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苏晚依然是那个睡到日上三竿、扫扫灰尘、浇浇花的咸鱼大师姐。
但宗门内对她的关注，却与日俱增。
问心镜试炼的评级公布后，“心境稳定，无异常”的评价在弟子间引起了不的讨论。
“苏师姐果然是高人！连问心镜都测不出她的心魔！”
“废话，师姐那种看透一切的心态，哪来的心魔？”
“可是……她修为那么低，心境却这么稳，这不合理啊。”
“你懂什么，这叫返璞归真！”
诸如此类的议论，苏晚都听到了，但懒得理会。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研究从问心镜中得到的那些信息。
剑种计划，寂灭剑尊，外道侵蚀，归墟之地……
这些线索像拼图一样，在她脑海中逐渐完整。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但藏经阁最近来“借书”的弟子太多了，严重打扰了她的清静。
于是，她开始“闭关”。
不是真的闭关修炼，而是找个借口躲清静。
她在藏经阁三楼布置了一个简易的隔音阵法，对外宣称“偶有所悟，需要静思”，然后每在里面看书、睡觉、思考人生。
实际上，她是在研究那些上古秘辛。
这，她正在翻阅一本从问心镜石室职记下”的古籍内容（她用神识记录了那些代码和文字），忽然感应到有人靠近藏经阁。
不是普通弟子。
是……守镜长老。
苏晚收起古籍，撤去隔音阵法，走到窗边。
守镜长老站在藏经阁外，没有进来，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苏晚皱眉。
他来看什么？
难道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会。她在问心镜里已经很心了，除了最后接受剑光指引，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而且剑光消散前，应该清理了大部分痕迹。
除非……守镜长老强行探查，遭到了反噬。
苏晚想起那澄心阵崩溃后，守镜长老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了然。
他可能猜到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
猜到就猜到吧。
只要不打扰她睡觉，随便他怎么猜。
正想着，林清露来了。
“师姐！”她兴冲冲地上楼，“我突破到筑基后期了！”
苏晚回头，看到她身上灵力波动确实稳固了许多。
“恭喜。”她淡淡道。
“多亏了师姐的指点。”林清露感激道，“自从师姐破妄剑意的关键是‘不在乎’后，我修炼时心态放松了很多，反而进步更快了。”
“嗯，很好。”
林清露注意到苏晚面前的古籍：“师姐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苏晚合上书，“一些上古杂记。”
“师姐好像对上古的东西很感兴趣？”
“打发时间而已。”
林清露坐下，犹豫了一下，：“师姐，我听……守镜长老最近在调查问心镜试炼的异常。他好像对师姐你的记录特别在意。”
苏晚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我偶然听到的。”林清露压低声音，“那我去功德堂领丹药，听到守镜长老和掌门在谈话，提到了‘混沌空白’‘无法检测’什么的。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我觉得……的是师姐。”
苏晚沉默。
看来守镜长老确实在调查她。
不过无所谓，只要他不来烦她就校
“师姐，你不用担心。”林清露认真道，“如果长老们问你什么，你就不知道。我会帮你作证的，你在幻境里真的只是在睡觉！”
苏晚笑了：“好。”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她。
“对了师姐，”林清露忽然想到什么，“下个月是宗门大比，师姐参加吗？”
“不参加。”苏晚毫不犹豫，“麻烦。”
“可是……这次大比的前十名，有机会进入‘剑冢秘境’历练呢。”林清露期待道，“据里面有上古剑修的传承，不定能找到解决师姐体质问题的方法！”
剑冢秘境？
苏晚心中一动。
她在古籍上看过，青云宗确实有一个型秘境，是青云子祖师开辟的，里面收藏了一些上古剑修的遗物和传常
但那不是真正的剑冢。
真正的剑冢，在归墟之地。
不过……去看看也无妨。
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再吧。”苏晚没把话死，“到时候看心情。”
“嗯！”林清露高欣，“如果师姐参加，一定能拿第一！”
“我对第一没兴趣。”苏晚打了个哈欠，“我去睡午觉了，你自己玩吧。”
“好。”
林清露离开后，苏晚重新布置隔音阵法，继续研究。
她需要制定一个计划。
归墟之地，她肯定要去。
但不是现在。
她的实力虽然强，但面对外道侵蚀的源头，还没有必胜把握。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准备。
而剑冢秘境，或许是个机会。
那里可能有寂灭剑尊留下的其他线索。
“下个月吗……”苏晚看向窗外，“那就等等吧。”
与此同时，主峰大殿。
凌霄掌门正在听取守镜长老的汇报。
“问心镜的异常已经查明，是阵法老化导致的记录紊乱。”守镜长老面不改色地撒谎，“部分弟子的记录出现混沌空白，属于技术故障，并非心性异常。”
“确定吗？”凌霄掌门皱眉，“苏晚的记录也是空白，这会不会……”
“掌门多虑了。”守镜长老打断他，“苏晚那孩子，我仔细检查过，确实是生绝脉，无法修炼。她在幻境里睡了三，没有任何异常波动，空白记录只是阵法故障的巧合。”
他顿了顿：“而且，玄清也证实了，苏晚这些年一直如此，心境平和得不像话。这种心态，在低阶弟子中很少见，但在无法修炼的人身上，反而合理——既然修炼无望，不如看开。”
凌霄掌门沉吟片刻，点头：“有理。既然如此，此事就到此为止吧。问心镜的阵法，你尽快修复。”
“是。”
守镜长老告退后，凌霄掌门独自坐在殿中，手指轻敲桌面。
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守镜长老和玄清长老都这么，他也不好再深究。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他摇摇头，继续处理宗门事务。
而在藏经阁，玄清也收到了守镜长老的传讯。
“掌门那边已经糊弄过去了。”守镜长老的声音在玉简中响起，“但你徒弟的事，我们得盯紧点。问心镜的异常不是偶然，她身上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大。”
玄清回讯：“我知道。但不要轻举妄动，观察即可。”
“明白。”
收起玉简，玄清看向三楼的方向。
晚丫头，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他很好奇，但不会问。
因为这是她的路，她的选择。
他能做的，只有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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