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露送护身符的行为,似乎打开了一个闸口。
接下来的几日,不断有相熟的弟子来藏经阁,有的送画像,有的送飞剑,甚至有人送来了自制的“剑仙糕”——做成剑形的米糕,据吃了能沾剑气。
苏晚一律婉拒,只收下了林清露那个护身符。
但外界的狂热,并未因此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这一日午后,苏晚去丹峰送还一批药理典籍,路过弟子居住区时,听到一阵喧哗。
“姐妹们!从今起,我们‘守护者后援会’正式成立!”
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十足的活力。
苏晚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一处院前,聚着十几个年轻女弟子,为首的正是性格活泼外向的“桃”——林清露的好友,丹峰弟子。
桃站在石墩上,手里举着一面简陋的旗,旗上绣着一道金色的剑光图案——比坊市卖的精细不少。
“我们的宗旨是:崇拜前辈,学习前辈,守护宗门!”桃朗声道,“虽然我们修为低微,无法像前辈那样一剑托,但我们可以做好后勤,可以努力学习,可以在自己的位置上,为宗门尽一份力!”
“得好!”女弟子们纷纷鼓掌。
“另外!”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托关系打听到,守护者前辈可能……很年轻!”
“真的假的?”
“不是隐世老祖吗?”
“老祖也可以是年轻模样啊!”桃理直气壮,“你们想,那道剑光多纯粹,多干净!老爷爷的剑意能有这么清新脱俗吗?”
女弟子们面面相觑,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桃总结,“我们要以最高的敬意,最纯洁的心态,来崇拜前辈!不准想歪!”
众女哄笑。
苏晚站在远处树荫下,听着这些议论,表情复杂。
后援会?
年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这具身体确实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但被当面这样讨论,还是有点……微妙。
“苏师姐?”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苏晚转头,见是器峰的一个杂役弟子,正抱着一捆铁锭路过。
“你也是来参加后援会的吗?”杂役弟子好奇地问,“听加入后援会,能优先拿到最新款的护身符……”
“不是,我路过。”苏晚赶紧澄清,抱着书快步离开。
背后,桃的声音还在传来:
“第一期活动,我们就去祭坛打扫!让前辈看到我们的诚意!”
“同意!”
“顺便……能不能求前辈显个灵啊?不用出手,就露个脸……”
“你想得美!”
笑声渐远。
苏晚回到藏经阁,关上门,长长舒了口气。
这崇拜风潮,比她预想的要夸张得多。
她走到窗边,望向山下坊市方向。即便隔着这么远,似乎也能想象到那里的热闹景象。
粗糙的周边,狂热的崇拜,自发的组织……
这就是她出手的“后果”。
倒不讨厌。
就是……太吵了。
而且,总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希望别出什么乱子。”她轻声自语。
但很多时候,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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