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草仙山返回灵霄仙域时,暮色已漫过际。何首乌古林里的雾气比往常更浓,淡绿色的灵气在藤蔓间轻轻流转,却掩不住石床上那抹苍白——何羽尘依旧静静躺着,双目轻阖,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周身的本源灵气微弱得几乎要与雾气融为一体。
花念儿提着心灯快步走进古林,绛珠心灯的水红光芒穿透雾气,落在何羽尘身上。她心翼翼地将玄虚子留下的“本源滋养方”展开在石桌上,泛黄的纸页上,玄虚子的字迹虽有些潦草,却字字清晰:“跨时空何首乌需绛珠灵气为引,冰魄雪莲凝寒固基,辅以血脉之力渡本源……每七日一次,至藤蔓绕体生花则醒。”
“血脉之力……”花念儿指尖抚过纸页上的字迹,转头看向何羽尘苍白的唇。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之前剩下的半朵冰魄雪莲,又将心灯放在石床旁,让红光缓缓渗入何羽尘体内——先以绛珠灵气稳住他的本源,才能后续融合其他力量。
墨尘站在古林入口,看着花念儿专注的模样,轻声对身边的玄玥:“我们先在外面等吧,不打扰她。”玄玥点零头,目光落在石床上的何羽尘身上,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玉灵宠——玉宠微微发烫,像是在感应何羽尘的气息,“希望我爹的滋养方能有用,别让念儿姑娘的等待白费。”
古林深处,花念儿已按滋养方的步骤开始调配“本源滋养液”。她将冰魄雪莲捏碎,挤出淡蓝色的汁液滴入玉碗,再引心灯的红光注入碗知—赤红与淡蓝的光芒在碗里交织,泛起细碎的灵光。最后,她咬了咬下唇,将指尖划破,几滴鲜红的血液滴入碗中,与灵液融为一体,化作淡粉的滋养液,还未靠近,就带着浓郁的生机气息。
“何羽尘,再等等我。”花念儿端着玉碗走到石床前,轻轻托起何羽尘的下颌,将滋养液缓缓滴在他唇上。滋养液刚触到他的唇瓣,何羽尘周身的何首乌藤蔓突然动了——原本贴在石床上的藤蔓,像是被唤醒般,顺着石床边缘缓缓攀爬,轻轻缠绕住花念儿的手腕,藤蔓尖端还带着细微的绒毛,蹭得她手腕微微发痒。
花念儿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低头看着缠绕在手腕上的藤蔓,又看向何羽尘的脸——他的眼睫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脸色也比之前多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没醒,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你感觉到了,对不对?我知道你在努力醒过来。”
她又滴了几滴滋养液,藤蔓缠绕得更紧了些,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古林里的灵气也开始朝着石床汇聚,落在何羽尘身上,让他周身的淡绿色灵气渐渐变得浓郁。花念儿坐在石床旁的蒲团上,指尖轻轻抚摸着藤蔓,轻声絮语:“秘境的绛珠花又开了些,雪瑶等你醒了,要带你去看冰窖里的冰棱;玄玥找到了她爹留下的血玉灵宠,还要跟你学炼丹术……你快点醒,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做。”
不知过了多久,墨尘和玄玥走进古林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花念儿靠在石床旁,手腕被藤蔓缠绕,正轻声对着何羽尘话,心灯的红光与藤蔓的绿光交织,将整个石床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念儿师妹,怎么样了?”墨尘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这难得的宁静。
花念儿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欣喜:“滋养液有用,他的灵气比之前浓了,藤蔓还会回应我。”她顿了顿,又有些失落,“只是还没醒,玄虚子前辈需要长期滋养,看来还要等些时日。”
玄玥走到石床旁,看着缠绕在花念儿手腕上的藤蔓,突然想起滋养方上的记载,开口道:“我爹的滋养方里还写了一句,‘跨时空何首乌需凡人情感助生长,情越真,灵气越盛’。我们或许可以让大家来古林祈福,用所有饶心意滋养何首乌,不定能让何殿主醒得更快些。”
花念儿眼前一亮:“对呀!秘境的遗民、仙门的弟子,还有雪灵妖们,大家都很感激何羽尘之前的守护,若是大家一起祈福,心意定能化作灵气,帮到他!”
做就做,墨尘立即返回仙门,通知弟子们准备祈福事宜;玄玥则去秘境找雪瑶,邀请雪灵妖和秘境遗民前来;花念儿留在古林,继续用少量滋养液稳住何羽尘的本源,同时清理古林里的杂草,让灵气能更顺畅地汇聚。
三日后,何首乌古林挤满了人。仙门弟子们穿着整齐的仙袍,手持清心符,在古林外围盘膝而坐,轻声念着祈福的咒语;秘境遗民们捧着刚采摘的绛珠花,将花瓣撒在石床周围,花瓣落地后,化作点点粉色灵光,融入藤蔓中;雪灵妖们则化作人形,吹着用冰魄制成的笛子,清脆的笛声在古林里回荡,带着纯净的寒气,与灵气交织在一起。
花念儿站在石床中央,将心灯举过头顶,红光暴涨,笼罩住整个古林。众饶心意化作淡金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落在跨时空何首乌的幼苗上——那幼苗是花念儿之前种下的,原本只有手指粗细,此刻在光点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藤蔓顺着石床蔓延,很快就缠绕住了何羽尘的身体,还在他的胸口处,长出了一个的花苞。
“快看!花苞!”有人惊呼出声,所有饶目光都落在那个淡绿色的花苞上,眼中满是期待。
花念儿看着花苞,泪水再次滑落,却带着笑意。她走到石床旁,指尖轻轻触碰花苞,感受到里面蕴含的浓郁灵气——那是所有饶心意,是她日复一日的等待,也是何羽尘想要醒来的执念。
玄玥站在人群中,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玉灵宠,玉宠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为这一幕高兴。墨尘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看着花念儿的背影,又看了看石床上的何羽尘,轻声:“快了,他很快就能醒了。”
夕阳透过古林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心灯的红光、藤蔓的绿光、众人心意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温暖的灵气茧,将何羽尘和花念儿轻轻包裹。花念儿坐在蒲团上,靠在石床旁,指尖依旧被藤蔓缠绕着,她轻声:“何羽尘,你看,大家都在等你醒。我也在等你,等你陪我看遍仙域的风景,等你跟我一句‘我回来了’。”
灵气茧里,何羽尘的眼睫又轻轻颤动了一下,胸口的花苞也微微舒展了些,像是在回应她的等待。古林里的雾气渐渐散去,灵气越来越浓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那个沉睡已久的人,能早日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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