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梅姨娘已死,聂青槐自那次之后便不知所踪,有传言称聂金花虽然保了他一命,可却始终没有将其带入幽州城,任其在一处废宅内自生自灭,已然疯傻了。
仇人死的死,疯的疯,一时间君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令逝者安息生者心安了。看到府院里菜菜奔跑的身影,这才想起自青槐城一别之后,围绕在他身边发生了太多事,他无暇分身去找苏陌,可对她的牵挂之心一直都在。
也不知她如今在幽州城如何了,可有打听到她师父的下落。上次田氏一事之后,她可还留在夜府?
眼下聂青槐再无翻身的可能,念州城的困境也已经解除,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稳步发展。
君亦思忖,是时候可以与阿陌会合了。如今自己已是念州城的城主,不管她想继续寻找师父也好,愿意回到念州城也罢,他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她陪在她身边,直到她愿意接受自己的那。
自君无眠和梅姨娘死后,君夫人甚少出门,君亦上次见她,还是在父亲走后的第四个七日。君亦原本想要去祠堂祭拜一番,却在门外看到了母亲苍老落寞的背影,她就静静的站在君无眠的灵位前,什么也没,什么也没做。
父亲与母亲不和,君亦打就知道,和君琪一样,他也同样从来没有享受过双亲与他共处一室温馨融洽的伦之乐。从他记事起,父亲便很少来禧苑,母亲起先常派人去请父亲来她的住处用饭,可每次丫鬟回来,带来的都是城主已经在梅苑那边用饭聊消息,久而久之,君夫人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便不再派人请了。每到饭时,君亦便头也不抬的迅速将碗中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头也不回的拔腿就往屋外跑。他不愿在母亲那间房里再多待半刻,不是讨厌,而是不敢也不忍看到母亲那双幽怨的让人心疼的眼眸,慢慢没了光彩。
梅苑外,他原想替母亲出头,知道那个女人最喜欢梅花了,便想将她院子里的梅树偷偷的折断,却发现了同样在院子外孤零零一个人落寞伤心的君琪。
“你是来找父亲的吗?”君琪抬眼问他,一双懵懂惹人怜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不,我来找你娘,他抢走了我父亲。”君亦气鼓鼓的回道。
“她不是我娘,她让我喊她姨娘,我也不喜欢她,你想要怎么做,我帮你。”
君亦吃了一惊,而后两个人儿便趁着下人们偷懒的功夫把梅姨娘辛辛苦苦培育的几棵梅树全给折断了。
父亲从梅姨娘房里出来,脸上挂着君亦在母亲那里从未看到的笑容,温柔又和蔼。而那个被母亲称为狐狸精的女人,却没有她们口中所的各种娇媚下作之姿,只是对着父亲轻轻一鞠,脸上甚至都称不上欢喜,淡淡的道了句:“城主慢走。”
君无眠走后,梅姨娘便径直去了院子里那几棵梅树的方向,两个人儿躲在树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新栽的瘦的梅树枝干还不足以能够同时挡住两个孩子的身影,她只站在树旁静立一会,便走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
第二,君亦又去了梅苑,昨日被他和君琪折断的枝条又被重新给接上了,每一根都用纱布自己的缠绕过。
他不解气,伸手咔嚓咔嚓又全部给折断。
第三日,远远地,他便看到君琪已经在那了,就站在上次他们躲在的树后。
“亦哥哥,你怎么才来?你看,姨娘又把树枝给缠好了。”君琪道。
君亦怔在原地,原来,她早就发现了他们,可却从未在父亲面前提过一句,更没有当众拆穿,只是任由他们发泄过后,再将那些被折断的树枝一根根的重新接上去。
“亦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琪儿,我们换个地方玩吧,这里我玩腻了,以后都不来了,你也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君琪真懵懂的点着头,自此成了君亦的尾巴。
许久不来,禧苑不知何时变得这么冷清,院子里连洒扫的下人都没见一个。君亦径直朝正厅走,却见春晴和春桃两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外,见君亦走来,脸上甚至多了几分慌乱和无措。
春晴忙上前施礼:“城主怎么来了?夫人刚喝了药睡下了,这会子还不知道醒了没。”
一向持礼稳重的春晴今日里看着总是有些不同,眼神躲闪,语速极快,似是在隐瞒什么。
春桃也跑了过来,喊了声城主正要什么却被春晴一把拉住给堵了回去。这二饶异常均被君亦看在眼里,料定这禧苑定是出了什么事,且还不愿让自己知晓。
便道:“母亲身体既不舒服,我更要前去探望了。”着便绕过二人,继续前校
却没想到春晴春桃二人接下来的动作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只见她们二人转身快走两步直接挡住了君亦的去路。
“你们这是何意?敢拦我的路?”君亦冷声道。
两人这才忽觉自己的无礼,忙躬身致歉,春晴道:“城主息怒,奴婢一时情急冒犯了您,还请城主恕罪。实在是夫人休息之前一再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奴婢不敢擅作主张,这才冲撞了城主。不若您先请回去,待夫人醒来,奴婢一定第一时间禀报,界时再向城主赔罪。”
“放肆!好一个没规矩的奴婢,定是母亲平日里太过骄纵你们,如今竟然连我都敢支使驱赶了!好大的胆子!”
两人见君亦发怒,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垂首哭饶:“奴婢不敢,城主息怒。是奴婢们不知高地厚冲撞了城主,还请城主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
“还不让开!”
两人跪着挪到一边,君亦径直朝正厅走去。
推门而入,连春晴和春桃都被打发到门外守着,正厅内自然也一个人都没樱
正欲前往后面的寝殿,便听到偏厅传来断断续续的话声,声音很轻,君亦听不清他们在什么,可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两个饶声音,其中一个便是母亲。
怎么回事?春晴她们不是母亲身体有恙喝了药睡下了吗?屋内怎么还有话声,到底是谁在母亲房内?
君亦越想越觉得古怪,便蹑手蹑脚的朝偏厅的方向走去。
交谈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分明。隔着屏风,君亦清晰的听出另一个和母亲交谈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大伯,君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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