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萍破大防了。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回家!
然而坝子上气氛热烈,谁也没有留意到人群外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在众人围坐下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她赌气一个人站在旁边,以为总会有人来叫她。
谁知大伙儿非但没理会,反而吃得更加尽兴,阵阵肉香伴随着议论飘了过来:
“她不吃正好,咱们还能多分一筷子!”
“就是,难得放开了吃回肉,谁乐意便宜外人啊。”
“城里人哪儿瞧得上咱们这口吃的?”
“不定是嫌咱们碗筷脏呢,不吃倒省事了。”
姜云萍听着这些议论,脸上火辣辣的,这才明白自己的举动在别人眼里竟是求之不得。
又有人:“这人让她干点活都笨手笨脚,我看她肯定也没有饿。”
这话像一根针,彻底扎破了姜云萍强撑的体面,她猛地转过身,目光狠狠扫过那十几桌喧闹的人群——没有一个人看她。
丁夏这时和他们那桌的人:“我敢打赌,她肯定很快就要过来了。”
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姜云萍心头涌起一股浓烈的屈辱与不甘,她知道,要是她不主动过去,肯定没人会搭理她,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径直朝丁夏那桌走去。
丁夏正在夹菜,就听萧雅琴提醒:“嫂子,她来了。”
丁夏没抬头,将菜叶慢悠悠拨进碗里,嘴角一勾:“看,我什么来着?这种人,你越请,她架子越大,我们晾着她,反而自己绷不住了。”
萧妈赞同:“这种人一顿不吃也饿不坏。”
这话刚好传进姜云萍耳郑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脚步还是没有停的走到丁夏他们那桌。
这桌已经坐满了人,丁夏看见她来,就笑着问:“姜云萍,你饿了没?”
姜云萍心这不是废话吗?
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回答道:“饿了。”
丁夏就指指另外三方:“你看哪里能挤下坐,我这里肯定挤不下了。”
完还故意朝外面挪了一点,本来她旁边还有点位置,直接被她坐完,然后她和萧京平中间就有了空隙。
姜云萍盯着他们中间的空隙,好想一把火把那里烧了。
最后还是萧妈让她坐在了萧雅琴和蒋良英坐的那一方。
丁夏看着坐下的姜云萍,嘴角一勾,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肉给萧京平,对他:“京平,你多吃点。”
萧京平把肥肉上的瘦肉弄下来给她,再把肥肉吃了。
丁夏吃着瘦肉,笑眯着眼睛故意看向姜云萍。
姜云萍被这波秀恩爱刺激狠了,伸出筷子就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因为四周有些暗,她夹这一块也没看,一到嘴里才发现竟然全是肥肉。
她被腻得想吐出来。
这时传来萧爸感叹的声音:“唉呀,真是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吃上猪肉了!要香,还得是这野猪肉,香味透着一股野劲儿。”
他把肥肉部分展示给众人,“你们可别嫌弃肥肉多,这玩意儿吃了才长力气,回头下地干活,浑身是劲!”
众人立即附和:“对,这肥肉才好吃!”
“吃完明一不吃饭都不会饿,还能省粮食!“
“也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再抓到野猪。”
“抓了一头后应该就不好抓了,野猪精得很。”
“只要不来祸害我们的庄稼就校”
……
丁夏笑眯眯地看向正想把肥肉吐出来的姜云萍,故意扬高声音:“云萍,你不会是想把肉吐出来吧?不爱吃就别勉强,何必吃了又吐呢?”
一桌饶目光齐刷刷盯在姜云萍脸上,连邻桌也纷纷侧目。
萧爸“啪”地一声大拍桌子,震得碗筷作响,粗着嗓子吼道:“什么?你要吐肉?!”
“敢吐出来,看老子不一巴掌扇死你!”
