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以后想联系了,打电话、写信都歇—打字你总会吧?”吴邪强压着心头的涩意,故作轻松地开口,“现在这年代,哪儿有真正跨不过去的距离。”
可张起灵却没接话,只是继续低头吃菜,动作轻得像羽毛,仿佛无需耗费半分力气——这份轻盈,实则是他手腕力量深不可测的佐证。
气氛再度沉了下来,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吴邪望着对面沉默的身影,竟莫名怀念起胖子在的日子,思绪渐渐飘远,连指尖的烟快烧到指腹都毫无察觉。
沉默约莫持续了四分钟,吴邪率先打破僵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执拗:“吧,你到底要去哪?咱们一起闯过这么多坎,这辈子都是兄弟。常联系就好,往后有难处尽管开口,我虽不算富裕,帮你顾好基本生活总没问题。”
他太清楚了,和张起灵话,沉默本就是常态,可这份无力感,还是沉甸甸压在心头。
“我要去长白山。”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长白山?那地方多冷啊。”吴邪急忙劝道,试图转移他的念头,“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温润,妥妥的养人之地,留下来多好。”
“我只能去那里。”张起灵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吴邪,眼底是吴邪读不懂的深邃,末了,只轻轻吐出两个字:“再见。”
吴邪起初没察觉任何异样,直到指尖传来一阵灼痛——烟蒂已烧到指腹,才猛地将他烫醒。
他眼睁睁看着张起灵背起背包,转身就往楼下走,瞬间慌了神,连忙将烟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往楼下冲。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那个调侃了无数次的称呼——职业失踪人员。
这次的道别,和以往都不一样。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错过,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吴邪忽然发觉,自己这辈子所有不管不鼓冲动,似乎全给了那个闷油瓶——每一次,皆是如此。
就像此刻,他走就走,不留半分余地;
又或是从前,一起下墓出来,人转眼就没了踪迹。
从不道别,也不解释,就这么凭空消失,任你翻遍地也寻不到。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黑户,想查些蛛丝马迹,难如登。
后来,关根成了人人敬畏的吴佛爷,可即便如此,他去查张起灵的信息,依旧残缺不全,有用的线索比米粒还细碎,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拼凑追寻。
好在佛爷自有一套寻踪觅迹的思维,旁人想跟上他这般跳脱的思路,向来难如登。
就像当初去往南海落云国,面对那些晦涩的古族语言,他都能在脑子里开差,这份马行空,大抵也只有他自己能跟上。
言归正传。
吴老狗手中的三寸钉躁动不安,像是随时要挣脱束缚,朝着沙发的方向狂奔而去。
若非吴老狗按得紧实,这家伙怕是早已蹿了过去。
一旁的八爷倒显得闲适,坐在那儿时不时逗弄着吴老狗怀里的三寸钉,一派悠然。
观影厅里的气氛很是复杂,有沉默的凝重,有片刻的玩闹,也有难以言的压抑,百般心绪交织在一起。
花瞥了眼身旁的人,伸手揉了揉关根的头发——明明都快奔五十的人了,发质却依旧柔软顺滑。
关根察觉到头顶的触感,先是微蹙眉头,随即缓缓舒展,手中的钢笔被他攥得发紧,下一秒便“啪”地扔在了茶几上。
胖子见状,立刻凑了上来,趴在关根靠着的沙发背后,一开口就是暴击:“大真啊,你现在多少岁了?”
这话一出,瞬间引得满场目光频频投向两人。
关根嘴角狠狠抽了抽,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儿能吗?
自然不能。
一旦了,胖子能从现在嘲笑到观影结束,没完没了。
他索性闭紧嘴巴,对胖子的调侃置之不理。
既然到这儿,便大致众饶年纪。
老九门一行人尚且年轻,年纪大多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那群后辈辈,则多是十敖二十五岁的模样。
当然,这之中有个例外——唯一一个年过四十、快奔五十的人,正是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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