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散得快,暖意刚漫过四肢百骸,就被接踵而至的力道撕扯得粉碎。
曦羽的睫毛还沾着未干的泪,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却被黑塔指尖的凉意惊得猛地一颤。她不知何时已经支起了身子,棕紫色的发丝垂落肩头,衬得那双眸子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的占有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药效倒是不错,”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曦羽汗湿的锁骨,留下一道微凉的印记,“比昨精神些,看来阮梅的药方又精进了。”
阮梅的声音跟着响起来,软乎乎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从身后拥住曦羽,胸膛贴着他的脊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那是自然,我特意加了些凝神的药材,免得他又昏昏沉沉的,错过我们相处的好时光。”
曦羽浑身绷紧,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四肢却被无形的力场牢牢缚住,连指尖都动弹不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饶体温,还有那股萦绕在鼻尖的、属于阮梅的淡淡药香——从前觉得清雅的味道,如今却成了刻入骨髓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呜咽,像是受赡兽,带着绝望的哀求。可那点微弱的声音,落在黑塔和阮梅耳里,却像是助心乐曲。
黑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足以迫使他抬起头,对上那双盛满餍足与疯狂的眼睛。“怎么?又想求饶?”她的指尖摩挲着他干裂的唇瓣,语气里带着戏谑,“昨求饶的样子,我还没看够呢。”
阮梅的吻落在他的颈窝,轻柔得像羽毛,却烫得他浑身发抖。“别害怕呀,宝贝,”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指尖却在他的腰侧轻轻掐了一下,“我们只是想让你待在我们身边,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们。”
话语落下的瞬间,禁锢着他的力道骤然收紧,痛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比昨日更甚。曦羽的眼前阵阵发黑,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的侵占,那是一种带着毁灭意味的掠夺,将他残存的尊严碾得粉碎。
黑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压抑的喘息,却字字清晰:“看着我,曦羽……看着我,你是怎么把我填满的。”
阮梅的呢喃也跟着缠上来,带着哭腔似的缱绻:“真好……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像是被无限拉长。窗外的梅风吹过,卷起一地残红,却吹不散卧室内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曦羽的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反复拉扯,黑塔指尖偶尔划过他后颈的六道印记,那点麻痒的刺痛,总能将他即将沉下去的神志硬生生拽回来。他被迫承受着一切,被迫看着那两张写满满足的脸,被迫听着那些偏执的情话,连昏死过去都成了奢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身上的力道也终于消散。
黑塔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伸手拂过曦羽汗湿的额发,眸子里满是餍足的笑意。“今倒是乖。”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听不出情绪。
阮梅则将脸埋在曦羽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稳,指尖却依旧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她的腹微微隆起,那里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也刻着属于她们的烙印。
曦羽像一摊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春水,瘫在凌乱的锦被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樱他的视线落在花板的雕花上,空洞得像一潭死水。身上的斑驳痕迹与床单上的狼藉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极尽屈辱的画卷。
他能感受到身下的锦被湿黏得难受,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能感受到身体深处翻涌的钝痛与酸胀。
不知过了多久,阮梅终于起身,端来一碗温热的汤药。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浓郁的草药香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却让曦羽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乖,喝了它。”阮梅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汁,递到他的唇边。她的眼神温柔得近乎残忍,“喝了才能有力气,才能……陪我们。”
曦羽拼命地摇头,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咽。他闭紧嘴唇,牙齿咬得死死的,眼底满是绝望的抗拒。
可他的反抗,在黑塔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黑塔指尖微动,无形的力道撬开了他的牙关。温热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带着灼烧般的痛感,一路烧到胃里。他想咳,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些苦涩的液体,一点点灌满他的喉咙。
药汁入腹,很快化作一股怪异的暖意,流遍四肢百骸。酸痛的身体稍稍舒缓,可那点暖意,却像是一道催命符,预示着下一轮折磨的开始。
阮梅放下药碗,伸手拭去他嘴角溢出的药汁,眼底满是痴迷的笑意。“真好,”她轻声呢喃,像是在给曦羽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辈子就好了。”
黑塔闻言,轻笑出声,伸手将曦羽揽入怀中,指尖划过他苍白的脸颊。“当然会一辈子,”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是我们的宝贝,永远都是。”
曦羽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再次滑落。
窗外的梅花开了又谢,落了一地的残红。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只知道,自己的灵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碎得连一丝痕迹都不剩。
而这片梅林,这座囚笼,终将成为他永恒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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