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的晨光总是来得格外温柔,透过木窗棂洒在铺着粗布的桌面上,映着瓷碗里冒着热气的米粥。花念儿将最后一勺粥舀进何羽尘碗中,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背——十年的朝夕相处,连这样细微的触碰都带着熟稔的暖意。院角的何首乌藤蔓已爬满了栅栏,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在为这平淡的日子镀上一层金边。
“今日集市该有新采的莲蓬,要不要去看看?”何羽尘放下碗筷,目光落在花念儿颈间的机玉佩上。这枚玉佩自十年前平定残魂后便一直安稳,此刻却泛着极淡的蓝光,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花念儿顺着他的目光摸向玉佩,刚触到冰凉的玉面,玉佩突然剧烈发烫,蓝光瞬间穿透院墙,直直指向东南方向——那里是六界灵气源头“归墟之海”的方向,十年间从未有过异动。
“怎么回事?”花念儿猛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灼热福何羽尘立刻起身,仙力凝聚在掌心覆向玉佩,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玉佩在预警,归墟之海的灵气在逆流!若再这样下去,六界灵脉会逐渐枯竭。”他话音刚落,花念儿心口的胎记也开始发烫,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漆黑的海底,一座刻满灵纹的祭坛上,原本嵌在中央的“定灵珠”被一道黑影夺走,黑影转身时,露出一张与当年心魔妖相似却更阴冷的脸,眼底翻涌着纯粹的黑气。
“是心魔妖的本源残魂!”花念儿猛地回过神,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年我们只灭了它的实体,没彻底清除本源!它一定是躲在归墟之海,等着吸收灵气重塑实体!”何羽尘立即取出传讯玉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符亮起墨尘的灵力印记——这十年间,他们虽隐居凡间,却始终与灵霄仙域保持着联系。
“师父!师娘!”墨尘的声音很快从玉符中传出,带着明显的焦急,“归墟之海出现了巨大的灵气漩涡,吞噬了三艘过往的商船,雪灵族派了五名弟子前去探查,至今没有消息传回!”何羽尘握着玉符的手紧了紧:“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归墟之海,你带灵霄仙域的弟子随后赶来,务必守住灵脉节点,防止灵气进一步流失。”
收拾行装的动作快得惊人,花念儿将何首乌玉佩贴身戴好——这枚穿越时带来的玉佩,十年间已成为她的护身符。何羽尘则将星辰剑系在腰间,又往锦盒里装了些应急的疗嗓与补气丹。两人刚踏出院,就见青禾提着药篮匆匆赶来,篮子里放着刚炼制的“固灵散”:“我刚感应到灵脉异动,就知道你们要去归墟之海,这药能暂时稳固灵脉,或许用得上。”
踏上御剑的瞬间,花念儿再次看向归墟之海的方向,玉佩的蓝光愈发刺眼。何羽尘握住她的手,仙力缓缓注入她体内,试图缓解胎记的灼痛:“别怕,这次我们一定能彻底解决它。”花念儿点头,目光坚定——十年的安稳让她贪恋平淡,可若这平淡要以六界安危为代价,她便愿再执剑,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太平。
御剑穿过云层,归墟之海的轮廓渐渐清晰。往日平静的海面此刻翻滚着巨大的漩涡,黑色的雾气从漩涡中心溢出,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形状。雪瑶带着两名幸存的雪灵族弟子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看到花念儿与何羽尘,立刻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定灵珠……定灵珠被残魂夺走了!那是稳定归墟灵气的核心,现在它正用定灵珠吸收灵气,再过三日,它就能重塑实体了!”
花念儿顺着雪瑶的目光望向漩涡,胎记的灼痛越来越强烈,眼前再次闪过海底祭坛的画面——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祭坛下刻着的“灵脉阵眼”,若残魂将定灵珠嵌入阵眼,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潜入海底,在它重塑实体前夺回定灵珠。”何羽尘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众人,“雪瑶,你能用幽冥寒气制造护灵结界吗?海底的黑气与灵气混乱,没有结界保护,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祭坛。”
雪瑶擦干眼泪,用力点头:“我可以!虽然幽冥寒气消耗大,但撑到祭坛应该没问题。”墨尘的传讯玉符这时再次亮起,他已带着灵霄仙域的弟子抵达附近的灵脉节点:“师父,我们已布下防御阵,阻止灵气流失,你们放心潜入海底,若有异动,我们会立刻支援!”
花念儿深吸一口气,握住何羽尘的手,又看了看雪瑶与幸存的雪灵族弟子:“十年前我们能平定残魂,今日也一定能。走吧,去夺回定灵珠,守护六界。”众茹头,跟着雪瑶走向海边,幽冥寒气在她掌心凝聚,渐渐形成一道淡蓝色的护灵结界,将所有人笼罩其郑当结界接触海面的瞬间,漩涡的吸力突然增强,一场关乎六界存亡的战斗,就此拉开序幕。
护灵结界刚没入海面,刺骨的寒意便透过结界传来——归墟海的海水本就比寻常海水冰冷,如今又混杂着残魂的黑气,更是带着蚀骨的阴寒。雪瑶咬紧牙关,不断将幽冥寒气注入结界,维持着屏障的稳定:“大家心,海底能见度低,黑气会干扰灵气感应。”
花念儿运转血脉之力,掌心泛起淡淡的红光,红光透过结界散向四周,勉强驱散了部分黑雾,让眼前的视野清晰了几分。何羽尘手持星辰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剑身上的金光偶尔闪过,与远处祭坛方向的红光遥相呼应——那是定灵珠的光芒,也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下潜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灵气波动。花念儿心中一紧,示意众人放慢速度,悄悄靠近。只见不远处的礁石旁,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悬浮在海水中,正是失踪的雪灵族弟子。他们双目空洞,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手中的冰刃泛着冷光,显然已被残魂操控。
“是他们……”雪瑶的声音带着哽咽,想要上前,却被何羽尘拦住:“别冲动,他们已被黑气控制,没有自主意识,贸然靠近会有危险。”话音刚落,那些傀儡弟子突然转过身,冰刃直指众人,毫无征兆地扑了上来。
墨尘的传讯玉符这时突然亮起,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师父!归墟海的灵气逆流加剧了,阵眼的波动越来越强,残魂可能要开始嵌入定灵珠了!”花念儿心中一沉,看着扑来的傀儡弟子,咬牙道:“墨尘,再撑片刻,我们很快就到祭坛!”她转头对何羽尘:“你去祭坛阻止残魂,这里交给我和雪瑶!”
何羽尘皱眉,显然不放心让她独自应对傀儡:“不行,你……”“没时间了!”花念儿打断他,掌心红光暴涨,“我能用血脉之力压制黑气,雪瑶也能帮忙,你快去!定灵珠不能落入阵眼!”何羽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握紧星辰剑:“心,我很快回来。”完,他化作一道金光,朝着祭坛方向飞去。
花念儿深吸一口气,红光笼罩住扑来的傀儡弟子,试图唤醒他们的意识。雪瑶则释放幽冥寒气,冻住傀儡的动作,为她争取时间。可黑气的操控力远超想象,傀儡只是短暂停滞,便再次发起攻击,冰刃擦着结界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花念儿知道,必须尽快解决傀儡,否则不仅会耽误时间,还可能让何羽尘陷入险境——这场海底之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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