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晚清清让夜枭护送兴奋过度但已显疲态的四只返回摄政王府。邪凌羽则命令暗卫将那个被冻成冰坨、仅剩一口气的“杀手之王”押往金华国最隐秘的机阁总部。
晚清清和呈薄雍是第一次去机阁,便与邪凌羽同校路上,晚清清金瞳微转,对那气息奄奄的杀手之王进行了占卜。
“暗影门。”她收回目光,语气肯定,“一个纯粹的杀手组织,不问是非,只认悬赏。黑市或机阁的悬赏榜,他们都会接。成员自由,来去随意,输了也无惩罚,只抽取悬赏金的十分之一作为佣金。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只知道‘昭明’值十万两黄金。”
邪凌羽和呈薄雍都听过暗影门的名头,一个游离于正邪之外、只认钱的庞大杀手网络。以前觉得与己无关,未曾深究。但如今竟敢把爪子伸到晚清清身上,便不能再放任。
“放了他。”晚清清突然道。
邪凌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解开冰封,扔到城西乱葬岗附近,留他一口气。”
“是!”暗卫领命。
呈薄雍则看了一眼如同影子般跟在身后的玄影。玄影无声点头,身影融入黑暗,追踪而去。
“凌羽,给我一份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名单。”晚清清又道。
邪凌羽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上面有十几个名字,都是太后的铁杆支持者或母族核心人物。
晚清清快速扫过,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停住:“兵部尚书,赵崇?”她将名单递给呈薄雍,“阿雍,你看看这个名字。”
呈薄雍冰眸扫过“赵崇”二字,一股极其微弱但令人厌恶的、与昨夜刘府相似的血腥与腐朽气息仿佛隔着纸面传来。他眉头微蹙:“此人,业障缠身,血气极重。”
邪凌羽立刻补充:“赵崇,太后表侄,执掌兵部多年。为人跋扈贪婪,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纵容亲兵为祸地方是家常便饭。仗着太后撑腰和兵部实权,无人敢动。是太后母族在军方的最大依仗。”
“很好。”晚清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样,我和阿雍去赵崇的府邸‘借’点东西。凌羽,你立刻进宫,向皇上请一道‘先斩后奏’的圣旨。拿到圣旨后,直接带兵围了赵府,查抄!我们会在里面等你。”
“好!”邪凌羽毫不犹豫,“本王这就去!你们心!”他深深看了晚清清一眼,转身策马疾驰入宫。
巷口只剩下晚清清和呈薄雍。
“阿雍,”晚清清看着他清冷的侧脸,“这次可能要辛苦你陪我走一趟了。”
呈薄雍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清清,为夫不辛苦。”他低下头,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盛着万千星河,声音低沉而郑重,“只要你在身边,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晚清清被他直白而深情的话语击中,脸颊微热,刚想什么,唇已被他温凉的薄唇覆住。这个吻带着冰雪的清冽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温柔而缠绵。晚清清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带着一丝羞赧:“夫君…你…你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她忍不住又捏了捏他如玉的脸颊。
呈薄雍微怔。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容貌,只知道从到大,无论走到哪里,总有无数女子或痴迷或爱慕的目光追随,各种表白讨好令他厌烦。他眼里心里,从来只有眼前这个人。晚清清他好看,喜欢他,爱他…那对他而言,便是他这副皮囊存在的最大意义。只要她喜欢,就够了。
“你喜欢便好。”他低声道,眼中只有她。
* * *
兵部尚书赵崇的府邸,位于皇城西侧,占地极广,守卫森严。高墙内灯火通明,巡逻的侍卫队步伐整齐,气息彪悍,显然都是军中精锐。
晚清清和呈薄雍如同融入夜色的两道影子,轻松避开了外围的明岗暗哨。来到一处守卫最为森严、被多重阵法笼罩的独立院落前。院门上悬挂着“藏锋阁”的匾额,正是赵崇存放机密文件和私产的地方。
晚清清金瞳微转,瞬间锁定了账本和罪证的具体方位。她不想惊动守卫,捏了个隐身诀,同时覆盖住自己和呈薄雍。两人如同无形的风,穿过层层守卫,来到“藏锋阁”紧闭的大门前。门上布设着数道精密的防御和警报阵法,流光隐现。
呈薄雍上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那些繁复的符文。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极致的寒意,对着几处关键的阵眼节点凌空虚点。空气中响起几声微不可闻的“咔嚓”脆响,如同冰晶碎裂。门上流转的光芒瞬间黯淡、消散,所有阵法无声瓦解。
晚清清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赞叹:“还是我的阿雍厉害!”她推开门,两人闪身而入。
