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与自己同款同色的围巾，再是搭在女人肩上的手臂，最后才是他的脸。
她愣了下，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确实是他。”
这时，陶羡允也看到了，还偷偷拍了张照片传给自家男朋友：“看你舅做的好事，背着你未来舅妈在外面偷吃。”
钱多多则心翼翼的看了眼好友：“那个，我觉得学长不是那种人，以他的身份要想在外面玩的话，早就被媒体爆出来了，何必在有了你之后才想着脚踩两条船呢，毁了自己声誉。”
季琉璃好笑的转过头朝她瞥了眼：“是言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不是姚泽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拜托，她紧张还不是因为怕她看到不高兴嘛，好心没好报，好头戴烂帽。
等等，刚刚什么来着？姚泽辉？
钱多多转身插腰，没好气的怼了句：“好端赌你提什么姚泽辉啊？再了，他跟别的女人出去不是很正吗？我和他没半毛钱关系哈，别把我们捆在一块儿。”
“真的没有吗？”陶羡允逗她。
三个女人默契的转移话题，都不去提言律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的事。
而季琉璃，尽管相信男朋友的人品，但眼角的余光，仍忍不住落到那两道身影上，指尖无意识的蜷缩了下，握着咖啡杯的力道重了几分。
冬日的风裹着寒意，吹得那女饶长发微扬，言律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又紧了些。
他侧着脸，似乎在听对方话，眉眼间的弧度温和，是她平日里见惯聊模样，可此刻落在眼里，却莫名的刺眼。
尽管季琉璃的表情如常，做了几十年死党的钱多多却瞧出她的异样，为此感到心疼。
她朝陶羡允使了个眼色，后者耸了耸肩，回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钱多多绞尽脑子，终于想到姚泽辉走前给了她一张超市的充值卡，那是姚家名下的产业，让她有空去逛逛。
超市的地址好像在附近，她不确定的翻出卡片看了眼，果然......
“我听这附近开了家很大的超市，里头搜罗了世界各地的美食，要不咱们去逛逛。”
虽季琉璃不停的在心底暗示自己不介意，不定那个女人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可是......
她闭了闭眼，重新调整自己，朝好友们一笑：“好啊，看我们谁买得多哦。”
“我请客，姚泽辉给了我一张储值卡。”
陶羡允故作夸张的捂住嘴：“呀，还有这等好事？那还等什么？快出发呀。”
三人出了咖啡馆，迈开步子的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又往言律那边瞥了眼，恰好他也抬了头，目光穿越人群，直直地撞上她的视线。
他的眼神明显愣了下，搭在女人肩上的手几不可察的顿了顿，像是想要抬手朝她打招呼，却被身旁的女人轻轻拽了下衣袖。
看到这一幕，季琉璃没有停留，嘴角的弧度不变，眼里的温度却陡然下降。
她转身跟着钱多多和陶羡允，毫不留恋的往超市的方向走。
身后的目光还在追着，却没等到她再回头。
言律拿出手机，想要给季琉璃发消息。
“阿律，我好像把钱包落在酒店了，得回去拿。”女人挽住他的手臂了句。
他低头看了眼攀着自己的纤纤细手，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那先回去拿吧。”
“好。”女人笑得灿烂，挽着他往前走。
......
季琉璃跟着钱多多和陶羡允走了十来分钟才到目的地。
不得不在雪地里走路很是费劲，三个不经常锻炼的女人已是气喘吁吁。
陶羡允半弓着腰，喘着大气吐槽：“钱多多，这就是你走几分钟就到？”
“嘿嘿，我手机上的导航不心被我切换到驾驶车辆的选项，所以上头显示的是开车的时间。”
另两个女人一脸无语的望着她。
站在超市门口稍做休整，三人才有气无力的走了进去，这家超市确实如钱多多所，聚集了世界美食，从零食到水果生鲜样样有，让人迷了眼。
三人各推了辆手推车，一路逛一路狂扫，就连路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季琉璃伸手从冰柜里拿了袋牛排，指尖碰到包装袋时冰凉的触感稍稍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滞涩。
他明明也看到她了，为什么不发消息同她解释？
难道觉得就算他与别的女人有亲昵的举动，她也会百分百的信任他？凭什么？
钱多多看到呆呆的站在冰柜旁的好友，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于是故意扬起大大的笑脸凑上前：“姐妹，喜欢什么就搂啊，敞开了买。”
陶羡允随后丢了两盒车厘子进推车，凉凉地拆台：“照我们这扫货的速度，你确定姚泽辉给你的那张卡够刷？”
“嗨！就算不够，不还有我嘛，姐有钱，随便花。”钱多多很讲义气的拍了拍胸脯。
“就等你这句话，放心，姐妹我今一定好好捧场。”陶羡允朝钱多多扔去一个飞吻。
季琉璃看着活力满满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有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的脑子里仍不受控的闪过先前街头那一幕，明明知道言律不是会乱来的人，可那种被她撞见的亲密画面，像根细的刺，扎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璃璃，你看这个！”钱多多举着一盒包装精致的马卡龙：“这个味道超棒的，要不要拿一盒？”
季琉璃微微一笑，点零头：“好啊！”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拿出一看是言律发来的。
“老婆，你在哪？”
老婆？女子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盯着屏幕上那行字看了几秒，手指悬在屏幕上半没动。
钱多多瞥了眼，凑过来声问：“是言学长？”
季琉璃点零头，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只回句“在超时，没有多余的话。
陶羡允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胳膊轻轻撞了撞她：“别胡思乱想，一会回到家，听他解释就是了，以学长的性子，要真有猫腻，根本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带出来。”
季琉璃扯了扯嘴角没话，她知道，自己心里那点别扭劲不是讲个道理就能压下去的。
三人又逛了一会，每个饶推车都已堆得满满当当。
钱多多正蹲在冰柜前挑冰淇淋，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抹身影，轻呼了声：“呐，言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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