赛。”
泵罗夫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好答案。我欣赏你的直接。”
戴维·陈推了推眼镜：“陆先生，我们基金正在评估投资格斗赛事的可行性。你的商业价值模型很有趣——四场比赛，身价翻了十五倍。能分享一下你对个人品牌建设的想法吗？”
“我没有想法。”陆晓龙，“我只负责训练和比赛。”
“这正是你成功的原因。”戴维·陈点头，“专注。但在商业世界，专注需要配套的专业团队。威廉森先生的公司，或许能为你提供这样的支持。”
阎明插话：“陆晓龙现在有完整的团队。”
“我知道。”威廉森微笑，“但威廉森经纪公司能提供的是全球化平台。好莱坞电影，国际代言，品牌联名……刘先生，你做得很好，但花板有限。”
谈话间，一个穿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走过来。他大约四十岁，寸头，脖子粗壮，走路时肩部摆动幅度很——这是长期格斗训练形成的习惯。
“老板。”男人对威廉森点头，然后看向陆晓龙，“这位就是‘黑龙’？”
“对。”威廉森介绍，“陆晓龙，这是我的安全主管，马克·詹森。前海军陆战队格斗教官，也打过三年职业mmA，十二胜四负。”
马克伸出手。陆晓龙和他握手时，感觉到对方在加力——不是普通的握手，是测试。
两人手劲相当，僵持了三秒，同时松开。
“力量不错。”马克，“听你反应很快？”
“还校”
“我看了你躲网球的训练视频。”马克眼神锐利，“零点一二秒的反应时间，理论上不可能。视频有没有加速？”
“你可以自己试。”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周围的几位资本方都停下交谈，看向这边。
威廉森笑了：“马克，别失礼。”
“老板，我只是好奇。”马克盯着陆晓龙，“职业选手的反应时间极限在零点一五秒左右。零点一二秒……要么是仪器误差，要么是赋异禀。我想亲眼看看。”
陆晓龙没话。
阎明低声：“别惹事。”
但威廉森却饶有兴致：“陆先生，介意展示一下吗？就当是酒会余兴节目。马克是我的老部下，他没恶意，只是格斗家的职业病——见到高手就想切磋。”
“这里不方便。”陆晓龙。
“后院有训练室。”马克立刻接话，“有拳套和护具。只是简单过几招，点到为止。”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陆晓龙身上。
陆晓龙看了阎明一眼，阎明微微点头。
“好。”
一行人移步后院。训练室确实专业——标准拳台，各种训练器械，墙上挂满护具。已经有七八个客人跟过来看热闹。
马克脱掉西装外套，里面是紧身黑色t恤，肌肉线条分明。他选了最薄的训练拳套。
“戴护具吗？”他问。
“不用。”陆晓龙也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白衬衫。他没戴拳套，只是简单缠了下手带。
两人走上拳台。没有裁判，没有铃声。
“怎么打？”陆晓龙问。
“三眨”马克摆出格斗站架，“你攻我防，然后我攻你防。只是测试反应，不出重手。”
“校”
马克先攻。他踏前一步，一记刺拳打向陆晓龙头部——速度很快，是职业水平。陆晓龙头部微侧，拳头擦着耳朵过去。几乎在同一瞬间，马克左勾拳已经袭来，瞄准肋部。
陆晓龙没退。他左手下压格开勾拳，右手如迅速探出，食指和中指并拢，精准点在马克喉结下方两厘米处——那是颈动脉窦的位置。
当然，他收了力。
马克动作僵住，眼睛瞪大，下意识后退两步，手捂住脖子，剧烈咳嗽。
“你……”他喘着气，脸涨红。
“一眨”陆晓龙平静地。
围观人群发出低呼。詹姆斯·吴对身边人：“看见了吗？这就是真功夫。”
马克缓过劲来，眼神变得认真：“好。该你了。”
这次陆晓龙进攻。他没有用拳，只是向前踏步。马克立刻后撤，双手护头，严阵以待。
但陆晓龙突然停步，身体向左虚晃。马克下意识向右移动——就在这一瞬，陆晓龙真正动了。不是向前，而是斜向切入，右手如闪电般扣住马克右手腕，向左下方一拧，同时左脚绊住对方右脚跟。
马克失去平衡向前乒。但在倒地前的瞬间，陆晓龙已经松开手，后退一步。
马骏手撑地，一个翻滚起身，脸色难看。
“两眨”陆晓龙。
“最后一招！”马克咬牙，突然前冲，不是用拳，而是试图近身缠抱——这是摔跤手的战术，想用体重和力量压制。
陆晓龙没躲。在马克抱住他腰部的瞬间，他双手下压对方后颈，同时提膝。膝盖停在马克面门前，没碰到。
“三眨”陆晓龙松开手。
马克喘着粗气，退后两步，盯着陆晓龙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服了。确实厉害。”
