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和青黛端着精致的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满了晚清清失忆后格外偏爱的几样点心:水晶桂花糕、玫瑰酥、还有一碗熬得香甜软糯的红枣莲子羹。
“姐,快尝尝!刚出炉的!” 阿玉笑嘻嘻地放下托盘。
“还热着呢。” 青黛细心地将羹汤推到晚清清面前。
晚清清眼睛一亮,拿起一块桂花糕口吃着,金瞳满足地眯起。
“对了姐,” 阿玉一边倒茶,一边开启了话匣子,“外面可热闹了!盛源国新皇登基,励精图治,百姓都好呢!那个假冒太子和他背后的妖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还有还有,” 青黛补充道,“萧鸾谷最近动静不,似乎在加固防御,悦葶澜谷主频繁调动弟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药王谷那边,师尊留下的防御阵运转正常,没发现异常入侵。”
“金华国嘛,” 阿玉掰着手指,“邪王爷的皇兄身体康健,朝局安稳。就是邪王爷自己,三两头往咱们这儿跑,把朝臣们都急坏了,哈哈!”
晚清清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些名字和事件对她而言依旧陌生,但阿玉和青黛绘声绘色的讲述让她觉得新奇有趣。就在她听得入神时,眉心忽然微微一蹙,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掠过眼底。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令人不悦的窥探感再次试图穿透这方地。
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咔嚓…哗啦…”
远在萧鸾谷镜宫深处,镜封爵面前那面刚刚修复不久的巨大水镜,连同旁边几面用于多角度窥探的副镜,毫无征兆地同时爆裂!碎片如同冰雹般溅射开来!镜封爵猝不及防,被几片锋利的碎片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呈!薄!雍!” 镜封爵暴怒的咆哮响彻镜宫!他周身紫芒暴涨,恐怖的气息让整个宫殿都在震颤!他理所当然地将这精准而强大的反制归咎于呈薄雍的棱镜结界升级!他从未想过,这会是那个在他眼中尚在失忆、需要他“保护”的晚清清,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所致。
镜宫的风暴影响不到神风谷的宁静。阿玉和青黛讲完了正事,又开始了她们最热衷的环节——八卦。
“…所以啊姐,咱们谷主那可是万年冰山,多少仙子圣女想捂热他,结果连靠近三尺之内都冻僵了!” 阿玉手舞足蹈。
“邪王爷在金华国更是,多少名门贵女想进王府,他府门前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破了,可王爷连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只有姐您!” 青黛笑着补充。
“还有我家师尊,” 阿玉抢着,“药王谷多少女弟子芳心暗许,可师尊眼里除了药草就是姐您了!连他最宝贝的药田,都舍得让姐您进去玩!”
晚清清听着这些关于“自己”的“光辉事迹”,金瞳眨了眨,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似乎觉得很有趣。她慢慢放下手中的糕点,忽然问了一个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的问题:
“阿玉,青黛,”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纯粹的好奇,“那…呈谷主,是我的夫君吗?”
“噗——!” 阿玉刚喝进嘴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姐?!” 青黛也惊得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帕子都掉了。
两人瞬间石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完了完了这题超纲了!”“该怎么?!”“谁先?!”。
“额…唔…额…” 阿玉语无伦次,脸憋得通红,“你…你吧,青黛!”
“阿玉你不是最能的吗?你…你来…” 青黛连连摆手,往后退了半步。
“额,唔…啊啊啊姐!” 阿玉急得抓耳挠腮,“那个,怎么呢?这…这关系有点复杂…”
晚清清看着她们慌乱的样子,反而笑了,金瞳清澈见底:“没关系,阿玉,你吧,我都能接受。” 她的态度坦然得让阿玉更慌了。
“还是…还是我来吧,姐!” 青黛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语速飞快,“姐,其实吧,严格意义上,您…您现在有三位‘夫君’!但此‘夫君’非彼‘夫君’!呈谷主和您是最早一起的,感情最深厚!我家师尊是后来与您心意相通的!摄政王爷邪凌羽是最后与您定情的!当然,还有一个对您纠缠不休的大坏蛋镜封爵!就是那个害您失忆的混蛋!”
“镜封爵?” 晚清清歪了歪头,“不知道是谁…”
“您记得是大坏蛋就行了!他导致您失忆的!罪魁祸首!” 阿玉立刻抢答,义愤填膺。
晚清清消化着这个爆炸性信息,金瞳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冒出更真的疑问:“那…我岂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嫁了三个?”
“哎呀姐!您这话的!” 阿玉瞬间忘了紧张,一拍大腿,“您那怎么能叫水性杨花呢?您那是驭夫有术!魅力无边!生丽质难自弃!您看看!” 她掰着手指数,“呈谷主,冰山雪莲一样的人物,为您融化了!我家师尊,温润如玉的药王,眼里只有您!邪王爷,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独宠您一人!这三位,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让下女子疯狂的主儿,结果全被您给‘收服’了!这能是您的错吗?这分明是您太优秀了!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
阿玉得唾沫横飞,青黛在一旁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晚清清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被阿玉的歪理服了一点,但随即又想到一个现实问题:“可是…阿玉,如果…如果我以后要嫁人,只能嫁一个吧?那…那其他两个该怎么办啊?” 她脸上露出了真实的苦恼。
“这个…这个嘛…” 阿玉和青黛瞬间卡壳了,面面相觑。这题比刚才还难啊!
