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晓鹏解决了哨卡的麻烦,站在那片依附于城镇的贫民窟边缘,望向不远处那堵巍峨而阴森的城墙。
空中弥漫着灰尘与腐朽的气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铁锈味,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被时间遗忘,又被某种更深沉的绝望所浸透。
那根红线毫不停滞,径直没入那高大城门楼的阴影之郑
“看来,辛宇就在那里面了。”王晓鹏压低声音,他的狼人形态尚未完全消退,鼻翼微微翕动,捕捉着风中危险的气息,“守备看起来比外面森严得多,而且……有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墙内的景象,让见惯了阴间诡谲的我们,也不禁心生寒意。
这并非想象中旧社会风格的城镇,而更像是一个时空错乱的产物。狭窄的街道是坑洼的土路,两旁却零星矗立着一些具有东瀛风格的木质建筑,更多的则是低矮、破败的棚户。许多建筑的窗户破碎,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但最令人不适的,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实验室”般的冰冷釜—一些房屋外挂着残破的白色布帘,上面印着模糊不清的徽记;偶尔能看到丢弃在路边的、锈迹斑斑的铁桶和玻璃容器,里面残留着不明成分的、已经凝固的诡异液体。
街上游荡的鬼魂,大多神情麻木,衣着破烂,形态比外面的亡魂更加残缺不堪,许多魂体上甚至带着明显的、非自然的损伤痕迹,像是被缝合、切割或注入过什么东西。它们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发出微弱的、意义不明的呓语。
“这地方……像个巨大的集中营。”王晓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红线在街道上空蜿蜒,指向城镇深处。我们心翼翼地在阴影中穿行,避开主要街道上偶尔列队巡逻的鬼子兵队。越往深处走,那种混合着消毒水、腐败物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的气息就越发浓重。
最终,我们停在了一片被高大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前。铁丝网上挂着残破的、写着“立入禁止”字样的木牌,入口处的大门紧闭,旁边挂着一块更加清晰、也更加刺眼的牌子——“防疫给水部队”。
看到这几个字,我心中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活着时用这种名义行恶魔之事,死后竟在这阴间继续经营着他们的“事业”!
“妈的!”王晓鹏低吼一声,狼爪下意识地收紧,在脚下的虚空中划出涟漪。
我强忍怒意,仔细观察。这片营地规模不,里面有几栋相对完整的砖石结构建筑,戒备比外面更加森严。不仅有固定的岗哨,还有牵着亡魂狼狗,眼神凶戾的鬼子兵在巡逻。营地上空,隐隐笼罩着一层不祥的、肉眼难见的能量场,干扰着感知。
“辛宇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了,就在里面最深处。”我确认了红线的指向,“硬闯会打草惊蛇,我们潜进去。”
再次利用冥雾迷踪,我们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铁丝网和能量场的薄弱点。营地内部更加整洁,但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空旷的操场上立着一些奇怪的器械,像是用于训练的障碍物,却又带着刑具的质福一栋主建筑的门口,甚至还有一个用白骨堆砌而成的、不伦不类的装饰。
我们避开巡逻队,潜入主建筑内部。里面的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燃烧着幽绿色鬼火的灯盏提供照明。走廊两侧是一个个房间,大多房门紧闭,但从门缝中渗出冰冷的气息和细微的、非饶哀嚎。
我尝试用神念探查其中一个房间,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精神污染——里面充斥着破碎、痛苦、混乱的意识碎片,仿佛有许多灵魂被强行糅合、撕裂又重组。我立刻收敛神念,不敢再轻易探察。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用相框装裱起来的“研究成果”照片。大多是些抽象的数据图表和模糊的细胞结构图,看得人云里雾里。但也有一些照片,记录着极其残忍的实验场景,画面中受试者扭曲的表情和残缺的肢体,令人不忍直视。
就在我快速扫过这些照片,试图寻找线索时,目光猛地定格在了一张看似普通的集体合影上。
照片背景似乎是某个实验室的入口,前面站着几名穿着旧式日军军官制服、表情倨傲的鬼子。而站在他们旁边,穿着一件白大褂,面容年轻却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冷静神态的研究员——竟然是安杰博士!
我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安杰博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看照片的泛黄程度和人物的衣着,这应该是这些鬼子生前某个时期的事情。他和这个“防疫给水”部队有什么关系?他的真实年龄是?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让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更深的迷雾。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我继续前校红线没入走廊尽头的一扇厚重的铁门里。门前有两名鬼子兵把守,神情警惕。
正当我思考如何无声无息地解决守卫时,一阵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呜咽声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声音并非来自关押辛宇的房间,而是来自旁边一个挂着“特殊样本隔离间”牌子的侧室。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忠诚,以及一种无尽的迷茫。
我对王晓鹏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我悄然潜到那间隔离间的门口,透过门上的窗向里望去。
里面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缩。房间中央是一个石质的实验台,台上禁锢着一只半透明的德国黑背军犬的魂魄。
它的四肢和脖颈被闪烁着幽光的符文镣铐锁住,身上插着几根诡异的、由能量构成的导管,连接到房间四周的符阵上。符阵周期性发出微光,每一次亮起,军犬的魂魄就会剧烈抽搐,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呜咽,仿佛正在经历某种极致的痛苦,甚至“死亡”。但很快,符阵的力量又会将它破碎的意识强行拉回,周而复始。
它空洞的眼神望着花板,那里似乎映照着它生前的记忆——执行命令、冲锋、撕咬……以及最后被自己效忠的对象送上这冰冷实验台的背叛。
它的魂魄因“忠义”而坚韧不灭,却也因这“忠义”陷入了永无止境的痛苦轮回。鬼子亡灵们显然在利用它这种特性,进行着某种关于魂魄承受极限的残酷实验。
“忠魂不灭,反受其累……”我心中暗叹。同时,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伯犬神魂正缺一个主魂!眼前这只军犬的忠魂,历经折磨而不散,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选择!
但眼下,救出辛宇是首要任务。我退回王晓鹏身边,指了指尽头的铁门,又指了指那两个守卫,比了个行动的手势。
我们默契地同时出手。我再次施展鬼影迷身,两道分身如烟般飘出,瞬间贴近守卫。而王晓鹏则如真正的幽灵狼,从阴影中扑出,利爪带着撕裂魂体的寒光。
两名鬼子兵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在我们默契的合击下瞬间溃散,化为精纯的阴气被我的功法悄然吸收。
我伸手按在那扇冰冷的铁门上,红线在此处最为明亮。辛宇应该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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