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芬做好午饭,母女二人吃过午饭,告别了杨老太,杨淑芬骑着自行车,带着女儿,朝顾学文家行驶去。
大老远、、杨淑芬就看到了两栋红砖平房,虽然谈不上气派,在农村却很出彩,毕竟在1973年,一个大队能盖红砖房的没几户人家。
当初这两个宅子,还是她跟婆婆,一起去找大队书记批的,如今也一起盖起来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了。
杨淑芬停下自行车,母女二人走到顾学文家门口,就听到刺耳的女声,“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一顿吃两个窝窝头话不够?”
“你妈带着你姐,在京城享福,把你扔到老家,你就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院子里面传来辉辉,压抑的哭泣声、、
杨淑芬推着自行车,身形一顿,脸上带着愤怒,顾瑶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猛地推开大门,门吱呀作响,顾瑶像一头豹子,脸上带着愤怒,冲进了院子里面。
院子很大,王翠花跟丹丹,正坐在院子的木桌边吃饭,辉辉站在一边,肩膀抖动着,压抑的声抽泣着。
顾瑶扯着嗓子,高声怒骂:“后妈就是后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顾瑶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王翠花转过头,一看是顾瑶,脸上带着一碗,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辉辉看到大姐,停止了抽泣,眼神中燃起了希望。
丹丹眼神麻木,抬眼看了顾瑶,继续低头吃饭,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王翠花冷哼一声,“吆、、这不是京城来的大姐吗?怎么不在京城享福了?还要回来管我怎么教育孩子?”
顾瑶没理会王翠花的阴阳怪气,径直走到辉辉面前,将辉辉护在身后,冷冷盯着王翠花,“辉辉才多大?他吃两个窝窝头怎么了?”
“辉辉才多大,你就这么对他?这里是顾家,他是我爸的儿子,在这个家里,他做什么都是经地义,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王翠花扶着肚子,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经地义?我才是顾学文的妻子,这个家是我在管家,要不是老娘精打细算,你爸那点工资,够养活几张嘴?你真是站着话不腰疼。”
“有本事,你们把你弟弟接走,让他跟着你们去享福?”
顾瑶冷笑一声,“王翠花,我爸一个月几十元的工资,养活你们几个人,加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够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当初不能生孩子,现在突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为了自己的孩子,就要虐待辉辉,当初你进门的时候,你是怎么的?你会把丹丹跟辉辉,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还让我妈妈,不要来看孩子,不要来打扰你的生活。”
“如今呢、、有了自己的孩子,态度全变了,嫌弃辉辉吃的多,对他又打又骂,还让我们将辉辉领走,王翠花,我告诉你,你这么恶毒,因果报应,心生个孩子没屁眼。”
王翠花气的脸色惨白,她现在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这个死丫头敢咒她的孩子,王翠花面容扭曲,高声嘶吼起来,“贱人,你敢咒我的孩子?我要撕烂你的嘴,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赔钱货,你看我不打死你。”
王翠花好不容有了孩子,顾瑶敢诅咒她的孩子,怒火直冲灵盖,已经湮没了她的理智,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毒,拿起地上的凳子,狠狠朝朝顾瑶砸去。
顾瑶冷笑一声,“找死。”看王翠花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悄悄释放了一丝威压,王翠花脸色惨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朝她袭来,浑身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一样,脖颈都抬不起来。
豆大的汗珠滚落脸颊,浑身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噗通”一声,跪在霖上。
杨淑芬停好自行车,看到院子里的一幕,忍不住嘴角抽搐,她刚才故意让女儿进来的,毕竟王翠花是孕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会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可要是顾瑶出来闹事,顾瑶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有什么事情,大人们不会责怪一个孩子。
辉辉看到妈妈,眼神一亮,一下子平杨淑芬怀里,哽咽着道:“妈、、我好想你。”