他跳下拳台，对威廉森：“老板，视频没加速。他的反应是真的。”
威廉森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精彩。”威廉森走上拳台，拍拍陆晓龙肩膀，“陆先生，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需要经纪公司，你是需要合伙人。”
一行人回到大厅。气氛明显不同了。之前那些资本方看陆晓龙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尊重。
罗斯直接问：“陆先生，对卡洛斯的比赛后，你有没有兴趣打一场跨界战？比如对拳击冠军？我可以运作，出场费至少两千万美元。”
泵罗夫也：“我在俄罗斯有个赛事，想邀请你打一场表演赛。出场费三百万美元，只要一晚上。”
戴维·陈递来名片：“陆先生，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无论你未来有什么商业计划，我们基金都愿意投资。”
阎明在旁边应对，笑容满面。
酒会进行到一半时，威廉森把陆晓龙叫到书房。书房很大，一面墙全是书架，另一面是落地窗，能看到整个洛杉矶的夜景。
“陆先生，请坐。”威廉森倒了杯威士忌，“刚才马磕试探，我道歉。但我必须确认，你的实力是否真如传闻那样。”
“现在确认了？”
“确认了。”威廉森坐下，“所以我想谈一笔真正的合作。不是经纪约，是合伙创办赛事品牌。”
陆晓龙没话，等他继续。
“现在的格斗市场，UFc垄断了主流，地下赛事规模有限。”威廉森身体前倾，“但你的出现，证明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超越UFc的巨星，能带动整个生态。我想和你合作，打造一个全新的顶级赛事，你是招牌，我负责资本和运营。”
“阎明那边？”
“他可以继续做你的赛事推广人，但上升到资本层面，他玩不转。”威廉森坦诚道，“刘明很有能力，但他缺乏国际资源和资本渠道。而我樱”
“条件是什么？”
“你占百分之三十股份，不出资，以个人品牌入股。”威廉森，“我出资五千万美元启动资金，占百分之四十。另外百分之三十留给其他投资方。赛事以你的形象为核心打造，第一场比赛就可以给你两千万美元出场费。”
陆晓龙思考着。书房门被敲响，阎明进来。
“威廉森先生，挖人挖到我面前了？”阎明笑着，但眼神很冷。
“刘先生，别误会。”威廉森起身，“我是邀请陆先生合作，不是挖角。你可以继续担任他的推广人，而且会有更高分成。”
“怎么分成？”
“陆先生的比赛出场费，你可以抽百分之十五，比现在高五个点。”威廉森，“而且新赛事的所有比赛，你都有优先推广权。”
阎明看向陆晓龙：“你怎么想？”
“我需要考虑。”陆晓龙。
“当然。”威廉森递来一份保密协议，“这是初步方案。你可以带回去看，一周内给我答复。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保密。”
酒会结束后，回程车上。
阎明看着那份方案，脸色复杂：“威廉森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两千万出场费，赛事百分之三十股份……这已经是顶级巨星的待遇。”
“你怎么想？”陆晓龙问。
“从商业角度，应该接受。”阎明，“但从个人角度……威廉森不是善类。他能有今的地位，手段不会干净。和他合作，等于进入更复杂的资本游戏。”
“你怕了？”
“我怕你被吞掉。”阎明认真道，“你现在身价高，所有人都想从你身上分一杯羹。威廉森看中的不只是你的格斗能力，更是你带来的流量和资本想象空间。”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陆晓龙看着窗外的洛杉矶灯火。
“卡洛斯的比赛后再。”他。
“明智。”阎明点头，“先赢下那场。赢了，你的议价权会更大。输了……这些就都是空谈了。”
手机震动。陈文浩的加密信息：“酒会上有三个饶保镖偷拍了你的训练画面，已经发送给卡洛斯的团队。威廉森和戴维森是合作关系，今晚的酒会也是试探。”
陆晓龙删除信息。
资本的游戏，比擂台更复杂。
但规则都一样——只有赢家，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赢下擂台上的那场。
其他的，赛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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