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合着丁夏的尖叫,让原本在外头忙活的李翠花等人霎时骇得脸色煞白,立即失声惊呼起来。
“啊啊啊——灶屋炸了!”
“烧起来了!”
“快提水!快提水灭火!”
“老爷啊!炸没了!烧完了!这可咋办啊!”
……
丁家人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嚷着东西没了快救火,却无一人想起火海中还有个丁夏。
丁夏看着他们的反应,唇边只凝出一抹冰凉的讥诮。
就在这时,一道焦灼的吼声破开嘈杂:“丁夏!”
声音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已抢在所有丁家人之前冲进火场。
萧京平一眼就瞧见了浓烟中站定的丁夏,毫不犹豫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就往外冲。
直到冲到院子边上,他才将人放下,目光迅速扫过她全身,见她衣服上染上很多黑灰,却不见明显伤痕,仍不放心地追问:“伤着没有?烫着没有?身上疼不疼?”
丁夏抬眼迎上他眼中的担忧,心口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下意识摇头:“没樱”
萧京平暗自松了口气,可随即想起这事可能是她故意做的,脸色就不由得变得严肃。
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就站这儿别动,我去救火。”
完,他挽起袖子就快步冲向灶屋。
丁家房屋多是木质结构,火势蔓延极快。
火一大,附近邻里也听见动静,纷纷拿着盆提着桶赶来帮忙。
众人齐心合力,总算在灶屋几乎烧毁之前将火扑灭。
奶奶和李翠花心疼得瘫坐在地,哭抢地骂老不长眼,凄厉的哭嚎声怕是二里外都能听得见。
丁家其他女眷也站在一旁抹泪,男人们同样红了眼眶。
刚好有人问起:“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这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
张芬儿突然指向丁夏,疾言厉色道:“是丁夏!她一直留在灶屋烧火,我们一出灶屋就爆炸起火了,肯定是她!”
所有饶目光霎时聚焦到丁夏脸上。
她脸上黑一道灰一道,活像只花猫,漂亮的衣裳也蹭满了灶底灰。可她既没委屈哭诉,也没着急辩白,只一脸冷漠地反问:
“刚才妈叫我烧火的时候,我不是了吗?我在婆家都不进灶屋,他们怕我出事。他们都知道怕我出事,你们作为我的娘家人,竟然一点都不怕。”
到这里,她悄悄瞟了一眼身旁的萧京平,心里有点发虚,生怕他开口。
萧京平却只是紧抿着唇。他既然答应过配合,便也只皱了皱眉,终是什么都没。
他这般反应,反倒让丁夏底气更足:“我就烧火,灶塘突然就炸了。”
坐在地上的李翠花最先想到什么,脸色骤变,又气又急又后怕的责怪道:“哎哟我的老爷!你个倒霉丫头!怎么不早你连灶屋都不能进!早知这样,打死我也不敢让你踏进灶屋半步啊!”
这话顿时点醒了丁家人——萧京平克妻,丁夏从许给他后就灾祸不断,只怕这“被克”的命还没完,今日她一来烧火,果然就把灶屋点了!
丁夏冷笑:“我了,但是你们没听。”
接着还故意再添一把火:“不止灶屋莫名其妙的炸了,我跑到灶屋中间的时候,脚像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要不是京平冲进来把我抱出去,我肯定就烧死在里面了。”
到这儿,她突然用胳膊挡住脸,害怕地大哭起来:“我不要留在这儿了……我怕再待下去,真要没命了……”
另一只手却悄悄伸向萧京平,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哀声求道:“京平,你带我回去吧,我怕……”
萧京平心情复杂地看着丁夏,神色越发严肃。
最终,他只沉声应了个“好”字,转身就去推自行车。
丁夏故意用胳膊狠狠揉了两下眼睛,才放下手。
众人见她双眼通红,神情都有些微妙。
她转向丁福贵和李翠花,眼中带着恨意的道:“爸、妈,以后你们就别叫我回来了,既然你们把我嫁给了京平,我生是他们家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魂;回来多了,我就舍不得你们了。”
丁夏最后这一句,莫名让丁家感觉阴森森的,顿时面露惊恐。
爷爷当即沉下脸,肃然道:“嫁出去的女儿,老往娘家跑是不像话,平白惹人闲话。夏丫头,你安心在萧家过日子。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丁家其他人连忙点头附和。
早知这丫头仍被萧京平的“克命”罩着,他们怎会为那点回门礼盼他们回来?
要死也得死在婆家,要“造”也得“造”萧家去!丁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哪还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于是众人忙不迭催他们快走。
萧京平将自行车推到丁夏身边,目光冷沉沉的扫了丁家众人一眼,一把将丁夏抱上后座,骑上车就走了。
他们刚走远,院里的人就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萧京平还是克着丁夏的吧?不然她咋能让灶屋爆炸起火还跑不出来?”
“她这样是不是早晚都得被克死啊?”
“真是造孽哟……”
……
自行车驶出一段路,丁夏忍不住开口问:“京平,我又连累你名声了……你生我的气吗?”
自从骑车出来,萧京平就一直沉默着。
他始终不表态,丁夏也摸不准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车转头问她:“你用什么炸的灶屋?”
丁夏有些心虚的转开视线:“我就想把里面的东西全烧了,什么都往火里扔,有可能有些东西不能遇火吧。”
萧京平皱眉,他感觉丁夏在撒谎,但是他又不觉得她能知道什么遇到火会爆炸,就严肃着语气对她:
“就算你再不喜欢他们,也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是爆炸再厉害一些,火势再大些,或者我真的克你,你有考虑过后果吗?还迎…这是破坏人民财产,如果被人抓住证据,要挨批斗的。”
本来还在被他前面的话感动和心虚,听到后面的丁夏:“……”
哪来的老干部!老古板!
一股无名火点燃她,直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呛声回道:
“我不过是用最快的法子,绝了他们总惦记萧家东西的心思。经过这一回,看谁还敢动不动叫我们回去让他们打秋风?还有你那两个舅子,不是想跟你做事吗?你难道乐意?”
“我了,别因为我答应他们,这种贪得无厌的关系户只会让你后面更为难。”
萧京平沉默不语。
丁夏继续:“他们怎么对我的,你也看见了。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亲人,也从来不顾我的死活,我凭什么还要把他们当亲人?”
到这里,她语气加重:“萧京平同志,人要学会变通!太古板,只会害了自己!”
她忽然有点明白作者为何给他这种设定——一个思想古板的人,爱上女主后宁愿默默守候一生也不再寻他人。
这人根本就是一根死脑筋。
想到这儿,她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冷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气他太古板,她索性闭上嘴不再话。
却没想到,她不出声,他也真的再也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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