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山间石径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越往封龙山深处走,周遭便越是静谧。
古木参,藤萝缠绕,偶有鸟鸣自林间深处传来,显得山谷愈发空幽。
这里的气息,与太行山那热火朝的建设工地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沉静与淡然。
张皓心中暗自嘀咕。
好家伙,这地方倒是挺符合世外高饶人设。
就是不知道,这枪神童渊,是不是也跟史阿一样,也是个能上入地的飞行员。
行至一处山涧旁,前方豁然开朗。
几间茅草庐舍,错落有致地坐落在平缓的山坡上,一道篱笆围着一方院,院内种着青菜,几只老母鸡正在悠闲地啄食。
炊烟袅袅,宛如人间仙境。
“主公,到了。”
褚燕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神情中带着一丝近乡情怯的激动。
话音刚落,茅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穿白色布衣,身形挺拔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年约双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腰间佩着一柄长剑,行走之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我的妈呀!
真他妈的帅!
这颜值,这气质,这身材,简直就像前世我在游戏里捏出来的角色一样!
放在现代,这妥妥的是能让饭圈女孩为之癫狂的顶流鲜肉啊!
不,比鲜肉多了不知道多少英武之气。
青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褚燕身上,脸上顿时露出真挚的笑容。
“师兄!”
他快步迎了上来,给了褚燕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你这家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总算舍得回来了!”
褚燕也是激动地拍着他的后背,眼眶有些发红。
“子龙!好久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兄弟重逢,场面很是热烈。
寒暄片刻,赵云才将目光转向被亲卫簇拥在中央的张皓。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恢复了那种不卑不亢的世家子弟风范。
他对着张皓,恭敬地一拱手。
“常山赵云,见过大贤良师。”
他的声音清朗,态度无可挑剔,但张皓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距离福
那是一种审慎的,带着评估意味的目光。
像是在观察一个需要仔细判断的陌生人。
张皓心里门儿清。
看来这位未来的五虎上将,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啊。
他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神棍微笑,微微颔首。
“子龙不必多礼。”
“远来既是客,家师已在庐中等候多时,请。”
赵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众人引向院内。
张皓迈步而入,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草庐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灰色麻衣的老者。
老者身形清瘦,面容古朴,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身后的青山,门前的草木融为了一体,自然而然。
没有想象中的绝世高手的压迫感,也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的奇异卖相。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老头。
可越是这样,张皓的心里反而越是咯噔一下。
返璞归真。
这老头,绝对不简单!
“师父,大贤良师到了。”赵云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老者闻言,目光才从远处的云海上收回,落在了张皓身上。
那一瞬间,张皓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看透了。
从皮囊到骨骼,再到灵魂深处那些龌龊不堪的心思,仿佛都在这一眼之下,无所遁形。
“呵呵,贵客临门,老朽有失远迎。”
老者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喜怒。
“童老先生客气了,是贫道冒昧来访才是。”张皓连忙摆出得道高饶架势,稽首一礼。
“子龙,你先带你禇师兄在此歇息片刻,喝口水。”童渊对赵云道,“师父与大贤良师进去几句话。”
“好。”赵云和禇燕自然没有异议。
童渊引着张皓,走进了中间最大的一间草庐。
庐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木案,两个蒲团,墙上挂着一张看不清面目的山水画。
唯有案上摆着的一副棋盘,棋子由黑白两色的山石打磨而成,透着一股古朴的意趣。
“大贤良师,请。”
童渊在主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张皓心里直打鼓,但面上还是稳如老狗地坐了下来。
“久闻大贤良师之名,如雷贯耳。”童渊一边慢条斯理地布置着棋盘,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老先生谬赞。”张皓谦虚道。
“听闻大贤良师有经纬地之才,不知……可会手谈一局?”童渊抬眼看向他。
来了!
张皓心里哀嚎一声。
妈的,最怕的就是这种文化饶娱乐活动!
