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蛇的利爪撕裂空气,井威布下的八卦阵在其冲击下剧烈震颤。
阵眼处流转的符文如同风中残烛,黯淡的金光被鬼蛇周身翻涌的黑雾不断蚕食。
阵法撑不过三息!
井威喉间溢出闷哼,青筋在苍白的额角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捏诀而泛白。冷汗不断顺着下颌滑落。
我屏息凝视不断缩的八卦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鬼蛇的嘶鸣已经震得耳膜生疼时,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压低声音道:井头,让我来试试吧!
井威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后快速点头叮嘱:当心!这蛇鬼十分凶险!
我双掌翻飞如蝶,指节碰撞间响起清脆的金石之声,随着太虚驱鬼咒的念诵,掌心突然炸开一团金光。
金光如活物般流淌蔓延,在空中凝成直径丈许的光罩,将众人尽数护在其郑
鬼蛇撞在光罩上的刹那,凄厉惨叫撕破夜空。它鳞片翻卷的躯体腾起青色火焰,被金光灼烧处迅速碳化剥落,最后在一阵焦糊味中化作袅袅黑烟,消散在骤起的夜风郑
死寂笼罩现场。井威的八卦阵彻底熄灭,月光重新洒落。他与王晓鹏几人呆立原地,脸上的震惊尚未褪去,目光如同要将我看穿一般。
井威看向我,有些震惊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活动了下发麻的手指,看向那井口道:井头,当务之急是这个,井底怨气凝结成形,再耽搁下去,方圆十里都要沦为阴煞之地。
井威眉头微皱踏着罡步逼近井沿,指尖捏着的符纸泛起朱砂红光。
符纸贴上青石的刹那,井底传来铁索拖拽般的尖啸,猩红血水突然剧烈翻涌,蒸腾的黑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最后在符咒爆鸣声中化作齑粉。
怨气已破。井威收回震颤的手掌,额角又沁出薄汗,今日若不是你......话音未落便被我抬手打断。
我也是组的成员,这是我分内的事!
我活动下紧绷的肩膀道:
我们先去寻找那八人吧。
井威点点头,没有再追问。我们四人迅速离开了那个院子,继续在村庄里搜寻那八个年轻饶踪迹。
远处路上忽然传来闷雷般的鼓声,这鼓声如同魔咒震得人心神不宁。
井威猛地扯开领口,三枚铜钱串成的项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额间眼再度睁开,瞳孔瞬间染上诡异的青灰色,焦急的道:
是阴兵过境,大家心!
我猛地抬头,远处巷道尽头,青灰色雾气翻涌弥漫。待雾气稍稍散去,只见一队队身披玄铁铠甲的阴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正缓缓向我们逼近。甲胄碰撞发出的声响,像是来自幽冥的丧钟,一下下敲在众饶心头。
井威喉间溢出一声苦笑:这下真是要命了。完取出一把桃木剑。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望不到头的黑压压方阵,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衣领。
阴兵们的铠甲泛着冷森森的光,上面凝结的暗红血渍层层叠叠,不知沾染了多少冤魂的血泪。
最前排的鬼卒手持长戈,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磷火,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青色脚印。
队伍中央,八匹骷髅战马口吐白气,拉着一辆青铜战车。战车上,那个手持长刀的鬼将威风凛凛,正是之前在阴兵借道时见过的老熟人。
井威猛地按住我的肩膀,额间眼泛起刺目金光,连声音都带着颤:大家都别出声!我布下了隐身符
话没完,战车上的鬼将猛然抬手。白骨指节划过半空的刹那,整支阴兵队伍齐刷刷转向,数百张腐烂的面孔同时裂开黑洞洞的嘴,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我后背瞬间绷紧,震惊道:这鬼将竟能破隐身术?话音未落,身旁的李岚竺突然闷哼一声,七窍玲珑心在她胸口剧烈跳动,迸发出刺目的五彩霞光。
王晓鹏猛的弓起脊背,指甲暴长三寸:井头!地底有东西!
话音未落,脚下青石板突然剧烈震颤,浓稠如沥青的黑血顺着石缝汩汩渗出。
阴兵们投在地上的影子骤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漆黑鬼手破土而出,死死缠住我们的脚踝,那力道仿佛要将人拖入九幽深渊。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无形力量肆意撕扯,钻心的剧痛顺着经脉直冲头顶百会处,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骨缝间搅动。
就在这时,井威咬破指尖,念动口诀以精血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金光炸裂的刹那,鬼手发出焦糊的惨剑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更多黑影如同潮水般从墙角、砖缝里疯狂涌出。
我强忍剧痛刚想要放个大招,突然心底又响起了系统的警告:“宿主若在队友面前使用太虚真炁,将触发身份暴露惩罚。”
余光瞥见王晓鹏的狼爪已被阴影腐蚀得血肉模糊,我一咬牙,摸出怀中那张黄符,这是今早出门前画的替身符。
巽风借道,替形换影!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符纸上。
咒语刚落,脚下的影子竟诡异地直立而起,如同一张大网将所有鬼手尽数吞噬。
趁着间隙,我一把拽起瘫倒在地的李岚竺,朝着村尾狂奔:大家跟我来!古井下面有生路!
身后传来井威挥剑劈开阴兵的怒吼:你他妈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我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其实是方才阴兵转头布阵的瞬间,那似是而非的阵型让我突然想起鬼道典籍中的记载,这不正是地锁魂阵?只不过没有其完善,似乎残缺不全,瞬间我就算出了阵眼所在方位。
当我们跌跌撞撞冲到古井边时,井底原先的尸体竟已化作螺旋盘绕的石阶,像条蛰伏的巨蟒。
腐肉的腥气里混着股甜腻檀香,呛得人直犯恶心,石壁上密密麻麻爬满血色符咒,暗红的纹路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
李岚竺突然捂住胸口踉跄几步,胸前的玲珑心在衣襟下剧烈跳动。
她指着石壁某处,声音发颤:这是西周金文...上面写着,要拿八个年轻饶生魂献祭...
八个年轻人?井威的剑差点脱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有人在为邪阵铺路!
话音未落,青铜车轴的轰鸣声撕裂空气。
我回头望去,那鬼将的战车竟悬在半空,腐烂的眼眶里两点幽绿鬼火死死盯着我们,手中青铜剑泛着森冷寒光缓缓举起。
更诡异的是,他僵尸般的嘴唇开合间,吐出的竟是字正腔圆的现代普通话:既然发现了大王的秘密,就都留下来陪葬吧!
鬼将的声音裹着千年怨气,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反复回荡。
战车上的骷髅战马突然发出凄厉嘶鸣,四蹄踏碎虚空,朝着我们碾压过来。
井威的桃木剑微微颤抖,额间眼纹路爆发出刺目金光,显然已将秘术运转到极致。
快走!下井!我一把拽住李岚竺的胳膊,王晓鹏则反手抽出一把钢刀断后。
井威边退边挥剑,那桃木剑如同钢刃寒光过处,破土而出的鬼手纷纷化作黑烟。
我们跌跌撞撞冲下石阶,井口的光很快缩成绿豆大,石壁上的符咒却越发猩红,渗出的血珠顺着刻痕往下淌,腐臭味与檀香在狭窄的空间里翻涌,呛得人喘不过气。
这石阶仿佛没有尽头,每往下一步,都能听见头顶传来鬼将阴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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