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玄走到棺椁前。
那诅咒灰雾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变得汹涌。
逐渐化作张牙舞爪的凶灵,欲挣脱封印。
“哼。”
一声轻哼,如惊雷炸响在地宫。
灰雾寸寸瓦解,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
棺椁内,玲雪在颤抖,眉头紧蹙,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北玄不再犹豫,双手开合,没入玲雪眉心,做出撕扯的动作。
轻微用力,便将灰雾与她的肉身分割开来。
寻常人或许会想尽办法化解诅咒,林北玄却根本不需要,直接暴力解决。
“嗡!”
玲雪心口处浮现一枚印记!
其形状诡谲,如同一个扭曲的符文,又像一张充满嘲弄意味的笑脸。
林北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印记的气息……
“老头,你还没死啊?”
印记响起流侃的冷笑。
“原来是你。”林北玄的声音冷了几分。
印记主动碎裂,化作一道朦胧的身影,浮现在棺椁上空。
它看了看铃仙,打了声招呼,“师妹。”
铃仙行礼,“师兄。”
随后便没有开口。
林北玄收起了冷淡,笑道:“老二,这次又整什么幺蛾子。”
对方虽然离经叛道,可目前为止,似乎也没有做出残害同门的事。
这诅咒其实是一种磨练神魂的手段,只是过于狠毒。
虚影冷笑,“老头,我可没做什么,是我这师侄艺高权大,去了那片坟场罢了。”
它还不至于迫害辈。
林北玄叹息,“有家不回,住坟场干什么,你那些同伙呢,前几日挨了我一掌那家伙还活着吗?”
他一语道破真相。
这一次虚影沉默了。
不知道是听见了“家”这个字,还是想到了被打得半死的那位同伙。
“老头,你不该放它回去。”
对方睚眦必报,而且还有一位强横的疯子师兄。
“不放长线,怎么钓大鱼。”
林北玄略感欣慰,看来老二还没有绝情到弑师灭道的地步。
但对方的恨同样很明显。
“我只是怕你死了,师兄回来后会不高兴。”虚影冷笑。
林北玄眉头一挑,不愿接这个话题,“一个个的,真让人不省心。”
接着又叹息,“到底有多少势力想杀我?”
起这个,虚影明显有些兴奋,幸灾乐祸道:“多了去了老头!”
它开始数了起来,“祭海之上、地渊、道涯、万妖窟、星神宫、宇宙坟场、还有一群自称古神……似乎是秀姐的手下,呵呵,老头,你你人缘差不差?”
林北玄对前面的势力丝毫无感,唯独听到“秀姐”这个称呼,情绪有了波动。
“你和她有联系?”
“我可不敢惹那疯女人,她……”
虚影还未完,被林北玄出声打断,“行了,那些废话不用。”
他不愿意提及过往那种事。
虚影冷笑,“老头,你这又是何必呢?非要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些因果,都是对方在追求长生过程中亲手制造的。
林北玄反问:“你会接受自己女儿的爱吗?”
这一问,凝固了空气。
虚影哑口无言。
“你们要记住,她时候喊我爹。”林北玄自顾自着,“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从未找你们,从未想过清理门户吗?”
“因为在我心里,你们只是叛逆的辈,像凡俗孩忤逆自己的父母,其本质并不坏。”
“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长辈,就不要再顽皮,更不要妄想其它。”
林北玄扭头看向某处,那里影人”在偷听。
虚影像是被戳中心思,嘴硬道:“那师兄当年……”
它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重新变得冷漠,“如果师兄还在,他会理解我的。”
完便消失了,散去了留在这里的痕迹。
冰棺里的玲雪脸蛋红润,神魂被柔和的力量不断壮大,由死转生,得了莫大的好处。
铃仙朝着某个方向行礼,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索性不开口。
林北玄突然觉得有些乏了,挥手离开地宫,“这里不再是净土,收拾东西随我离去吧。”
铃仙担忧地看着师父,“是……”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师父老了许多。
暗中的目光随之淡去,从始至终都没有交流。
祭海之上,掀起无边巨浪,淹没了一方又一方古界。
隐约听见深处传来暴怒的嘶吼,像个发了疯的女人。
……
“师公好!”
玲雪丝毫不怕生,大眼睛盯着素未谋面却闻名遐迩的师公。
两个辫子晃呀晃。
林北玄沉默片刻,询问道:“雪,平日里谁教你修行?”
年纪轻轻,胆子真大,敢一个人跑去浪。
玲雪眉飞色舞,讲述着自己是怎么骗过师姐,横渡星空的壮举。
林北玄听完后一阵无语。
一旁的玲玉也有些汗颜,赶紧捂住玲雪大嘴巴,“还乱,心师父罚你抄写经文。”
这句警告很有效果,玲雪老实了。
可没过多久,丫头嘴碎的毛病又犯了,很是自来熟,“师公,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啦?”
林北玄对这个徒孙很是喜欢,活泼灵动,“你很想离开这里?”
玲雪注意到了师姐不善的眼神,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很喜欢这里。”
她看到师尊走来,宛如老鼠见到猫,躲在玲玉身后。
铃仙瞥了一眼,暂时不管她,“师父,我都收拾好了。”
“确定不带走这方古界?”林北玄抹去所有因果痕迹。
铃仙摇头,“它并非因我而存在,将其归还地吧,至于未来会怎样,与我无关了。”
林北玄点头,随即带着她们返回大宇宙。
四人沿着来时路,岁月长河浮现,顺流而下。
前方传来剧烈动荡,有无上强者正在搏杀,掀起时光浪花。
长河被炸开一个短暂的真空漩涡,附近几朵较的浪花直接蒸发。
锈迹斑斑的青铜棺盖横飞,砸碎了一方死寂的寰宇。
一头遮蔽日的黑白大熊猫于长河浮现,嘴上叫嚣着,“吾乃尊坐骑!逆贼,哪里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呆了三女。
“师父,你的坐骑?”铃仙想了想,真有这个可能。
她时候就见过师父骑牛。
林北玄一脸黑线,“我像那么没品的人吗?”
谁会骑这么一头奇葩的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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