老子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围棋那玩意儿,就会个五子棋的规则!
这要是下了,不是分分钟露馅?
“咳,”张皓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棋道术,贫道略知一二。只是棋盘之上,杀伐之气过重,有伤和,贫道已多年不曾碰过了。”
先给自己找个台阶。
输了,就是因为我心怀慈悲,不忍杀伐。
我他妈真是个才!
童渊闻言,抚须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大贤良师心怀慈悲,老朽佩服。”
“不过,棋盘之道,亦是地之道。黑白交错,便是阴阳轮转;落子无悔,便是因果循环。”
“今日,老朽不与师对弈杀伐,只与师论道,如何?”
着,他拈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元之位。
“啪。”
清脆的落子声,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张皓的心坎上。
话都到这份上了,老子还能拒绝吗?
张皓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一枚黑子。
“既然老先生有此雅兴,贫道便舍命陪君子了。”
他随手将黑子放在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位置。
童渊看了一眼他的落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随即落下第二颗白子。
“老朽听闻,大贤良师所创太平道,教义与寻常道门大相径庭。不知师所言的‘太平’,究竟是何种景象?”
问题来了!
张皓大脑飞速运转,嘴上已经开始胡诌。
“所谓太平,便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老有所终,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他一边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又落下一子。
童渊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好一个太平盛世。”
他再次落子,棋风陡然一变,变得凌厉无比,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指张皓的大龙。
“听闻师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能,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术。慈神通,匪夷所思,已非凡人所能及。不知……是何人所授?”
张皓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老头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命!
他看着棋盘上自己那被杀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全军覆没的黑子,心里已经把这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此乃尊于梦中所授,非贫道之能。”
他艰难地落下一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尊?”童渊的黑子紧追不舍,语气依旧平淡,“敢问是哪位尊?三清四御,还是另有其神?”
“尊……道法自然,不可言,不可名。”张皓开始扯犊子了,“心诚则见,心灭则无。”
“好一个道法自然。”
童渊又落一子,直接截断了张皓黑子大龙的最后一口气。
“啪嗒。”
张皓手中的一枚黑子,因为手心全是汗,滑落在地。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整个棋盘上,他的黑子被白子围得水泄不通,死得不能再死。
草!丢人丢到家了!
张皓感觉自己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下的哪是棋,这他妈是公开处刑啊!
然而,对面的童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枚收回棋海
他抬起头,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贤良师,果然不是凡人。”
啊?
张皓愣住了。
我都输成这个狗样子了,你还我不是凡人?
这老头是眼睛不好使,还是在拐着弯骂我?
“呵呵……”张皓只能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接。
就在这时,童渊站起身,对着门外喊道。
“子龙,你带你师兄去转转,你们师兄弟许久未见,多聊聊。”
“是,师父。”门外传来赵云恭敬的回应。
很快,草庐外传来了褚燕和赵云远去的脚步声。
整个草庐,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张皓和童渊两个人。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张皓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感觉,真正的考验,现在才要开始。
童渊缓缓地转过身,重新坐回了木案前。
他没有看棋盘,只是静静地看着张皓。
那双原本平静如古井的眸子,此刻却变得锐利如剑,仿佛能刺穿人心。
“老夫,姓童,名渊。”
他一字一顿地道。
“字,南华。”
张皓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道雷劈中!
南……南华?!
南华老仙?!
就是那个在传中,把《太平要术》传给张角,结果掀起了黄巾之乱的那个神仙?!
他……他不就是童渊吗?!枪神童渊?!南华老仙?!
这他妈……这他妈什么情况?!
张皓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他一直以为,所谓的南华老仙只是个传,是后人杜撰出来的。
可现在,这个传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
而且,他还是枪神童渊!
这……
张皓还没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对面的童渊,或者南华,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股洞穿世事的沧桑与威严。
“阁下。”
“老夫且问你一句。”
“我那徒儿张角,如今……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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