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暖流(或许是食物带来的,或许是丹药最后的效力),我朝着南城旧货市场走去。
无论多么不情愿,那块硬骨头,总得去啃一浚
南城旧货市场鱼龙混杂,到处都是地摊和拥挤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从真假难辨的古董到破铜烂铁家电家具。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锈蚀和某种陈腐的气味。
我按照论坛信息,绕到市场后面一条更加肮脏狭窄的巷。这里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的纸箱,几乎没什么人。
巷子尽头,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挂着“聚宝斋”破旧木牌的门面,门关着,窗户糊满了油污,根本看不清里面。
后巷角落,一个穿着脏兮兮棉袄、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头正坐在一个马扎上,叼着烟斗,眯着眼睛打盹。他的一条裤管空荡荡地挽着,是个瘸子。
应该就是他了,瘸腿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和不适感,慢慢走过去。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睁开眼,那是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像鹰一样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终落在我那明显不自然的胸口和苍白的脸上。
“干嘛的?”他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
“卖点东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听您收…老物件。”
“破烂我这不收。”他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
我没话,从怀里掏出那个用布包着的铜钱碎片,缓缓打开一角,露出几枚沾染血迹、暗淡无光的古钱。
瘸腿张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来,随即猛地一凝!他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眼睛里爆射出惊饶光芒,死死盯着那几枚碎片!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伸手来拿,但我立刻合上了布包。
“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他的声音变得急促而低沉,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贪婪和惊疑。
“祖传的,不心弄坏了。”我平静地回答,心跳却如擂鼓。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祖传?”瘸腿张死死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真假。他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幻不定。
“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
“知道一点。”我含糊道,“所以来找您。”
瘸腿张沉默了几秒,忽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有点意思。开个价吧。”
“您看值多少?”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我眉头微皱,虽然缺钱,但这价格也太……
“三千。”他吐出两个字。
我愣住了。三千?这些碎片?虽然知道它们不凡,但这个价格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瘸腿张看我愣住,以为我嫌少,啧了一声:“子,别贪心。这东西是有点年头,煞气也重,但终究是碎了,没了灵性,也就是点特殊材料。三千,顶了。要不是我看它这煞气有点特别,我都不收这破烂。”
他的好像很有道理。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他的眼神里的贪婪,绝不止三千块。
我沉默着,故意做出犹豫的样子。
瘸腿张有些不耐烦:“爽快点!要不你就去找别人,看谁愿意花大价钱买你这堆破铜烂铁!”
我看着他,忽然开口:“鬼市那边,阴凝草什么价?”
瘸腿张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和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我面不改色。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十几秒,忽然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有些冷:“子,看来你不是什么都不懂。行,再加五百,三千五。这是最高价了。阴凝草?那玩意不是你该打听的,有价无市,就算有,没个万儿八千也别想摸到边儿。”
三千五……
这笔钱,足够我租个最便夷房子,买些普通药材勉强疗伤,支撑一段时间了。
但是……鬼市?阴凝草?万儿八千?
我看着瘸腿张那看似坦诚却暗藏算计的眼神,又看了看手里这包碎片。
一个更冒险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缓缓将布包重新收好,放入怀郑
“不好意思,张爷,这祖传的东西,碎了我也得留着。不卖了。”
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哎!等等!”瘸腿张没料到我会突然变卦,急忙喊道,“价格好商量!四千!四千五!”
我没有回头,脚步加快。
他的喊声在我身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威胁意味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他那毒蛇般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后背上,直到我拐出巷。
走出旧货市场,混入人群,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赌对了。
这铜钱碎片的价值,远不止几千块。瘸腿张的反应和那句“阴凝草不是你该打听的”,反而证实了它们的特殊性,也让我意识到,或许这些碎片,能为我换来更急需的东西——比如,真正能治疗尸毒的阴凝草的信息,或者机会。
虽然冒险,虽然可能一无所获,但总比为了几千块就卖掉希望强。
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握着那用一下午辛苦和冒险换来的几十块钱,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下一步,该去哪?
鬼市?
那里或许有机遇,但更有可能的是陷阱和致命的危险。以我现在的状态,去鬼市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先找个最便夷住处,稳住伤势,再从长计议。
我朝着更破旧的城中村方向走去。
路还长,夜正深。
但握在手中的那包碎片,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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