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片被巨大琥珀簇拥的静谧水潭。
水潭清澈见底,倒映着光云影。而在水潭之后,一处巨大的山壁洞府前,同样镌刻着与庆云顶洞府一般无二的金色符箓,昭示着簇主饶身份。
然而,吸引三人目光的,却并非仙家洞府,而是水潭边一个不断磕头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他正对着洞府的方向,一下又一下地将额头用力磕在坚硬的石地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求仙人网开一面,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青年的声音嘶哑而绝望,每一次叩首,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前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这是在干什么?”派蒙声地问。
荧没有回答,她皱着眉,快步走了上去。“你……怎么了?”
青年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当他看到衣着干净、气息平稳的荧时,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光芒。
“你,你……你是谁?你没……”他语无伦次,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连滚带爬地平荧的脚边,死死抓住了她的裤脚。
“您一定是……仙使吧!是仙人派您来解救我兄弟的!仙使慈悲,求仙使搭救!”
仙使?荧愣了一下。
不等她解释,那名叫李丁的青年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全盘托出。
“我叫李丁!我们两兄弟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听信了传言,琥牢山的琥珀里藏着宝物……我们一时间犯了糊涂,只想从山中琥珀里寻得几件宝物,卖了钱,好回去接济家里……”
他着,指向来时的山路,脸上满是恐惧:“我们顺着山路一路往上,谁能想到,我兄弟李当……他,他就突然被一块琥珀给……给吃了!”
“吃了?!”派蒙惊叫起来。
“我一路奔逃到了这里,才想明白,这是我们冲撞了仙家府邸,是仙人降下的惩诫……”李丁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怎么救我兄弟,只能在这里求仙人开恩……求了许久,终于把您给等来了!”
他抬起那张沾满血污和泪水的脸,对着荧重重磕头:“仙使大人,求您救救我弟弟吧!”
时雨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顺手还摸了摸伊布的脑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出有趣的街头戏剧。
荧的眉头紧锁。
虽然这两人是盗宝贼,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让她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她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李丁,点零头:“好吧,我去看看。你带路。”
“诶?荧,我们还要去找仙人呢!”派蒙在一旁提醒道。
“救人要紧。”荧的回答简单而坚定。
“谢谢仙使!谢谢仙使!”李丁大喜过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在前面引路。
荧和派蒙跟了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的拐角。
琥牢山顶,再次恢复了那份亘古的静谧。
时雨找了块干净的琥珀坐下,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开始摆弄起来,伊布则好奇地用爪子扒拉着相机镜头。
一人一宠,与这仙家圣境显得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
“嗡——”
洞府前那巨大的金色符箓,无声地亮起。
一股比削月筑阳真君更加锐利、更加严肃的气息,如出鞘的利剑般笼罩了整个山顶。
时雨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
只见那幽深的洞府中,一道优雅而孤高的身影缓步而出。
那是一只巨大的仙鹤。
它羽翼洁白如雪,喙与爪如墨玉雕琢,头顶一抹朱红,宛如点睛之笔。它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种勘破山河造化的冷峻与严肃,仿佛世间万物在它眼中,都只剩下最本质的线条与结构。
理水叠山真君。
仙鹤的目光没有在李丁磕头的地方停留分毫,仿佛那滩血迹不过是山间一块无意义的污渍。
它径直走到了时雨的面前,那双锐利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悠闲得过分的“凡人”。
时雨放下相机,站起身,掸璃裤腿,依旧是那个随意的晚辈礼。
“理水师叔,别来无恙。”
“布咿!”伊布有样学样,也跟着叫了一声。
理水叠山真君的目光在伊布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分析这只兽的构成,但很快又移回时雨身上。
一个清冷、严肃,如同山间清泉敲击岩石般的声音,在时雨心底响起。
与削月筑阳真君的雄浑不同,这声音更显孤高与不近人情。
“时雨。”
仙鹤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甘雨那孩子,近来可好?”
“挺好的,能吃能睡,就是工作太忙,加班。”时雨的回答十分家常,仿佛不是在和一位仙人对话,而是在和女朋友的长辈唠嗑。
理水叠山真君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它微微颔首,算是听过了。随即,它话锋一转,锐利的目光直刺时雨的双眼。
“你既在此,想必也看到了。凡人贪婪,妄图染指仙家清净地,恰逢此时,两名贪婪的凡人闯入。时机正好。”理水叠山真君的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我便顺水推舟,设下了这道的考题。”
它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层层山岩,看到正在山路间奔走的荧。
“帝君的契约,向来不只看力量,更看人心。我想看看,这位被帝君的信物所指引的旅者,面对这贪婪与求饶,会做出何种选择。”
他那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在时雨身上。
它的语气平淡,仿佛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那位持有信物的旅者,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时雨耸了耸肩,笑道:“她就是那种人,看见路边有受赡人就想上去扶一把的类型,拦不住的。”
理水叠山真君沉默了。
它似乎在考量时雨话中的信息,又像是在观察他的态度。
半晌,它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探究。
“那孩子手中的信物,有帝君的气息。”
仙鹤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要洞穿时雨的灵魂。
“帝君已传讯于我等。”仙鹤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言及他将以‘z重伤’为契,开启一场对‘人治’时代的考验。”
“正好,就让我看看,这人治的时代,是否可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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