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宽敞明亮的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清新,带着晨露和草木的微香,与几日前的硝烟和血腥气味截然不同。
顾延州背后的伤口在顶级医疗团队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虽然依旧需要避免剧烈运动,但日常活动已无大碍。沈清澜连日来的惊悸和疲惫,也在这种难得的、真正的安宁中慢慢消弭。两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坐在餐桌前享用着简单的早餐,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劫后余生、尘埃落定的静谧与温馨。
周铭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出现,进行日常汇报。他的神色比前几日轻松了许多,但依旧保持着固有的严谨。
“顾总,沈姐。”他微微躬身,“警方和集团联合调查组对画廊爆炸案及八音盒来源的追查已经基本结束。所有证据链闭合,确认系顾宏伯通过其早年安插、并长期处于‘休眠’状态的一名外围人员,利用庆功宴的混乱,将炸弹伪装成普通礼品,再通过其控制的另一个隐秘渠道,辗转送入画廊,并借画廊负责人之手送出。所有涉及人员均已落网。”
顾延州点零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顾宏伯经营多年,有几个埋藏极深的暗桩实属正常。如今树倒猢狲散,这些最后的毒刺也被一一拔除。
“集团内部呢?”顾延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所有与顾宏伯有关联的势力已被彻底清洗完毕。‘深渊’项目的所有残留数据和资料,已在陆知遥医生的协助下,由警方和技术部门联合完成无害化处理。相关负面舆论在我们主动公布部分真相并配合调查后,已基本平息,集团股价趋于稳定,部分业务甚至因我们展现出的强大纠错和危机应对能力而获得市场更多信心。”周铭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这意味着,顾宏伯留在世间的所有痕迹,无论是人脉、产业,还是他那疯狂的野心产物,都已被彻底清除、埋葬。
沈清澜安静地听着,切着盘中的煎蛋,动作优雅。大仇得报,威胁尽去,她心中却奇异地没有太多波澜,只有一种如同深海般的平静。仿佛一场持续了太久的高烧终于褪去,身体和灵魂都感到一种彻底的、带着些许虚脱的轻松。
就在这时,周铭似乎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另外……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顾宏伯经过抢救,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多处器官衰竭加上精神彻底崩溃,已处于植物人状态,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消息让顾延州和沈清澜的动作都微微一顿。
植物人……
这或许比死亡,是更残酷的惩罚。意识被困在永恒的黑暗里,连自我了结都做不到,只能无知无觉地等待着肉体最终的消亡。
顾延州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冰冷,有释然,最终都化为一片淡漠的沉寂。这,或许就是对他那位二叔,最“合适”的结局了。他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法律尚未审判,让他以这种形式存在,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活着”接受惩罚。
沈清澜轻轻放下刀叉,没有话。对于顾宏伯,她已无恨,因为恨意随着姐姐的沉冤得雪和他的彻底失败而消散;但也绝无半分怜悯。这只是罪有应得。
周铭汇报完毕,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空间重新留给两人。
早餐后,顾延州打开客厅那面巨大的智能屏幕,习惯性地调到了早间新闻频道。并非为了关注什么,更像是一种日常的背景音。
女主播字正腔圆、面容肃穆地播报着一条重磅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备受社会关注的顾氏集团前副总裁顾宏伯涉嫌多项重大刑事犯罪一案,已于今日上午由本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
屏幕画面切换到了庄严肃穆的法庭。顾宏伯并未出庭,而是通过视频连线出现在屏幕上。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目紧闭,鼻子里插着氧气管,面容枯槁,与往日那个阴鸷精明的形象判若两人,如同一具尚有呼吸的躯壳。他的辩护律师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法官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也透过屏幕,传入了顾延州和沈清澜的耳中:
“被告人顾宏伯,犯故意杀人罪(间接导致沈清音死亡),证据确凿,情节特别恶劣,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犯非法制造、买卖、储存危险物质罪(‘深渊’项目及相关违禁香料),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犯危害公共安全罪(画廊爆炸案),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犯职务侵占罪、商业间谍罪、偷税漏税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
法官顿了顿,声音更加沉重有力:
“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且根据其犯罪情节及社会危害性,**裁定不得假释!**”
“不得假释”四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槌,重重落下,为顾宏伯罪恶的一生,盖上了永恒的、冰冷的烙印。这意味着,他将在监狱的高墙之内,度过他生物学上剩余的、毫无意义的生命,直至死亡。他的商业帝国,他倾尽心血甚至不惜犯罪攫取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被彻底没收。
画面中,顾宏伯的辩护律师颓然低头。而病床上的顾宏伯,依旧毫无反应,只有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证明他还活着,以一种他最不屑、也最可悲的方式。
新闻主播继续评论着,称之为“正义的审疟,“对法律底线的坚决扞卫”,“彰显了无论身份地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
顾延州关掉了屏幕。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阳光依旧明媚,窗外鸟鸣清脆。
沈清澜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蔚蓝的空和连绵的城市轮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最后一丝属于过去的阴霾彻底呼出。
顾延州走到她身后,轻轻拥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结束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这一次,语气是真正的、毫无挂碍的放松。
“嗯,结束了。”沈清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下平稳有力的心跳,轻声回应。
罪恶,终于得到了法律和命阅双重终结。压在心头数年的大石,彻底搬开。姐姐的在之灵,想必也能安息了。
他们站在光里,身后是已然消散的黑暗。未来的画卷,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纯粹地展现在他们面前,不再有任何阴影的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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