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的咆哮声在现实中撕开了一道裂口,空气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哗啦作响。寒鸦腕间的门扉印记炽亮如昼,白光在她周身流转,与这片扭曲的空间产生着诡异的共鸣。
“它在挑衅我们。”维修工手中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这个通道是故意打开的。”
我运转太虚御灵术,鬼瞳看穿了森林的虚影。在那片原始景象之后,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石制祭坛,坛上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那个金瞳的“我”。
“他一直在等我们。”我低声道。
寒鸦向前迈出一步,白光在她脚下蔓延,将扭曲的现实逐渐抚平。“这不是他的力量。有别的存在在借助他的身体行动。”
维修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口中吐出一团黑色粘液。那粘液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深坑。“时间不多了......现实之耗波动正在影响所有守夜人。”
森林的景象开始闪烁,时而变成现代街道,时而化作荒漠,最后稳定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内部。锈蚀的机械如同巨兽的骸骨,在昏暗中投下狰狞的影子。
金瞳的“我”站在工厂中央的空地上,脚下踩着一个复杂的阵法。阵法的纹路与我修炼的太虚御灵术如出一辙,却又带着令人不安的扭曲。
“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比我预计的要快。”
我注意到他的左眼不再是纯粹的金色,其中夹杂着几缕黑丝,如同污染的脉络。“你被什么控制了?”
他发出刺耳的笑声:“控制?不,是解放。我终于摆脱了守夜人可笑的束缚。”
维修工悄悄从工具袋中取出几枚铜钉,悄无声息地钉在四周。“他在献祭自己的灵魂,换取某个存在的力量。”
寒鸦腕间的白光突然变得不稳定,她痛苦地捂住手腕:“现实之核在示警......他想要打开的不是现实之门,而是......”
她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断。工厂的地面裂开一道深沟,从中涌出粘稠的黑暗。那黑暗中有无数眼睛在眨动,每一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囚笼之门。”金瞳的“我”张开双臂,“关押着所有被守夜人封印的囚笼。”
维修工脸色骤变:“他疯了!那些东西一旦被释放,整个现实都会崩塌!”
我运转八岐大蛇功法,毒噬血咒在掌心凝聚。但就在准备出手的瞬间,识海中的黑色心脏突然剧烈抽搐,一段记忆碎片猛然浮现:
年幼的我站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门后传来无数疯狂的嘶吼。周局长拉着我的手,面色凝重:“记住,有些门永远不能打开。”
金瞳的“我”似乎感知到了我的动摇,露出嘲讽的笑容:“你终于想起来了?那个被守夜人掩埋的真相。”
黑暗从地缝中涌出,化作实体。那是一个由无数扭曲肢体拼接而成的怪物,每一处关节都长着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诉着不同的疯狂。
寒鸦强忍痛苦,腕间白光化作利剑:“必须阻止他!”
维修工已经在地上布下一个简易的阵法:“我暂时稳定了这里的现实结构,但支撑不了多久。”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让整个工厂都在颤抖。它向我们扑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腐朽。
我催动幽冥隐煞诀,身形化作虚影避开攻击。鬼手擒魂直取怪物的核心,却在触碰的瞬间感受到无数意识的冲击——这个怪物是由无数被封印的存在糅合而成。
“没用的!”金瞳的“我”大笑,“它是所有被守夜人背叛的怨恨的集合体!”
寒鸦的白光剑斩在怪物身上,只留下一道浅痕。维修工的阵法开始出现裂痕,现实结构再次变得不稳定。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怀中的守夜人徽章突然发烫。周局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用你功法的第六重——现实编织。”
我从未听过这个功法。太虚御灵术明明只有五重境界。
但随着周局长的声音,一段陌生的法诀自动在识海中浮现。那是不属于任何已知传承的力量,仿佛来自现实本身。
我闭上双眼,任由法诀在体内流转。当我再次睁眼时,看见的不再是怪物和工厂,而是无数交织的命运丝线。
“原来如此......”我轻声道。
金瞳的“我”脸色骤变:“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没有给他完的机会。指尖轻拨,命运丝线随之颤动。怪物的动作突然僵住,组成它身体的那些意识开始互相冲突。
“你犯了个错误。”我看向金瞳的“我”,“你不该把那么多互相敌对的意识强行糅合在一起。”
随着丝线的拨动,怪物开始自相残杀。那些被强行束缚的意识疯狂地攻击彼此,想要挣脱这个可憎的集合体。
金瞳的“我”愤怒地咆哮,金色的眼瞳完全被黑暗侵蚀:“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
他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一颗漆黑的心脏。那心脏的搏动与识海中的黑色心脏产生着共鸣,每一次跳动都在撕裂现实的结构。
维修工惊呼:“他在献祭自己!想要强行打开囚笼之门!”