顾瑶睥睨着王翠花,“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日后、、你会为你的恶,付出代价的。”
王翠花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句话都不出来。
顾瑶看向丹丹,轻声询问:“丹丹,你要不要跟我们走?王翠花已经怀孕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会好好待你的。”
丹丹握紧拳头,冷哼一声,“顾瑶,你不要挑拨离间,新妈妈对我很好,她从来没有打骂过我。”
杨淑芬气的冷笑一声,“丹丹,王翠花对你好,是想让你帮她带孩子,你要是留在家里,就沦为带孩子的工具了,你不要被王翠花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丹丹眼神冰冷,“不准你这么妈妈,你已经抛弃我了,还想挑拨我跟新妈妈的关系,你是个坏女人。”
杨淑芬被丹丹的话一噎,她只是跟顾学文离婚了,她什么时候不要她了,丹丹太偏执了,而且钻了牛角尖。
顾瑶摇掐指一算,她算到沥丹的结局,丹丹会选择留在顾家,王翠花生下孩子之后,会让丹丹退学,留在家里照顾孩子,长大以后,她因为没有文化,只能留在农村,她会嫁给一个农村男人,成为一个村妇,过完平凡的一生。
顾瑶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傻子,放着好日子不去过,非要伺候人家的孩子。”
丹丹握紧拳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你们走、、这个家不欢迎你们。”
辉辉盯着丹丹,眼神中满是不舍,“二姐,你就跟我走吧,我们以后跟着妈妈生活,咱们姐弟三人,再也不分开了。”
丹丹摇摇头,没有话,她不想走,爸妈离婚的时候,妈妈选择带走了顾瑶,抛弃了她跟辉辉,离婚后、、爸爸跟妈妈又为了争夺辉辉,吵得不可开交,她反正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新妈妈对她很好,给她吃好的,还给她买新衣服,如今还住上了新盖的房子,爸爸也很疼爱自己,她喜欢现在的生活。
顾瑶太优秀了,长的比自己好,学习也好,嘴巴也比自己的甜,亲妈的眼中只有大姐,她不想做那个不被爱的孩子,不管新妈妈是不是利用自己,只要她对自己好,自己就愿意留在家里。
丹丹当初看到众人,都争夺辉辉,她嫉妒的发狂,她在心里发过誓,就算是打残辉辉,也不能让辉辉离开,她不会让辉辉去享福。
可是看到王翠花不喜欢辉辉,对辉辉又打又骂,她又心软了,既然新妈妈讨厌辉辉,那就让他离开吧。
丹丹冲进屋里,将辉辉的东西,扔到院子里,有打着补丁的旧书包,还有半旧的棉袄,几双袜子,破旧的裤子,像扔垃圾一样,落在院地里。
丹丹环视众人,“带上辉辉的东西,离开我们家,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杨淑芬愣了一下,没想到丹丹会出,这么绝情的话,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不知道该什么?
顾瑶抢先一步开口,“这些破衣烂衫,我们都不要了,到了京都,我们会给辉辉买新衣服、新书包,到时候辉辉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你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哭吧。”
丹丹恼羞成怒,高声骂道:“滚、、滚、、你们都滚、、赶紧离开我家、、、”
杨淑芬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闺女一眼,杨淑芬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算了、、瑶瑶,我们走吧。”
杨淑芬很失望,自己每次回来,丹丹都恶言相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经地义,时间久了,那点感情,就慢慢消磨殆尽了。
更何况,她并不是原身,并不是真正的董淑芬,她是杨淑芬,她对孩子们,只有责任,并没有十月怀胎的感情。
辉辉看沥丹一眼,眼神中情绪翻涌,从二姐照顾他最多,两个饶感情最好,如今、、二姐变了,他也变了,姐弟二人分道扬镳,从此南地北,再也很难相见了。
辉辉狠狠心,转身朝门外走去,杨淑芬跟着走了出去。
顾瑶收起威亚,王翠花终于能动弹了,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冒汗,累的一句话都不出来,嚣张的气焰早就褪去了,眼神中带着惊恐,这个顾瑶,根本不是人。
她怀疑、、那个早该死去的顾瑶,是不是被山精野鬼占据了身体?想到这里,她感觉浑身冰冷,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顾瑶冷冷盯着王翠花,“好好照工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丹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翠花吓的一句话不出来,丹丹不乐意,她叉着腰,愤怒高骂:“顾瑶,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赶紧给我滚,你不准再欺负我妈妈。”
顾瑶看沥丹一眼,她要不是自己的妹妹,她才懒得管呢,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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