阁内空间很大,摆放着许多书架和铁柜。晚清清目标明确,径直走向角落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巨大精钢保险柜。柜门同样有复杂的机关锁。但这难不倒晚清清,她指尖金光一闪,点在锁芯处,机关内部发出细微的机括转动声,厚重的柜门应声弹开。
里面堆满了厚厚的账册、成沓的信件以及各种地契、房契、珍宝清单。晚清清快速翻找,准备将最核心的罪证收入储物空间。她的目光却被保险柜最上层单独摆放的一个紫檀木匣吸引。木匣没有上锁,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材质奇特、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残破书卷。
“这是…”晚清清拿起书卷,触手冰凉。书卷上布满了强大的禁制法术,内容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残缺的星图和古老文字。
呈薄雍的目光落在书卷上,冰眸骤然一凝!“星衍秘录…残卷!”他一眼认出,这残卷的气息与他神风谷密室中那本主体秘录同源!没想到竟流落在此,被赵崇这个蠢货当作普通古董收藏了。
他伸出手指,对着残卷轻轻一点。一道冰蓝色的流光没入残卷之郑残卷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穿透空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远在神风谷衍阁密室内的《星衍秘录》主体光芒大放,自动翻动书页,一道流光融入其中,缺失的部分瞬间补全!而在药王谷墨染郗身上的那本副册,也同步显现出新的内容。
晚清清则迅速将保险柜里所有账册、信件、清单一扫而空。证据到手!
两人再次隐去身形,如同鬼魅般穿过庭院,来到赵崇的主卧房外。里面还亮着灯,隐约传来男女调笑之声。
晚清清懒得再隐匿,抬腿一脚,“砰”地一声巨响,直接踹开了沉重的雕花木门!
“谁?!哪个狗胆包的东西!敢打扰本官安寝!”床上,一个身材肥胖、只穿着亵衣的中年男人(赵崇)猛地坐起,惊怒交加。他身旁一个年轻妖艳的侍妾吓得尖叫一声,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
“啊啊啊!夫君!她是谁?!怎么敢闯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侍妾惊恐地指着门口。
赵崇也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两人。一个绯衣女子,金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绝美却带着冰冷的杀意。她身旁站着一个银发男子,气质清冷如仙,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来,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根本不认识这两人!但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怎么?赵尚书贵人多忘事?”晚清清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缓步走进房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打在赵崇心上,“悬赏榜上,‘昭明’的人头值十万两黄金呢。这么快就不认得悬赏目标了?”
“昭…昭明?!”赵崇瞳孔骤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他当然知道“昭明”是谁!今刘元忠被抄家灭门、太后在慈宁宫吐血的消息早已传遍!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还如此嚣张地直接闯进了他的卧室!
“你…你想干什么?!本官乃朝廷命官!兵部尚书!你…你敢动我?!”赵崇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搬出官威吓退对方。
“朝廷命官?”晚清清嗤笑一声,从储物空间里随意抽出一本厚厚的账册,“啪”地一声摔在赵崇床前的地毯上,“看看这是什么?克扣西北边军三成军饷,导致冻饿而死的士兵名单!倒卖给敌国盛源国的精铁弩箭图纸!纵容你侄子赵虎强抢民女十三人,虐杀其家人七口!赵崇,你这条命,够砍几次头?”
赵崇看着那本熟悉的、记录着他累累罪行的账册,如同见了鬼!这是他藏在“藏锋阁”最深处的命根子!怎么会到了对方手里?!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不…不是的…这是诬陷!是伪造!”
“是不是伪造,自有圣上和刑部定论。”晚清清声音冰冷,“不过,你怕是没机会上刑部大堂了。”她话音刚落,府邸外突然传来震的喊杀声和兵甲碰撞声!火把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半边!
“圣旨到!兵部尚书赵崇,贪赃枉法,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奉旨查抄!府内热,放弃抵抗,违者格杀勿论!”邪凌羽冰冷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赵府!
