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贾政看到众人焦急的样子，沉声问道。
“老爷，你可来了！” 秦可卿连忙上前，“大奶奶胎位不正，稳婆情况危险。”
贾政的眉头紧紧皱起，“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李纨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李纨痛苦的惨叫声。
贾政的心揪了一下，他虽然平时和李纨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苦命人。
贾珠早逝，如今李纨独自一人带着身孕，若是再出什么意外……
他不敢再想下去，推门走了进去。
丫鬟嬷嬷正在忙碌，见贾政进来，连忙行礼。
“怎么样？” 贾政问道。
“回伯爷，情况不太好。” 丫鬟摇了摇头，“大奶奶身子弱，怕是有些困难……”
贾政深吸一口气，“尽力而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保大。”
就在这时，李纨的惨叫声突然停了下来。
众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一会儿，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了出来。
“生了！生了！” 稳婆高胸喊道，“是个男孩！”
秦可卿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将消息传递给贾母，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太好了！太好了！”
贾赦和邢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
贾珍则连忙上前恭喜贾母，“恭喜老太太，得一个重孙子，真是双喜临门啊！”
王熙凤也趁机会刷刷存在感，
“珍大哥的是，这子是急着出来给他爷爷庆祝得爵呢！”
众人听后也是调侃，孩子机敏！
进入产房后出来时，秦可卿鬓边的珠花沾着水汽，素色裙裾上溅了几点暗红的血渍。
她扶着门框，声音带着脱力的轻颤，眼底却亮得惊人，“是个男孩，六斤八两，哭声响亮着呢！”
贾政站在厅内，含笑看着秦可卿。
“李纨怎么样？”他上前扶着，目光看向秦可卿，望向屋内摇曳的烛火。
“累坏了，刚睡着。”秦可卿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才缓过气，“产婆胎位不正，但还算顺当，就是失血有点多，我让厨房炖了阿胶汤，等醒了就给她端过去。”
她转身对候在一旁的嬷嬷们吩咐：“把备好的红绸子都挂上，各房赏两匹锦缎，厨房加菜，让下人们也沾沾喜气。”
嬷嬷们应声散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荣国府太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连廊下的灯笼仿佛都比往日红得更艳。
贾政刚要迈进门出去，就被秦可卿拉住：“等会儿，我让丫鬟把孩子抱出来给你看。”
他这才想起这个自己的孙子，讪讪地收回脚，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那是皇帝赏赐的蟒纹带，此刻竟不如怀中即将抱到的婴孩令人期待。
片刻后，一个经验老到的产婆抱着襁褓走出来，脚步稳当，脸上堆着笑：“二老爷，您瞧瞧，这公子多俊！眉眼像极了您呢！”
襁褓是用大红的锦缎包着的，里面的家伙闭着眼，脸皱巴巴的，像只刚出壳的猫。
贾政伸出手，竟有些不知所措。
穿越到这，他见过朝堂的刀光剑影，处理过工坊的千头万绪，却从未应对过这样柔软的生命。
“慢点，托着屁股。”秦可卿在一旁轻声指导，看着他僵硬的姿势，忍不住弯了嘴角。
当婴孩被放进怀里时，贾政只觉得臂弯一沉，一股温热的气息透过锦缎传来，带着淡淡的奶香。
家伙似乎被惊动了，嘴咂了咂，忽然睁开眼睛。
那是双乌溜溜的眸子，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懵懂地望着贾政，没有丝毫怯意。
“这就……喜当爷了？”贾政喃喃自语，声音都有些发飘。
前世在现代，他三十岁还没对象，何曾想过穿越到古代，竟成了几个孩子的父亲，如今还要再添个孙辈。
产婆在一旁笑道：“二老爷笑了，这可是贾家的嫡长孙，将来定是有大出息的！”
碧云丫鬟出产房，娇声也道：“老爷，大奶奶生产前嘱托我们，请您给孩子起个名字呢。”
贾政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孩，家伙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他忽然想起李纨平日抄录的诗句：“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就叫贾兰吧。”贾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愿他如兰草般，虽不张扬，却自有风骨。”
“贾兰，好名字。”秦可卿念了两遍，眼中满是赞许，“既合了李纨的喜好，又有君子之风。”
她转身对丫鬟：“把赏赐给产婆和伺候的丫鬟们，产婆赏二十两银子，丫鬟们各赏一匹布，再每人加三个月月钱。”
“谢二老爷！谢夫人！”产婆眉开眼笑地磕头，声音响亮。
贾政抱着贾兰，站在晨光里，忽然觉得心中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的。
这些日子的算计、防备、厮杀，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
原来这深宅大院里，除炼光剑影，还有这样踏实的暖意。
“把孩子抱去给李纨看看吧。”他心翼翼地将贾兰递给乳母，指尖不心碰到婴孩的脸颊，软得像团棉花。
秦可卿看着他不舍的模样，打趣道：“这才刚抱上，就舍不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疼他。”
贾政轻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热意：“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给李纨养身子，再挑两个妥帖的嬷嬷，专门照看贾兰。”
“早就备好了。”秦可卿挽住他的胳膊，往正房走，“我还让人去给老太太报喜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贾母的笑声：“我的乖重孙呢？快让我瞧瞧！”
贾政抬头望去，只见贾母被簇拥着走来，拐杖都忘了拄，脚步竟比平日里轻快许多。
他忽然明白，这孩子的降生，不仅仅是添了一口人。
也算是给人丁不旺的贾家延续的象征。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像撒了一地的希望。
想起赵姨娘，怀着的贾环才算是自己真正孩子，比原着中晚了几年。
希望能优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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