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子逃走后,青云殿内的气氛仍有些凝重。几位长老虽不再质疑花念儿,却也难掩眉宇间的顾虑——毕竟玄虚子的挑拨已在众人心里埋下了芥蒂,若不彻底打消疑虑,日后恐生事端。
何羽尘看在眼里,沉吟片刻后开口:“诸位长老放心,念儿的清白,我会用实据证明。今日便在殿外布下‘测心阵’,此阵能映照人心最真实的记忆与想法,无半分虚假,若有半分不妥,我愿与念儿一同受罚。”
测心阵是仙门传承千年的阵法,以七枚“清心玉”为阵眼,阵纹能捕捉人心深处的念力,将其转化为可见的光影,一旦有谎言或恶意,阵纹便会发出刺痛的红光,反噬阵中人。此阵虽无性命之忧,却需直面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对常人而言,无异于“剥心检视”。
花念儿听到“测心阵”三字,指尖微微收紧——她不怕检视内心,只是穿越的秘密若公之于众,不知会不会引发新的猜忌。可看着何羽尘坚定的眼神,还有长老们半信半疑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下:“我愿意入阵。”
半个时辰后,青云殿外的广场上已布好阵法。七枚清心玉嵌在地面,泛着淡蓝色的光晕,阵纹如流水般在玉间游走,透着庄严与肃穆。仙门弟子围在阵外,目光都落在站在阵边的花念儿身上,有担忧,有好奇,也有残存的疑虑。
何羽尘走到花念儿身边,将一枚温玉塞进她手心:“这是‘安神玉’,能帮你稳住心神,别怕,我会一直在阵外守着你。”
花念儿握紧温玉,感受到掌心的暖意,抬头对他笑了笑:“师父,我不怕。”完,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阵郑
双脚刚触到阵纹,淡蓝色的光晕瞬间亮起,顺着她的脚踝向上蔓延,包裹住她的全身。阵纹开始飞速运转,光影在阵中汇聚,渐渐映出一幅幅画面——
画面里,是她在现代考古工地的场景:穿着工装服,蹲在泥土里清理文物,脸上沾着灰尘却笑得灿烂;是她意外触碰古玉,被白光包裹的瞬间,眼里满是震惊与茫然;是她穿越后落在荒林,被妖狼追赶,拼尽全力逃跑的狼狈;是她遇到何羽尘时,他手持星辰剑,逆光而来的模样,眼底满是安心;还有她每次看到何羽尘受伤时的担忧,听到他承诺时的心动……
所有画面都坦荡而真实,没有半分隐瞒,连她心底对何羽尘那份不敢言的情愫,也化作淡粉色的光晕,在阵中轻轻流转。
阵外的弟子们看得真切,脸上的疑虑渐渐消散。有女弟子轻声感叹:“原来念儿师妹是从凡间来的,难怪她总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她根本不是什么卧底!”“是啊,你看她担心仙尊的样子,多真诚,我们之前都错怪她了。”
长老们也纷纷点头,看向花念儿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和。何羽尘站在阵边,看着阵中映出的画面,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时的依赖与心动,眼底泛起柔意,紧绷的脊背也渐渐放松。
就在阵纹即将消散,花念儿准备走出阵时,一道身影突然冲进阵中,大喊:“我也要测!”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墨尘。他站在阵中,脸色涨得通红,却眼神坚定:“之前我错信玄虚子,质疑师妹,还曾因嫉妒换过她的麻绳,害她差点遇险。我心里有愧,今日也要入阵,让大家看看我的真心!”
话音刚落,阵纹再次亮起,映出墨尘的记忆与想法——是他刚拜入何羽尘门下时,对师父的崇敬与追随;是花念儿出现后,看到师父对她格外关照,心底生出的嫉妒;是他偷偷将花念儿修炼用的麻绳换成易断的丝线时,内心的挣扎与不安;是看到花念儿被妖狼追赶时,心底的愧疚与后怕;还有刚才玄虚子挑拨时,他明知可能错怪,却仍开口质疑的懦弱……
画面一幕幕闪过,毫不掩饰他的嫉妒与过错。墨尘看着阵中映出的自己,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师妹,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因嫉妒害你,更不该错信他人质疑你……你若不原谅我,我便一直跪在这里!”
花念儿看着他愧疚的模样,想起他之前虽有过错,却也并非恶意,而且在毒姬来袭时,他也曾试图保护仙门。她走上前,伸手将他扶起:“师兄,你知错能改就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还是同门,一起守护仙门。”
墨尘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与感激,他用力点头:“谢谢你,师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绝不再犯傻!”
阵纹彻底消散,广场上的气氛变得温暖起来。弟子们围上来,纷纷向花念儿道歉,还有人拉着她问凡间的趣事,之前的隔阂与疑虑,在测心阵的映照下,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被弟子看守在殿角的玄虚子(此前逃跑时被重伤,后被追来的弟子擒回)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就算她清白又如何?绝情蛊还在她身上,若找不到冰魄雪莲,她早晚还是个麻烦!不定哪蛊毒发作,还会伤及无辜,不如趁早……”
“住口!”何羽尘冷冷瞥他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的弟子,我自会护着,她的蛊毒我会想办法解开,轮不到你在这里挑拨离间!再敢多言,休怪我不客气!”
玄虚子被他的气势震慑,悻悻地闭上嘴,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虽被擒,却早已埋下后手,只待何羽尘带花念儿前往极寒雪域,便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
广场上,花念儿看着围在身边的同门,又看了看站在前方、始终护着她的何羽尘,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测心阵不仅洗清了她的嫌疑,也让仙门更加团结。只是她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极寒雪域的寻药之路,还有玄虚子的阴谋,都在前方等着他们。
何羽尘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明日我们便出发去极寒雪域,定能找到冰魄雪莲,解开你的蛊毒。”
花念儿点头,握紧了手心的安神玉——有师父在,有同门的支持,就算前路再险,她也有勇气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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