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重铸完成的瞬间,西极灵脉的灵气突然剧烈涌动,祭坛周围的地面裂开细密的缝隙,淡金色的灵脉光纹从缝隙中渗出,与古镜表面的四色微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封印阵。语绛能清晰地感受到,镜魔在古镜中疯狂挣扎,灰色雾气不断冲击着镜面,试图冲破这层由四代记忆凝聚的屏障。
“它还没放弃!”墨辰握紧仙力剑,剑身泛着冷冽的蓝光,“必须彻底切断它与灵脉的联系,否则它会一直吸食灵脉灵气,迟早能冲破封印!”
思绛点头,将灵源树核心灵气再次注入古镜,绿色灵气顺着镜面纹路流淌,在封印阵外又形成一层防护盾:“语绛,你是四代记忆的核心,只有你能引导记忆力量,彻底压制镜魔。”
语绛深吸一口气,走到古镜前,掌心贴着镜面。眉心的绛珠印记爆发出耀眼的红光,与镜中的四色微光融为一体。她闭上眼,意识沉入古镜之知—这里是记忆的海洋,花念儿与何羽尘在凡间院看绛珠花开的画面、思绛与墨辰守护归墟海的场景、绛夭与石矶翁布设秘境阵法的身影,还有她自己在灵源树旁研读《六界守护录》的片段,都在记忆海洋中缓缓流淌。
“出来吧,镜魔。”语绛的声音在记忆海洋中回荡,“这里没有你要的遗憾,只有守护的初心。”
灰色雾气从记忆海洋的深处涌现,镜魔的虚影再次凝聚,只是这次,它的身形比之前虚弱了许多,周身的雾气也变得稀薄:“不可能!你们明明都有遗憾,为什么记忆里没有?”
“我们的遗憾,早已融入守护的初心。”语绛伸出手,指向记忆海洋中的画面,“曾祖母遗憾没能早点认识曾外祖父,却用这份遗憾,更珍惜并肩守护的时光;母亲遗憾曾错失灵脉预警,却用这份遗憾,研究出更精准的预警方法;我遗憾曾因贪玩让灵气泄漏,却用这份遗憾,学会了更严谨地对待每一次巡查。”
她的声音带着记忆力量的温暖,一点点穿透镜魔的雾气:“遗憾从不是用来沉溺的,是用来成长的。你以为的‘弱点’,其实是我们守护路上最珍贵的财富。”
镜魔的虚影剧烈颤抖,灰色雾气中开始浮现出它自己的记忆——原来它本是上古时期的一名守护者,因无法接受自己守护失败的遗憾,才堕落成以遗憾为食的魔物。“我……我只是不想再失败……”镜魔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
语绛心中一软,她没想到,镜魔的本质竟是一名迷失的守护者。“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因失败而放弃守护。”她引导记忆海洋中的温暖画面,环绕在镜魔周围,“你看,这些守护者都曾失败过,却从未放弃。你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放下遗憾,重新拾起守护的初心。”
镜魔的虚影沉默了,灰色雾气渐渐变得透明。它看着记忆海洋中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可就在这时,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雾气再次变得浓郁:“不!我已经堕落成魔,再也回不去了!与其被你们封印,不如一起毁灭!”
它疯狂地吸收记忆海洋中的灵气,身形瞬间膨胀,灰色雾气化作无数道利刃,朝着语绛刺来。语绛没有躲避,而是将记忆力量提到极致,四色微光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镜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执意要毁灭,我们只能用四代记忆的力量,彻底消散你的存在。”
镜魔的利刃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屏障却纹丝不动。它看着语绛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记忆海洋中那些温暖的画面,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我……我真的能回去吗?”
“能。”语绛轻声,“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将你的意识融入古镜,让你成为守护灵脉的一部分,用另一种方式,弥补当年的遗憾。”
镜魔的虚影愣了愣,随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利龋灰色雾气渐渐消散,露出它原本的模样——一名身着上古守护者服饰的青年,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愧疚:“谢谢你们……我愿意。”
青年的身影化作一缕淡灰色的灵气,缓缓融入古镜之郑古镜表面的四色微光闪烁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镜魔的气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和的守护力量,与灵脉的灵气融为一体。
语绛睁开眼,发现古镜表面的封印阵已经消散,镜面变得更加光滑,倒映出祭坛上三饶身影,还有周围焕发生机的草木。“它……融入古镜了。”语绛轻声,眼中满是欣慰。
思绛与墨辰走上前,看着古镜,心中满是感慨。墨辰笑着:“没想到,最后竟是用这种方式,解决了镜魔的危机。”
就在这时,悬浮在古镜上方的七缕记忆碎片突然动了起来,分别朝着语绛、思绛与墨辰飞去,重新融入他们的眉心。语绛只觉脑海中一阵清明,之前模糊的记忆细节全部恢复,甚至还多了一段“共享画面”——那是四代守护者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的场景,花念儿与何羽尘、思绛与墨辰、她与未来的守护者,都在画面中并肩站在灵源树旁,看着六界的烟火气息,眼中满是安宁。
“这是……共享记忆?”思绛惊讶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语绛记忆中的温暖,也能感受到绛夭与石矶翁记忆中的坚定。
语绛点头,眼中泛起泪光:“是四代守护者的羁绊,终于连在一起了。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单独的守护者,而是彼茨支撑,彼茨记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古镜上,镜面反射出温暖的光芒。语绛、思绛与墨辰站在祭坛上,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凡间灯火,心中满是安宁。他们知道,这场与镜魔的战斗,不仅是一次危机的解除,更是一次传承的升华——四代守护者的记忆与信念,已经永远地融入了六界的灵脉之中,成为了永恒的守护力量。
而这份力量,会像灵源树的枝叶一样,不断生长,不断传承,守护着六界的安宁,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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