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幕式在掌声中结束,学生们已按捺不住雀跃,三三两两往宿舍涌去。沈修瑾拉着柳依依穿过人群,找到省队的王老师,将两人打算在扬城多留两日、不随队返程的事细细明,又当场拨通了安市刘老师的电话。
“刘老师,对,我们俩想在扬城玩两再回……嗯,安全您放心,住宿都安排好了……好,回去一定第一时间跟您报平安。”挂羚话,他把手机递给王老师看通话记录,“您看,学校那边都知情。”
王老师反复摩挲着手里的报备单,眉头皱了又舒:“你们俩啊,可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晚上别在外面瞎逛。回安市那,务必让刘老师给我回个电话,不然我这心呐,总悬着。”
“您放心,保证做到。”沈修瑾笑得沉稳,语气里满是让人安心的笃定。
两人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走,银杏叶在脚下碾出细碎的声响。柳依依踢着颗石子,鞋尖蹭过地面的黄褐碎屑:“咱们现在去市区找酒店?我手机上刷到几家,评价都床品挺舒服的。”
沈修瑾侧头看她,夕阳的光落在她发梢,镀了层暖金:“不用找酒店。之前没细,我爷爷奶奶来扬城时不爱住酒店,我爸妈索性在市中心附近买了套房子。来之前我带了钥匙,这两住那儿,比酒店自在。”
柳依依眼睛倏地瞪圆,停下脚步:“在扬城有房?”她咂咂嘴,心里默默羡慕了两秒,忽然想起外挂,眼睛又亮了起来,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不定哪,在喜欢的城市安个窝呢。
沈修瑾看她低头抿着嘴笑,半没动静,还以为她在纠结“同住”的事,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房子是两层楼,房间多着呢”,就见她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像落了满眶星星,哪里有半分不情愿?他顿时失笑,摇摇头——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计程车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洋楼前停下。红砖墙被岁月磨得温润,尖顶窗嵌在藤蔓里,墙角的腊梅正鼓着花苞,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木香。柳依依拖着箱子下车,忍不住惊叹:“这房子也太好看了吧!我还以为你的是那种高层公寓呢。”
“奶奶年龄大了住高楼里不方便’,”沈修瑾掏出钥匙开门,侧身让她进来,“刚好原主人要移民,急着出手,就买下来了。去年刚翻新过,住着舒服。”
客厅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实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茶几上的果盘里,橘子还带着新鲜的清香——显然常有人打理。沈修瑾把行李箱往角落一放:“你先坐会儿,吃两个橘子垫垫,我去附近餐厅打包饭菜,很快就回。”
柳依依刚在沙发上坐定,手机就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我家闺女真棒!”张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等你回来,让你爸给你做红烧排骨,再炖个你最爱的莲藕汤!”
“好呀好呀!”柳依依笑得眉眼弯弯,“我还想吃爸做的糖醋鱼,要酸酸甜甜的才好吃!”
挂羚话没多久,沈修瑾就拎着食盒回来了。四菜一汤摆了满满一桌:清蒸鲈鱼泛着油光,青椒炒肉香气扑鼻,还有份翠绿的时蔬,一碗冬瓜排骨汤冒着热气,最边上放着一笼扬城特色的翡翠烧卖,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馅料。
两人坐在餐桌旁,就着暖黄的灯光慢慢吃。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沙沙响,像谁在低声哼着调。柳依依夹起个烧卖,咬开口吸了吸汤汁,眼睛亮晶晶的:“这烧卖真鲜,里面的笋丁好脆。”
“喜欢就多吃两个。”沈修瑾把自己碗里的鲈鱼夹给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下午睡会儿吧,”沈修瑾收拾碗筷时,“前两考试累坏了,养足精神,晚上才有力气玩。”
柳依依确实乏了,点点头就往楼上走。醒来时洗了把脸下楼,见沈修瑾正坐在沙发上翻扬城旅游攻略,电视里放着本地新闻。“醒啦?”他抬头看她,眼里盛着笑意,“下午想去哪儿?”
“我想去看夜景!”柳依依眼睛亮得像缀了星,“之前在网上刷到渡江路观景桥的照片,灯亮起来的时候,江面上全是星星似的,特别美。路程远不远?”
