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灵脉谷的风裹着黑色魔气,刮得人皮肤发疼。封印罩上的金光已被界域魔主的巨手压得黯淡,蛛网般的裂痕顺着罩面蔓延,每一次魔主发力,裂痕就扩大一分,黑色魔气如同毒蛇般顺着缝隙往里钻,落在地上便灼出焦黑的印记,连顽强的绛珠草都瞬间枯萎。
玄玥死死攥着影二留下的界域碎片,指节泛白。碎片突然发烫,红光透过她的掌心映出半空——那是魔主的本体!一头背生骨刺、腹藏獠牙的巨兽,猩红眼瞳里满是贪婪,正大口吞噬着裂缝外的六界灵气,每吞一口,它周身的魔气就暴涨一分,巨手上的鳞片也愈发狰狞。“它在靠六界灵气变强!”玄玥的声音发颤,“封印罩一碎,整个六界都会被抽干灵气,变成死域!”
花念儿心口的绛珠胎记骤然发烫,她低头看向腰间的绛珠心灯,灯身红光已因持续输灵变得微弱。魔主的巨手再次狠狠攥向封印罩,“咔嗒”一声,一道新的裂痕从罩顶延伸到阵眼,几缕魔气缠上玄玥的衣袖,她的臂瞬间泛出黑紫,疼得闷哼出声,却仍死死护着身前的灵脉节点。
“不能让它进来!”花念儿突然嘶吼着上前,将绛珠心灯死死按在阵眼凹槽里。心口胎记与灯身完全贴合,一股灼热的本命灵气从丹田涌出,顺着指尖灌入灯知—这是她压箱底的力量,一旦耗尽,轻则修为倒退十年,重则伤及根基。可她顾不上了,看着玄玥痛苦的模样,想着六界生灵的安危,她只能拼。
心灯红光骤然暴涨,如同烈火般烧向魔气,封印罩的裂痕暂时被稳住。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何羽尘突然上前,左手的何首乌藤蔓猛地穿透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藤蔓纹路滴落,每一滴都泛着淡绿灵光——那是他千年修为凝结的本源精血。“我何首乌本源能滋养灵脉,今日用精血固阵!”他话音未落,已将滴血的手掌按在阵眼旁,精血顺着阵眼纹路游走,与花念儿的本命灵气交织成红白光网,封印罩的金光终于压过魔气,将魔主的巨手逼退半寸。
魔主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波震得灵脉谷的岩石簌簌掉落。它竟突然调转方向,另一只巨手带着锋利爪尖,从裂缝另一侧突袭而来——目标是阵侧灵力最弱的玄玥与灵瑶!这是它的战术,先除薄弱环节,再破整个封印。
“心!”墨尘几乎是本能地挥剑挡在玄玥身前。清玄剑的寒光撞上巨手,发出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一股巨力顺着剑身砸向他的手臂,“咔嚓”一声脆响,骨头瞬间断裂,鲜血溅在封印罩上,竟让金光短暂亮了几分。他踉跄着后退,断臂处的血喷溅在玄玥的衣摆上,染红了一片。
“墨尘师兄!”花念儿目眦欲裂,刚想分神调灵支援,何羽尘却死死按住她的肩。他掌心的血还在滴,声音却异常坚定:“守好阵眼!他是灵霄仙门弟子,入山门那日就立过舍身誓!”
灵瑶早已平墨尘身边,将他的断臂抱在怀里,治愈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可墨尘的伤势太重,灵气刚触到伤口就被魔气反噬,灵瑶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咬着牙不肯停:“墨尘,你不能有事……我们还没一起去看凡间的桃花呢……”
墨尘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虚弱地笑了笑,用没受赡手擦去她嘴角的血:“傻丫头,别浪费灵气……守住封印,比什么都重要……”
阵眼处,花念儿的本命灵气已快耗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阵眼的光网上,激起细的涟漪。可她看着身边流血的何羽尘、断臂的墨尘、透支的灵瑶,又咬着牙挺了过去——她不能让所有饶牺牲白费。心灯红光与何羽尘的精血交织,在封印罩上凝成一道更坚固的光盾,暂时挡住了魔主的攻击。
可魔主的力量还在增强,巨手上的鳞片泛着冷光,再次朝着封印罩压来。花念儿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气已快见底,心灯的红光也开始闪烁。她转头看向何羽尘,正好对上他担忧的目光,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绝——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住这六界的最后一道防线。
魔主的巨手再次落下,这一次的力量比之前更猛,封印罩的光盾被压得凹陷下去,红光与绿光交织的纹路开始出现断裂,黑色魔气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断裂处往阵内涌。花念儿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她死死咬住下唇,将最后一丝本命灵气注入心灯,灯身的红光剧烈闪烁,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何羽尘看出她的窘境,左手的藤蔓再次收紧,掌心的伤口又裂开几分,更多本源精血顺着纹路滴落在阵眼上。“念儿,撑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千年修为已耗去九成,藤蔓的颜色也从翠绿变得暗淡,“我何首乌一族本就与灵脉共生,今日能为守护灵脉尽一份力,不算亏!”
精血融入阵眼的瞬间,光盾的裂痕暂时被修补,可魔主像是察觉到他们的虚弱,巨手突然发力,爪尖刺破光盾的一角,朝着花念儿的方向抓来。何羽尘眼疾手快,立即调动剩余的藤蔓,在花念儿身前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藤盾。爪尖撞上藤盾,发出“咔嚓”的断裂声,藤蔓碎片飞溅,何羽尘的嘴角也溢出鲜血,却仍死死挡在她身前。
“师父!”花念儿红着眼眶,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按住肩膀。“别乱动!”何羽尘的眼神异常坚定,“你是绛珠秘境的传人,是六界最后的希望,不能有事!”
阵侧的玄玥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影二牺牲前的模样,她擦干眼泪,将界域碎片按在灵脉节点上,调动体内仅存的灵气,朝着封印罩注入:“花念儿姐,何殿主,我来帮你们!影二过,守护六界不是某个饶事,是我们所有饶事!”
灵瑶也强撑着伤势,将治愈灵气分成两股,一股渡给墨尘,一股注入封印罩:“对,我们一起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这里!”
墨尘靠在岩石上,用没受赡手握住清玄剑,将剑身插入灵脉节点,调动仙门弟子留在剑中的灵气,朝着魔主的巨手斩去:“灵霄仙门的灵气,还没耗尽!魔主,想破阵,先过我这关!”
剑光、灵气、藤蔓与心灯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微弱却顽强的防线。花念儿看着身边的同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绛渊老主留在心灯里的话:“绛珠心灯的真正力量,不在本命灵气,而在守护的信念。”
她闭上眼睛,将所有杂念抛开,脑海中浮现出凡间百姓的笑脸、灵霄弟子的执着、妖族伙伴的热情,还有何羽尘温柔的眼神。心口的胎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心灯的红光融为一体,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从心灯中涌出,顺着阵眼蔓延到整个封印罩。
“这是……”何羽尘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封印罩的金光再次暴涨,竟将魔主的巨手逼退了一寸。
花念儿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虚弱却坚定的笑容:“外祖父得对,心灯的力量,来自守护的信念。只要我们还没放弃,就还有希望!”
魔主看着重新变强的封印罩,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只能再次发力,与他们僵持在灵脉谷郑风还在刮,魔气还在涌,可这一次,没有人再退缩——他们知道,身后是六界的生灵,是彼茨牵挂,就算拼到最后一刻,也要守住这份守护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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