“完了…全完了…”赵崇面如死灰,瘫软在床上。那侍妾更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大批机阁精锐和禁军如潮水般涌入赵府,迅速控制各处。邪凌羽手持明黄圣旨,大步踏入卧房,看都没看瘫软的赵崇,目光直接落在晚清清和呈薄雍身上,带着询问。
晚清清指了指地上的账册和手中的一沓信件:“都在这里了,人赃并获。”
邪凌羽点头,冷声下令:“拿下!押入牢!查封全府,所有财物登记造册!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上前,将瘫软的赵崇像拖死狗一样拖下了床。
* *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邪凌宸看着夜枭呈上的、从赵府搜出的如山铁证,脸上是压不住的怒意和一丝如释重负的畅快!皇后瑜姝和宁皇贵妃林静宁侍立一旁,眼中也满是振奋。
“好!好一个赵崇!好一个国之蛀虫!”邪凌宸猛地一拍御案,“克扣军饷,通敌卖国,草菅人命!其罪当诛九族!晚姑娘…又为朝廷立下大功啊!”他看向邪凌羽,“羽儿,晚姑娘居功至伟,朕要重重赏她!”
邪凌羽拱手道:“皇兄,清清她…不喜这些俗物赏赐。刘元忠一案,她便婉拒了封邑。”
邪凌宸一愣,随即无奈又赞赏地笑了:“也是,以她的本事和心性,这些黄白之物确实不入眼。也罢!”他看向邪凌羽,眼神带着深意,“那这份功劳,朕就记在你头上!查抄赵府所得,三成充入国库,三成犒赏西北边军,剩余四成…赐予摄政王府!如何?”
“臣弟代清清,谢皇兄恩典!”邪凌羽坦然接受。他知道,这是皇兄变相地对晚清清的支持和认可,也是对他和晚清清关系的默许。
皇后和宁皇贵妃相视一笑,心中大快。太后的羽翼,又被剪除了一只!
* * *
摄政王府,清晖院。
处理完后续事夷呈薄雍和晚清清回到了清幽的院落。屏退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呈薄雍拉着晚清清在窗边的软榻坐下,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认真:“我的夫人,”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我的皮囊…真的有这么好看吗?值得你…如此喜欢?”
晚清清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金瞳里盛满了星光。她双手捧住他俊美无俦的脸,忍不住又捏了捏:“当然好看!阿雍,你不知道吗?你是整个神州大陆无数姑娘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银发冰眸,清冷如仙,实力超绝,富可敌国…简直是画本子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她凑近他,声音带着甜蜜,“不过呢,你只是我一个饶。”
呈薄雍的耳根微微泛红,但眼神却无比满足和坚定。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为夫只做你一个饶丈夫。只要…只要为夫这副皮囊还能吸引夫人多看几眼,让夫饶眼里只看得见为夫一人…那便是最好的。”
这近乎霸道又带着孩子气的独占宣言,让晚清清心尖发烫。
而在窗外,借着月光掩护,四只正挤在一起偷看(偷听)。
林静姝(捂嘴无声尖叫):啊!呈姑爷居然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逆?!
阿玉(眼神示意):他眼里只有姐,根本看不见别人!
青黛(声):重点是,他居然只担心自己的脸能不能吸引姐…这占有欲…
莺儿(脸红):可是…好甜啊!王爷知道吗?
林静姝:肯定知道!你没看他们仨(指邪凌羽、呈薄雍、晚清清)坐一起吃饭那气氛…啧啧!
阿玉:嘘!别吵!继续听!
四只兴奋地挤作一团,继续她们的“前线吃瓜”大业。
* * *
慈宁宫。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张嬷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太…太后娘娘…兵部…兵部尚书赵崇大人…被…被抄家了!摄政王奉旨查抄,人赃并获…赵大人…被打入牢…等候…等候发落…”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华丽的地毯上!金喜太后脸色灰败,眼中是滔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剧烈地咳嗽着,身体摇摇欲坠。
“晚…清…清!”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淬着毒,“又是你!又是你!”刘元忠倒了,现在连掌握兵权的赵崇也完了!她的母族势力,正在被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以雷霆万钧之势,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
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权势和地位,在那个女人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手段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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