就在这时——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
呈薄雍、墨染郗、邪凌羽三人正站在门口!显然,刚才那番“惊动地”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被他们听见了!
邪凌羽第一个走进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邪魅笑容,眼神却无比认真,对着晚清清挑眉:“做本王的王妃不好吗?王府金山银山任你挥霍,本王只宠你一个!”
墨染郗立刻上前一步,温润的脸上带着难得的“攻击性”,瞥了邪凌羽一眼:“王府深宅大院,勾心斗角,何苦让清清受累?不如做我药王谷的谷主夫人,悬壶济世,自由自在,药田珍草随你取用。”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服力不够,又下意识脱口而出,“况且,清清最爱喝我熬的雪莲羹,比王府的厨子做得好喝百倍!还有那次在药王谷温泉…”
“咳!” 邪凌羽重重咳嗽一声,瞪了墨染郗一眼,示意他别爆“细节”!
呈薄雍最后走进来,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径直落在晚清清身上,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感:“神风谷,本就是你的家。” 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我本来就是你夫君,回家经地义。
墨染郗和邪凌羽被呈薄雍这简单粗暴的“回家论”噎了一下,立刻开始互相“拆台”争论起来。
“药王谷四季如春,更适合清清休养!”
“王府守卫森严,更能保护她安全!”
“药王谷有下最好的药材!”
“王府有最精锐的暗卫!”
晚清清看着眼前这三位气质迥异却同样俊美非凡、气场强大的男人,听着他们为了“争夺”自己而争论(虽然内容有点跑偏),金瞳瞪得溜圆,嘴微张,彻底惊呆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一女嫁三男?这么好的事情…以前的我…这么厉害的吗?!
墨染郗和邪凌羽还在争论,墨染郗情急之下,似乎又要爆出点“共同回忆”的细节。晚清清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震惊和混乱中的阿玉,看着自家姐那懵懂又羞涩(在她看来)的表情,脑子一抽,本着“帮姐理清关系”的伟大使命(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脱口而出补充道:
“哎呀!姐!这有什么好苦恼的!反正您和三位都有过‘夫妻之实’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呢!早就分不清啦!”
轰——!
这句话如同九惊雷,精准地劈在了晚清清头顶!
她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金瞳里充满了极致的羞窘和无措!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再也待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捂着脸,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 房间里瞬间死寂。
墨染郗和邪凌羽的争论戛然而止。
呈薄雍的目光追随着那道逃窜的身影,薄唇紧抿。
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罪魁祸首——阿玉。
阿玉这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看着三位男主那复杂(混合着无奈、无语和一丝“你多什么嘴”)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弱弱地往青黛身后躲:“我…我…我的是事实嘛…” 声音越来越。
青黛扶额,一脸“没救了”的表情。
晚清清一口气跑到后山一处僻静的溪流边,才停下脚步。她背靠着一棵大树,捂着依旧滚烫的脸颊,心脏砰砰狂跳。
“夫妻之实…不止一次…” 阿玉的话像魔音灌耳,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试图让那莫名的燥热和悸动平息下来。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三个男饶身影:呈薄雍的冷峻深刻,沉默时如山岳般可靠,偶尔看向她的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她吸进去;墨染郗的温柔体贴,细致入微,让人如沐春风;邪凌羽的热情张扬,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和惊喜…每一个都如此出色,气质迥异,却都…该死的吸引人!
“别以前的自己不守妇道…” 晚清清声嘀咕,带着点自暴自弃,“现在的自己…面对他们…也很难坚守啊…” 心里那种隐隐的、对亲密接触的渴望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甩了甩头,想把那些旖旎的念头甩出去:“不行不行!记忆都没恢复呢!这样…这样太不好了!”
“清清。” 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晚清清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呈薄雍。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站在几步开外,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看不出情绪。
“你…要练习你的法术吗?” 呈薄雍问道,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晚清清正需要一个转移注意力的事情,立刻点头如捣蒜:“嗯!要练!”
“好。” 呈薄雍应了一声,走上前,动作极其自然,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冷冽气息。
晚清清身体微微一僵,但奇异的是,并没有感到抗拒或不适。她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被他抱着走,仿佛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种“自然”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发明显。
墨染郗为她梳理灵力时,指尖偶尔拂过她的手腕或额角,带着温润的触感和草木清香,她只觉得安心舒适。
邪凌羽兴致勃勃地教她摆弄新弄来的精巧机关,手臂无意间环过她的肩膀,或是凑近讲解时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她也只是觉得有趣,并无半分扭捏。
唯有呈薄雍…
当他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练习法术时专注的侧脸;当他偶尔靠近,帮她拂去发间沾上的草叶;当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那双深邃眼眸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却让她心尖发颤的浓烈情绪时…晚清清能感觉到,他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有好几次,他俯身靠近,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和紧抿的薄唇,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晚清清的心跳会骤然加速,脸颊微微发热,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似乎就要落下…但他总是在最后关头停住,喉结剧烈地滚动一下,然后猛地直起身,别开视线,周身的气息会变得更加冰冷紧绷。
晚清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种强烈的、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渴望,以及更深沉的、因为珍视而强行压抑的克制。这种无声的张力,反而比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更让她心慌意乱,却又隐隐生出一丝甜蜜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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