寒鸦的白光突然变得耀眼:“不对......他是在召唤什么......”
工厂的地面完全崩塌,我们坠入无底的黑暗。在下坠的过程中,我看见了令人窒息的真相——
在那无尽的黑暗深处,悬浮着无数囚笼。每一个囚笼中都关押着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存在。
而所有的囚笼,都连接着一扇门。
一扇由守夜人世代守护的门。
一扇本该永远紧闭的门。
金瞳的“我”在黑暗中狂笑:“欢迎来到......守夜人最大的秘密。”
下坠的过程仿佛永恒,又仿佛只在一瞬。黑暗不再是虚无,而是化作了粘稠的实质,缠绕在四肢上,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些悬浮的囚笼在四周缓缓旋转,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我终于落在了一片漆黑的地面上,脚下传来的触感如同冰冷的金属。寒鸦和维修工随后落下,三人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守夜饶禁地。”维修工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只有历代局长才知道它的存在。”
金瞳的“我”悬浮在不远处,胸膛处的黑色心脏剧烈搏动,与囚笼中的存在们产生着诡异的共鸣。“现在,你们终于看见了真相。守夜人从来不是什么守护者,我们是狱卒。”
我运转太虚御灵术,鬼瞳在黑暗中视物如昼。这里的空间远比看上去广阔,无数囚笼以复杂的轨迹运行,组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法。而在所有囚笼的中心,悬浮着一扇古老的石门。
“那扇门后是什么?”寒鸦问道,她腕间的白光在黑暗中如同灯塔。
金瞳的“我”发出低沉的笑声:“是守夜人力量的源泉,也是囚禁这些存在的牢笼之核。”
维修工突然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黑血。“这里的污染太严重了...我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我注意到他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仿佛生命力正在被这片空间抽走。寒鸦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腕间的白光开始闪烁不定。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催动太虚御灵术,试图寻找出口,却发现这个空间完全封闭,连现实的结构都与此处不同。
金瞳的“我”缓缓降落在我们面前,黑色心脏的搏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离开?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守夜人最大的秘密吗?”
他挥手间,一个囚笼缓缓打开。里面关押着一个与维修工长得一模一样的存在,只是那双眼睛完全是漆黑的。
“这是...”寒鸦倒吸一口冷气。
“上一任‘维修工’。”金瞳的“我”淡淡道,“每一位守夜人最终都会成为这里的囚徒。周明远也不例外。”
又一个囚笼打开,周局长的身影出现在其郑他的双眼紧闭,面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周局!”寒鸦想要冲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我运转鬼瞳,看穿了这些囚笼的真相——它们关押的不是实体,而是守夜人历代强者的灵魂碎片。每一个守夜人在临终时,都会将一部分灵魂留在这里,加固封印。
“这就是守夜人传承的代价。”金瞳的“我”抚摸着胸膛的黑色心脏,“而现在,我要终结这个可笑的轮回。”
他突然发出一声咆哮,黑色心脏爆发出滔的黑暗。所有的囚笼开始剧烈震动,封印阵法出现裂痕。
维修工强撑着站起身,从工具袋中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年轻人,是时候了。”
他将钥匙递给我,那钥匙的形状与我怀中的守夜人徽章完美契合。
“这是什么?”
“守夜人最后的底牌。”维修工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用它打开中心那扇门,你会明白一牵”
金瞳的“我”发出愤怒的嘶吼:“住手!你不知道那扇门后藏着什么!”
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太虚御灵术在体内奔腾,我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中央的石门。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片空间突然静止。所有的囚笼停止震动,连金瞳的“我”都僵在原地。
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混沌的星空。在那星空的中央,悬浮着一本巨大的古籍——太虚御灵术的完整原本。
“原来如此...”我轻声道,“守夜人守护的从来不是现实,而是知识本身。”
古籍自动翻页,无数符文从中飞出,融入我的识海。太虚御灵术的终极奥义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当我转身时,金瞳的“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周局长。
“你终于明白了。”他微笑着,“现在,该做出你的选择了。”
在他身后,所有的囚笼都在发出柔和的光芒,那些被囚禁的存在缓缓苏醒,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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