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心里暗自祈祷：
可千万别让他看上张主事家的那对母女，那姑娘可是块难得的好料，要是被带走，她损失可就大了。
穿过前院的喧嚣，一行人来到后院的杂役房。
刚推开门，一股霉味便扑面而来。
屋内的女子见状纷纷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张氏母女也在其中，看到贾政和李清廉这身官服，身子忍不住发抖。
贾政的目光扫过人群，很快便锁定了张氏母女。
张氏虽面带憔悴，却难掩端庄气度；
身旁的张玉瑶梳着双丫髻，眉眼间带着青涩，正是典型的北方美人模样。
他心里已然有了数，转头对老鸨道：
“这对母女，我要了。”
老鸨如遭雷击，连忙上前阻拦：
“政侍郎！这可不行啊！她们刚进来，还没……”
“多少钱？”
贾政打断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够不够？”
老鸨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贾政冷冽的眼神，心里人交战——留着能赚更多钱，可要是得罪了贾政，别这对母女，整个邀月楼都可能保不住。
她咬了咬牙，终是妥协：
“够……够了。只是侍郎大人，她们……”
“我会派人来接她们，你别为难她们。”
贾政完，又看向张氏，
“张夫人，我是工部贾政。你先生的案子，我正在追查，或许你能帮上忙。”
张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张了张嘴，刚想话，又怕错话连累女儿，只能紧紧攥着张玉瑶的手，低声道：
“民妇……民妇什么都不知道。”
贾政并不意外，他知道张氏心存顾虑。
“你好好想想，”
他放缓语气，
“若是想起什么，或是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让下人来工部找我。我能保你们母女暂时安全。”
完，他便转身离开。
老鸨看着他的背影，心疼得直跺脚——到手的摇钱树就这么飞了，可偏偏得罪不起，只能认栽。
李清廉跟在后面，拍了拍贾政的肩膀：
“你这又是何苦？管这些闲事。”
“不是闲事。”
走出邀月楼，暮色已浓。
贾政回头望了眼那座灯火通明的楼院，心里暗自思忖：
张氏母女的反应，倒不像是知情不报，更像是怕被牵连。
看来张主事的硬气，确实另有隐情。
他必须尽快查清，否则这条线索，恐怕又要断了。
而杂役房内，张氏抱着女儿，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不知道贾政是真心想帮她们，还是另有所图，可眼下，这或许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
张玉瑶靠在母亲怀里，声问道：
“娘，那位大人，真的能救爹吗？”
张氏抱着女儿，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不知道贾政是真心想帮她们，还是另有所图，可眼下，这或许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
张氏刚要开口安慰，却在无人关注的角落，瞥见女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冷光，绝非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与惶恐。
那目光锐利如针，转瞬即逝，却让张氏浑身一僵，泪水猛地止住。
“娘？您怎么了？”
张玉瑶抬起头，眼底已恢复了往日的怯懦，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张氏脸色突变，心脏“咚咚”狂跳，慌忙别开眼，含糊地唉哎着：
“没……没什么，就是风大，吹得眼睛疼。”
她下意识地松开女儿，指尖冰凉。
可当着满屋子饶面，她不敢多动，只能虚抱女儿，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
与此同时，邀月楼前院的雅间里，贾政陪着李清廉应付了片刻，便以“府中有要事”为由起身告辞。
李清廉知道他心思重，也不挽留，只笑着挥了挥手：
“去吧，别让那些案子绊住了脚。”
回到荣国府书房，刚坐下，厮便捧着一叠情报快步进来：
“老爷，您要的张主事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贾政接过情报，指尖划过纸页，目光在某一行骤然定格——
“张主事原配早逝，育有一子，三年前染风寒故去，后于京郊孤儿院收养一女，取名张玉瑶，接入府中抚养。”
“收养的？”
贾政眉头微蹙，指尖在“张玉瑶”的名字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方才在杂役房见到的少女，眉眼间虽有几分北方女子的轮廓，却总觉得与张主事的相貌并无相似之处，当时只当是遗传了早逝的原配，如今看来，竟是收养的孩子。
他往后翻了几页，情报里详细记录了张玉瑶的来历：
三年前冬日被张主事接入府中，此前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并无特殊背景。
可越是寻常，越让贾政觉得蹊跷——张主事对这个养女极为看重，不仅请了先生教她读书识字，还时常带在身边，比对待亲儿子还要上心。
“亲儿子故去，收养一女……”
贾政低声自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张主事被关秘牢多日，受尽酷刑却拒不招供，若他不怕死，为何又对养女如此看重？
难道……他的亲儿子根本没死？
这个猜测让贾政眼神一凛。
若是张主事的亲儿子尚在人世，被幕后势力攥在手里当作筹码，他自然不敢开口——一旦招供，儿子便会性命不保。
而收养张玉瑶，或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或是给真正的儿子找个“替身”，混淆外界的视线。
或者是监视！
“难怪他硬气至此。”
贾政恍然大悟。
之前他只当张主事是受了北静郡王府的胁迫或利诱，如今看来，更可能是被人拿家人性命要挟。
若是寻常的利益捆绑，未必能让他如此顽抗，可牵扯到亲生儿子，便有了不得不守的底线。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宁国府的方向，心里已有了计较。
张主事的亲儿子若真活着，必然被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而知晓下落的，或许只有张主事自己，甚至……那个养女张玉瑶。
“去把贾忠叫来。”
贾政对着门外喊道。片刻后，贾忠躬身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
“你去盯着张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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