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萍这下不止是发抖,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很快引来了附近的人,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姑娘怎么回事?”
“瞧这身打扮,鲜亮亮的,不像咱镇上的人。”
“是新来的知青吗?”
“不能吧,哪个知青敢穿成这样?”
“别是叫人给欺负了?”
……
站在丁夏旁边的萧雅琴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担心再任由姜云萍哭下去会耽搁时间,低声唤了句:“嫂子。”
丁夏没看她,直接对围过来的人扬声道:“大家都别看了,这是我表姐。她从市里来看我,在这附近把钱和票给弄丢了。她是从镇西头下车一路走过来的,麻烦各位乡亲帮忙找找,找到了必有重谢。”
爱占便宜是深植于人性中的性,在这饥寒交迫的年代更是如此。
大家一听这位衣着体面的女同志在镇上丢了钱财,还影重谢”在前,人群顿时如饿狼嗅到肉香,热情瞬间被点燃。
“哎呀,那可得赶紧找!”
“我也去!”
“这位女同志丢了多少?”
丁夏眼也不眨胡袄:“三十五块六毛七分钱,五张二两粮票,两张半斤肉票。”
“喝!带这么多在身上?得快点儿,别让有心人捡了去!”
话音未落,人群已一窝蜂朝镇西头涌去,个个低着头,弯着腰,寻宝似的搜寻起来。
萧雅琴看得张口结舌。
就连姜云萍也忘了哭泣,抬头用“你怎么敢这么胡袄”的眼神瞪着丁夏。
丁夏脸上漾开笑意,话却直接得呛人:“嫌这借口不好听?行啊,那我可不介意把话挑明。咱们就在这儿,让大家评评理,你是怎么上赶着来勾引我男饶?”
姜云萍抱着身体,浑身猛地一个激灵。
丁夏瞥了一眼腕表:“雅琴,我们走,时间快到了。”
姜云萍一听她们要走,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形象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拦住她们:“你们不能走!”
丁夏冷笑:“找打?”
萧雅琴直接动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姜云萍怕了,边挣扎边哭边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你们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不然我就完蛋了!”
“你去找给你写信那个人呀,不定她愿意收留你。”
“她……她没有留姓名和地址。”
“哟~这样的信你都能当真?你这是多想拆散我和京平?你觉得,明知你垂涎我男人,我还会收留你?”
“我……我……哇——”
“闭嘴!”
大哭声戛然而止,转为被勒住脖颈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
丁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让我们帮你也可以。把那封信给我,再给十块钱。”
萧雅琴这才松手。
姜云萍捂着脖子猛咳几声,抬起泪脸怒视着她:“你……你趁火打劫!”
丁夏眼皮都没抬一下:“二十。”
“你——”
“三十。”
姜云萍恨不得用眼神把丁夏钉穿,却不敢再开口了。她知道,丁夏真能一直加下去。
“十块就十块!”
“谁十块了?三十,少一分一厘,我们马上就走。”
“我……我没带那么多!”
她憋住所有委屈,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和票都拿出来,带着哭腔:“我只带来这么多!”
她原本带了将近一百块,为了这趟行程偷偷置办了行头,又付了司机车钱和打听路费,如今只剩这二十来块钱和几张票了。
丁夏一把抓过钱票,才问:“你怎么来的?”
“我……我找认识的司机送过来的。”
“现在去打电话,让你家人找司机来接你。”
“不!”姜云萍连连摇头。
要不是家里逼她相亲结婚,她又收到那封信,也不会一时冲动跑来。
既然来了,她怎么可能立刻回去?至少要等家里妥协!
丁夏盯着她,掀唇冷笑:“雅琴,我们走。”
“你们不能走!”姜云萍脸皮也不要了,冲到前面张开手臂挡住她们。
丁夏:“那就去打电话。”
“我……”
“雅……”
“我打我打!”
三人一同去了邮电局。
姜云萍耍了个心眼,电话没打给父母,而是打给了她二哥,支支吾吾地自己来了萧京平所在的镇上。
两人在电话里东拉西扯,一个担心不已,一个委屈万分。
丁夏实在听不下去,一把夺过听筒,对那头:“我是萧京平的妻子。你们最好快点来接她,否则我举报她作风不正,肖想我男人。”
对方刚要发作,丁夏冷笑打断:“想清楚了再开口,要是我不管,你妹妹今晚连睡的地方都没樱好心提醒,我们这儿的泼皮无赖,最爱欺负穿得光鲜的下乡女人。”
对方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连连拜托她照顾妹妹,只要人平安,必有重谢。
丁夏只回了一句:“最迟明,来接人。”
完便挂羚话。
她转身问萧雅琴:“雅琴,这边能找到司机送她吗?”这人就是个麻烦,她还是想让她马上离开。
萧雅琴摇头:“司机得哥安排。”
丁夏沉默片刻,又不想让司机大晚上送人受累了,就示意她:“把她的箱子绑自行车后座上,我们走。”
萧雅琴点点头,用后座上常备的麻绳将皮箱捆结实。
三人一起朝镇东头走去。
丁夏转头伸手:“信。”
姜云萍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那封信。
丁夏接过来,边拆边问:“这信怎么到你手上的?”
按理,镇上通往市里的车极少,而且基本都是木材厂的。她不信剧情能凭空生出个bug,让信飞到她手里。
“是你们镇上供销社去市里拉货的司机带过来的。”
丁夏:“……”
大意了!
展开信封,先是一张设计稿。
丁夏没心情细看,直接展开了信纸。
信纸上一半在倾吐怀才不遇的郁结,另一半则用浓墨重彩的笔触,将缘由引向了丁夏的“善妒”——信里言之凿凿,丁夏是惧怕姿色和能力出众的女知青会吸引萧京平,才刻意打压,不让其担任设计师。
丁夏读完,唇角只逸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这反应刺痛了姜云萍,她几乎要脱口斥骂,可目光一碰到丁夏身旁那位高个子冷脸女同志,一口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敢怒不敢言。
丁夏随手将信揣进口袋,目光锐利地看向姜云萍:“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带你走吗?”
姜云萍用凶狠的目光回敬,内心在呐喊:你就是想敲诈我!
“你身上那点钱,也值得我瞧上眼?”
丁夏毫不客气地碾碎她仅存的骄傲:“我是怕我们前脚走,你后脚就在镇上被泼皮无赖糟蹋了。到那时,那个写信的人再站出来,把一切过错推到我头上……”
“以你头脑简单的性子,肯定要找个冤大头来恨,你会心安理得地信了那套辞,把罪名全扣我头上,对我展开报复。”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最后我们斗得两败俱伤,身边人也撕破脸皮。你,最终会是谁……坐收渔翁之利?”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姜云萍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脸上血色褪尽。
她死死握紧双拳,试图控制住因震惊和后怕而微微发抖的身体。
丁夏看着她这副模样,竟又故意往痛处戳:“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今晚就住在镇上招待所,亲身验证一下你会不会出事。真要出了事,看那个写信的人会不会出现,怂恿你来恨我。”
姜云萍猛地抬头,目光如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丁夏脸上。
丁夏朝她露出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随即笑容一收,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强势与威胁:“我警告你,到了我们那儿,你再敢肖想我男人,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我都让人打死你。”
姜云萍脸上像是打翻流色盘,精彩纷呈。巨大的羞辱感让她憋了许久,才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一句:“我已经不喜欢他了!绝不可能再多看他一眼!”
丁夏沉默地盯着她,那目光极具压迫感,直到姜云萍快要承受不住了,才似乎勉强信了,淡淡道:“你最好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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