姜云萍吓得浑身一抖,眼睛圆瞪,那块肥肉被她生生咽了下去,瞬间卡在喉咙口。她捂住脖子,憋得满脸通红,连咳嗽都不敢,只能硬生生往下顺。
好不容易把肉咽下去,面对的仍是满桌指责。
萧妈冷冷开口:“我们这儿的人都是饿过肚子的,就算如今日子好过些,也不像你们城里人隔三差五能吃上肉。谁浪费粮食,我们就看不惯——要吃就吃,不吃拉倒,吃了再吐,就是欠批!”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附和:
“就是!”
“你敢浪费,我也要动手!”
“我也打!”
姜云萍脸色惨白,拼命摇头。
呜呜呜……这里的人太可怕了,她想回家!
大家见她没吐,这才继续吃饭。
这顿饭对别人是珍馐美馔,对她却是酷刑。
她刚没吃几口,桌上的肉菜就被大伙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众人利落地收拾碗筷去洗。
萧雅琴径直走到她面前,开口:“吃了就干活。”
她敢怒不敢言,只好跟着去洗碗。
丁夏看着蹲在地上、一脸苦哈哈的姜云萍,低声问萧京平:“今晚让她住哪儿?”又补了一句:“雅琴肯定不愿和她一起睡。”
萧京平语气平淡:“等下问问其他女同志谁愿意收留她一夜,不行就让她睡这儿。”
“那她非哭死不可。”
“没人请她来。”
丁夏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对他这副“狠心”很是受用,却还是问:“你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姜厂长?”
“这个面子,姜厂长也不敢跟我要。”
丁夏忍不住笑了。
人多手快,不到半时,锅碗瓢盆和桌椅板凳都已被收拾干净,大部分人回了家,坝子上只剩寥寥数人。
姜云萍心里发慌,一直紧挨着丁夏他们。
萧妈这时问:“这女同志今晚住哪儿?安排好了吗?”
丁夏摇头,先问萧雅琴:“雅琴,你愿意让她跟你挤一晚吗?”边边朝她打眼色。
萧雅琴冷着脸:“我才不让惦记我大哥的人睡我屋里。”
姜云萍心一沉,刚要大声辩白自己早不喜欢萧京平了,萧妈却接话:“雅琴不愿意,咱家也没空房间了。”
丁夏便:“要不问问良英她们?”
萧雅琴叫来几个朋友。
她们都清楚姜云萍的来意,纷纷摇头,一个比一个直接:
“不要不要,我才不跟她睡。”
“就是,我怕被她的不要脸传染。”
“没见过明知道人家结婚了还往上贴的,这种人我怕带坏我弟妹。”
姜云萍彻底破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啧啧,她还有脸哭。”
“这种人,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好了好了,”萧妈出声打圆场,“毕竟是姜厂长的妹妹,再不喜欢也得给姜厂长一点面子。要不这样,今晚谁收留她,让她出点房钱。”
众人推来推去,仍没人愿意。
萧雅琴只好:“算了,今晚我跟她一起睡这儿。”
等姜云萍哭够了,才发现除了萧雅琴,其他人都走了。
姜云萍:“哇——”
“闭嘴!再哭你就一个人睡这儿。”
姜云萍立马噤声。
木材厂有宿舍,但住的都是守夜的男工。
萧雅琴把她带进一间堆木板的房间,指了指:“今晚就睡这木板上。”
姜云萍又想哭,却在萧雅琴冷厉的目光中憋了回去,只好跟着她用冷水草草洗漱,勉强躺下。
这一夜,她被悔恨裹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到窗外传来鸡鸣声,她才困得眼皮打架。
迷迷糊糊间,门外传来对话声:
“打听清楚了,是前几分到桐树弯大队那个资本家出身的女知青写的信。昨她还特意找人去镇上盯着姜云萍。”
姜云萍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门外声音继续:
“那人一来就想方设法接近萧哥,嫂子都没见过她,就被成妒妇了。到底是资本家出身,心思真恶毒。”
萧雅琴问:“我哥和嫂子知道了吗?”
“知道了,但嫂子没证据。”
“吱呀”一声,门被猛地拉开,姜云萍顶着黑眼圈,站在那里怒气冲冲地大喊:“拿信纸去和她的笔迹对比不就行了?这样就能让她现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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