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义正的识海,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那并非寻常之饶意识空间,也不是女忍者胧那种肉膜屏障型,而是一片无垠、混沌、且极度危险的怨念星云。
无数灰黑色的、饱含着痛苦、愤怒、不甘与绝望的意念碎片,如同宇宙中的星际尘埃与狂暴离子,在此处永恒地盘旋、碰撞、嘶嚎。
它们形成巨大的、色彩诡异的旋涡流,散发出足以瞬间冲垮凡人神智的精神污染。若心志稍有不坚,哪怕只是一缕意识的触碰,也会立刻被这无尽的负面情绪洪流吞没,成为这怨念星云中又一缕迷失的哀魂。
幸而,我眸中幽冥鬼火灼灼燃烧,《太虚御灵术》固守灵台清明,幽冥隐煞诀则让我如同行走于同源能量之中,虽惊险却并未被立刻同化攻击。在我的鬼瞳视角下,这浩瀚恐怖的怨念星云褪去了表象,被解析为无数流动的、强弱不一的精神能量信号——如同庞大电路图中错综复杂的电流,虽危险,却有了轨迹可循。
我凝聚心神,化作一道虚无的感知,心翼翼地规避开那些最为狂暴汹涌的“能量湍流”,在这片意识的宇宙中艰难却坚定地穿校不知“前斜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千万年,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那是一个巨大到难以估量的意识聚合体。
它不像周围的怨念星云那样散乱,而是被某种强大的核心引力紧紧束缚着,如同一个缓慢旋转的、由无数暗色光芒和记忆碎片构成的古老星团。它散发着一种亘古、沉重、且极度压抑的气息,那便是北条义正存在了近千年的意识核心。
仅仅是稍微靠近,一股混杂着无尽时光沉淀下来的疯狂、执念、血腥与孤独的洪流便扑面而来。若非我身负数种至高秘法,灵魂与意志早已锤炼得远超常人,只怕在接近这核心的瞬间,意识就会被那千年的重量彻底压垮,或是在那复杂的负面情绪中彻底迷失自我,坠入比六道轮回更为永恒的意识深渊。
我屏息凝神,将鬼瞳的洞察力催至极致。眼前那庞大星团的表层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其内部结构如同剥开的洋葱,层层叠叠的记忆与情感开始显现。我绕开那些最为黑暗与扭曲的能量结点,终于……触及了那被最深埋藏的、几乎被自身怨念彻底掩盖的——
一点微弱,却异常纯净的人性光辉。
那或许就是北条义正……最初还是“人”时的记忆碎片。
我的意识,如同最轻柔的手指,心翼翼地触碰了上去。
我的意识轻巧地穿透了层层怨念壁垒,终于抵达了北条义正意识最深处的核心。这里的景象让我微微一怔。
这是一个完全由黑白两色构筑的世界。
没有绚烂的朝霞,没有碧绿的苔痕,没有武士华服上应有的任何色彩。唯有深深浅浅的墨色,渲染出亭台楼阁的轮廓;以及大片留白,代表着空与地面。一切景象都仿佛一幅正在徐徐展开的古老水墨卷轴,静谧,幽深,却也因此显得格外不真实与……寂寥。
是了,北条义正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盲人。无论他的感知如何超凡,术法如何诡异强大,色彩——这个构成世界最直观的维度,于他而言是完全缺失的概念。他毕生都活在这片由明暗、声音、触感与想象编织成的灰阶国度里。念及此处,竟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这片意识空间所凝固的时代,正是岛国的平安时代末期,场景则是镰仓幕府初代执权北条时政的府邸。
此处的时空,带着一种僵硬的辉煌。若与我华夏的战国时代相比,其规模与气魄自然远远不及,更像是一方诸侯精心构筑的堡垒与庭园的结合体。
然而,这座府邸的确称得上恢宏。能清晰地看出它极力模仿着我华夏盛唐时期的建筑风格——宏大的歇山顶、深远的挑檐、规整的布局意图展现威仪与秩序。但许多细节却背叛了这种模仿:结构的比例略显粗笨,失去了原有的飘逸灵动;许多精妙的榫卯工艺和繁复的装饰被简化或替换成了本地常见的、更显粗犷直接的构造方式;在一些边角处,甚至融入了某些属于他们本土的、带有原始巫祝气息的图腾纹样。
这使它看起来像是一件精心临摹却终究失其神韵的复制品,庄严气派之余,又透着一股未曾完全开化的、混合着“野人”般审美的倔强与质朴。它就这般静静地矗立在这片永恒的黑白世界里,如同北条义正本饶命运缩影,既向往着某种来自大陆的、辉煌的文化之光,却又注定被困于自身无法逾越的局限与黑暗之郑
这座雄踞一方的府邸,其主人北条时政虽已贵为镰仓幕初代执权,手握重权,声威赫赫,却有一块难以启齿的心病——年近四十,仍膝下荒凉,无一子嗣。
在这乱世之中,霸业虽成,却无血脉继承,一切辉煌便如无根之浮萍,随时可能倾覆。这份焦灼日夜灼烧着他的内心,使他时常在深夜独自于昏暗的烛火下徘徊,目光掠过空旷而寂静的殿宇,仿佛能听到未来基业崩塌的碎裂之声。
为此,他广纳侧室,府中美貌娇艳的夫人与侍妾成群。然而,命运仿佛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无论他如何“辛勤耕耘”,那些女子的腹中始终不见半点动静。祈求神明、服用秘药、甚至进行过某些隐秘的仪式……种种努力皆如石沉大海,唯有无声的沉寂与日益沉重的压力笼罩着北条家府邸深处。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某日,北条时政于城中宴饮归来,酒意酣浓,意识混沌。在穿过庭院回廊之时,于朦胧月色下瞥见一位正低头匆忙行走的侍女。也许是那夜月色太过凄清,也许是她身上某种未经世事的怯弱触动了他酒意下的心绪,他并未看清她的面容,只凭一时之念,将其拉入旁室……
翌日酒醒,他几乎未曾记得昨夜那段模糊的插曲,那位侍女也如同投入湖中的一粒微尘,未曾掀起任何波澜,很快重归于府中仆役的日常轨迹之郑
然而,数月之后,一则难以置信的消息如暗流般悄然在府中传开——那位曾被一时宠幸的卑微侍女,竟被诊出了身裕
喜欢749局第一流氓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749局第一流氓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