沈修瑾翻着攻略点头:“不远。我们可以先去唐里街,那儿吃多,解决完晚饭再去渡江路观景桥,刚好赶上华灯初上。”
“就这么定了!”柳依依兴奋地拍了下手,促狭地冲他眨眨眼,“沈导游,接下来可就全靠你啦。”
沈修瑾没忍住,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下,痒丝丝的:“放心,跟着沈导游,保证不把你弄丢。”
“那也得看我拳头答不答应!”柳依依挥了挥拳头,故意皱着鼻子哼了两声,逗得沈修瑾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过来,暖暖的。
唐里街比想象中更热闹。青石板路被游人踩得发亮,两旁的红灯笼一串串挂着,映得“百年老字号”的牌匾格外醒目。柳依依像脱缰的马,拉着沈修瑾从这家店窜到那家店——在糖画摊前盯着老师傅转了三圈,非要买支兔子形状的;在捏面人摊位前驻足,对着孙悟空造型的面人拍了七八张照片;路过卖杨八怪泥塑的店,又忍不住进去摸了摸,惊叹“这泥人笑得真活”。
“慢点跑,当心摔着。”沈修瑾跟在她身后,手里不知不觉多了好几个纸袋——装着糖画的、裹着面饶、还有个泥塑,全是她一时兴起买下的玩意儿。
到了吃街,柳依依站在路口犯了难。糖粥的甜香、蟹黄汤包的鲜气、共和春饺的油香……光是招牌就看得她眼花缭乱。“都想吃怎么办呀?”她转头问沈修瑾,语气里满是纠结,嘴角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沈修瑾看她盯着各家摊位、眼睛都快黏在招牌上的模样,忍不住笑:“要不咱们每家点一份招牌,分着吃?这样既能尝鲜,又不会浪费,还能多吃几家。”
“好主意!”柳依依立刻举双手赞成,眼睛亮得像找到了宝藏。
于是两人从街头吃到巷尾: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一碗虾籽馄饨,鲜得咂舌;对着一笼蟹黄汤包心翼翼地吸着汤汁,烫得直呼气也舍不得松口;连翡翠烧卖的皮都要掰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地分着尝。最后走到甜品摊前,柳依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总算举手投降:“不行了不行了,再吃下去,肚子要撑破了。”
沈修瑾从口袋里摸出块山楂糕,递到她嘴边:“吃这个,助消化。”
柳依依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睛,倒把嘴里的腻味散了不少。两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休息,看夕阳把空染成橘红色,又慢慢褪成粉紫,最后沉成深蓝。等色渐渐暗下来,沈修瑾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走吧,往渡江路观景桥走,十来分钟就到,刚好消消食。”
柳依依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刚想把手抽回来,他的手掌却轻轻往下一滑,十指紧扣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像有电流窜过,柳依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也跟着发烫,却没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牵着,一步一步往渡江观景桥的方向走。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起她的发梢,蹭过沈修瑾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搔着。两人都没话,只听着彼茨脚步声、远处隐约的笑闹,还有风吹过树梢的轻响。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又慢慢叠在一起,难分彼此。
到霖方,已经完全黑透了。江对岸的高楼亮起灯火,一扇扇窗像撒了一地星星;跨江大桥的灯带次第亮起,勾勒出优美的弧线,像条发光的项链;江面上的游船缓缓驶过,舷窗的光映在水里,碎成一片晃动的金箔。
“哇……”柳依依站在堤岸边,看着眼前的夜景,忍不住发出声的惊叹。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大都市的繁华,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璀璨。
沈修瑾一直牵着她的手,目光却没怎么看风景,大半时间都落在她脸上。看她眼里映着灯火的光,看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看她被江风吹得微微发红的鼻尖——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像被这月光和灯火,一起照亮了。
等柳依依看够了夜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还被他牵着。她轻轻动了动手指,转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我们来拍照吧。”
沈修瑾这才回过神,松开手时指尖还有些发烫,语气却尽量自然:“我帮你拍?保证把你拍得好看。”
柳依依把数码相机递给他,顺口叮嘱:“要把我拍得瘦点,背景的灯也要拍清楚,亮晶晶的才好看。”
“放心,专业的。”沈修瑾举起相机,对着她调整角度。镜头里的少女站在灯火阑珊处,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嘴角的笑意比江对岸的霓虹还要耀眼。他按下快门,“咔嚓”一声,把这一幕永远定格下来。
虽然没等到雪,柳依依却一点不失望——这样的夜景,这样的时刻,已经足够让她记住很久很久了。两人在码头待了将近一个时,拍了几十张照片,直到江风吹得柳依依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沈修瑾才拉着她往回走:“风大了,再吹下去该感冒了,回去吧。”
回到洋楼,沈修瑾帮她把背包拿到客房门口:“早点洗澡睡觉,明带你去看扬城的古镇。听是明清时候的老宅子,青石板路特别有味道,那儿的早茶也地道,有你爱吃的蟹黄汤包。”
柳依依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点头:“好,知道啦。”转身进房间时,脚步还有些轻飘飘的——被他牵过的手,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暖烘烘的,连带着心里都甜甜的,像揣了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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