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在云海中航行了整整七日后，地平线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座城的轮廓。
起初只是边的一个黑点，随着飞舟接近，黑点迅速放大，最终化作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宏伟巨城。
城墙高逾百丈，通体以白玉般的“罡石”垒砌，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金色阵纹。墙头旌旗猎猎，每隔百步便有一座了望塔，塔尖悬浮着巨大的灵力光球，即使在白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城墙绵延不知几千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城中建筑鳞次栉比，最高的几座塔楼直插云霄，云雾在楼腰间缭绕。
更震撼的是整座城的灵力——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淡金色灵雾，从城中蒸腾而起，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霞光。哪怕隔着数十里，都能感觉到那股浩瀚如海的灵力威压。
“那就是……枢城？”林清露趴在舷窗边，声音发颤。
不只是她，飞舟上所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弟子，都看得目瞪口呆。
青云城已经是他们见过最繁华的大城，但和枢城比起来……就像土屋对比宫殿。
“枢城，中州第一雄城，仙盟总部所在地。”慕寒站在甲板前端，声音沉稳，“城中有三千六百万人口，修士占三成。护城大阵‘周星斗阵’由三百六十位元婴修士共同维持，可挡化神一击。”
三成修士？
那就是……一千万修士？
青云宗全宗上下，算上杂役也不过几千人。
差距太大了。
飞舟在距离城墙十里处的“接引台”缓缓降落。
接引台是专门供各宗飞舟停靠的平台，共有三十六座，此刻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飞舟、云舟、甚至还有几艘罕见的“浮空楼船”。
青云宗的飞舟在其中，只能算中等偏下。
“所有人员，下船集合！”凌霄掌门的声音传来。
弟子们依次走下舷梯，在接引台上列队。
周围，其他宗门的弟子也在集结。有穿着统一道袍的，有奇装异服的，有浑身宝光闪烁的，有气息深不可测的。
目光扫来扫去，有好奇，有审视，有轻蔑。
“看，那是青云宗的。”
“听他们最近出了个什么‘老祖’，挺能折腾的。”
“老祖？化神老祖？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也许是吹出来的。”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青云宗弟子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炎更是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暗红。
“肃静。”凌霄掌门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元婴修士的威压，瞬间压过了周围的议论声。
几个议论得最大声的修士脸色一白，讪讪闭嘴。
“跟我来。”凌霄掌门率先走向接引台出口。
出口处有仙媚接待修士，核对身份后，给每人发放了一枚“通行玉牌”。
“玉牌是你们在枢城期间的通行凭证，也是住所钥匙，务必保管好。”接待修士公事公办地，“青云宗的驻地在‘丁字区七号院’，这是地图。”
凌霄掌门接过地图，带领众人入城。
穿过高达十丈的城门，真正的枢城，展现在众人面前。
街道宽阔得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行，地面铺的是光洁如镜的“青曜石”。两侧建筑大多有三五层高，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每栋建筑都笼罩着或强或弱的阵法光芒。
街上行人如织，修士比例极高。炼气遍地走，筑基多如狗，金丹也不罕见，偶尔还能感应到几道元婴级别的隐晦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药、灵材、丹药的混合香气，还夹杂着食物的香味、灵茶的清冽。
“师姐，你看那边！”林清露指着远处一座悬浮在半空的九层楼阁，“那是‘万宝楼’！听里面什么宝贝都有！”
她又指着另一座通体紫金、雷电缭绕的宫殿：“那是‘紫霄宫’的驻地！好气派！”
苏晚跟在队伍末尾，一边走，一边观察。
枢城确实繁华，但也……太吵了。
人声，车马声，吆喝声，灵力波动混杂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棉花耳塞带得够多，应该能撑到大会结束。
队伍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丁字区。
这里相比主城区安静了许多，街道两侧是一个个独立的院落，每个院落门口都挂着宗门的牌匾。
“丁字区七号院”是个三进的院子，虽然不算奢华，但干净整洁，房间也够用。
凌霄掌门分配住处：上层弟子住东厢，内门弟子住西厢，后勤人员住后院。
苏晚分到了后院一个靠角落的房间，和李秀同住。
她很满意。
角落，安静，离厨房近——方便偷吃。
放下行李后，凌霄掌门召集所有冉前院开会。
“大会明日正式开始，为期一月。前半月是‘自由交流期’，各宗弟子可自行活动，参观枢城，交流切磋。后半月是‘正式比试期’，分筑基、金丹两组进校”
他顿了顿，严肃道：“枢城卧虎藏龙，规矩森严。所有人务必谨言慎行，不得惹是生非。尤其是——不准与其他宗门弟子私斗，违者严惩！”
“是！”众人应道。
“另外，”凌霄掌门看向后勤队伍，“后勤人员负责驻地日常运转。李秀管丹药，赵铁柱管物资搬运，孙梅管账目……”
他目光扫过苏晚：“苏晚，你负责看守仓库。”
看守仓库？
苏晚眼睛微亮。
这差事……清闲啊！
仓库在后院最深处，平时没人去，正好可以睡觉。
“是。”她应道。
凌霄掌门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宣布散会。
弟子们兴奋地讨论着明的行程，苏晚则径直走向后院仓库。
推开仓库门，里面堆满了物资：备用丹药、符箓、食材、以及一些庆典用品。
角落里有张旧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行军床？
苏晚走过去，试了试床。
有点硬，但能睡。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被褥铺上，躺了上去。
嗯，不错。
接下来的一个月，这里就是她的据点了。
她闭上眼睛，准备补个觉。
至于外面的繁华世界、骄云集、暗流涌动……
等她睡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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