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墨染郗房内的灯火还亮着。晚清清穿着寝衣轻轻推门而入,只见他正伏案疾书,手边摊着一卷泛着微光的古籍。听到动静,墨染郗猛地抬头,眼中掠过一丝慌乱,几乎是本能地迅速合拢书卷,用衣袖盖住封面——《星衍秘录》的字样一闪而没。
“染郗?”晚清清走近,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她只当他还在钻研深奥的医书,见他眉宇间难掩疲惫,心头一软。她捧起他的脸,指尖抚过他微蹙的眉心:“怎么了?看书看太累了?还是…我回来光顾着阿雍他们,没好好陪你?”语气带着关切与一丝的自责。
墨染郗心头一紧,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清清,别多想。没有的事。是我…太紧张你了而已。”他避开她的探究,站起身,将她拉近,“夜深了,我们一起去洗漱,歇息吧。”
“嗯…”晚清清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脸颊微红,顺从地点头。
雾气氤氲的浴池内,温热的水流舒缓着筋骨。墨染郗细致地为她褪去衣衫,自己也踏入池郑他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她的肩颈、手臂,缓解着白日激战的紧绷。晚清清舒服得发出一声喟叹:“啊…”
这声低吟像羽毛搔过心尖。墨染郗眼神一暗,吻无声地落在她光滑的脊背上,带着滚烫的湿意。晚清清身体微颤,又是一声含糊的“唔…”,她转过身,带着水汽的唇主动寻到他的,吻了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水波荡漾,情意交融,沉沦在彼茨温度里。
良久,晚清清脱力般软软靠在墨染郗怀里,任由温水托浮。墨染郗紧紧拥着她,下巴抵着她湿漉漉的发顶,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清清…答应我,最近少用那金光棱镜,可好?我怕…它会让你的金瞳越来越明显,恐伤本源。”
晚清清仰起脸,金瞳在雾气中流转:“染郗,是不是我的法术…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担心你。”墨染郗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避重就轻,“镜封爵心思叵测,必有图谋,我虽知一些,却也难窥全貌。”
提到镜封爵,晚清清眼神微凝。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点纯粹的星光骤然凝聚,化作一枚流淌着星辉的奇异钥匙。“‘星衍密钥’。”她轻声道,“他给我的。或许…对你有用。”指尖微动,那钥匙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墨染郗的胸口,融入他体内。
一股温润而庞大的信息流瞬间冲击墨染郗的识海,他闷哼一声,随即感受到与某种古老星源的联系。他收拢手臂,更紧地抱住怀中的人,吻重重落在她唇上,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沉重:“谢谢你,清清。”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舒服吗?”
“嗯…”晚清清埋首在他颈窝,气息温热。
墨染郗不再言语,起身取过柔软的布巾,将她湿漉漉的身体细细拭干,动作轻柔珍重。晚清清倦意上涌,眼神迷蒙带着水汽,楚楚可怜。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帐幔落下,遮住一室春光,只余细碎的呜咽与低喘,又是一夜无眠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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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摄政王府最高的飞檐之上,一道冰蓝身影如霜如雪,正是呈薄雍。他负手而立,目光沉沉地望向墨染郗院落的方向。方才那院落里片刻的灵力波动,以及晚清清的气息最终彻底融入其中,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心头那点熟悉的酸涩和不快,如同细的冰刺,并不剧烈,却顽固地存在着。
“谷主。”玄影如同影子般无声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盛源国急报。国师璃幻爵于今晨‘暴悲。盛源国王病危,恐就在这几日。太子…动作频频,已暗中掌控近卫军,有强夺王位之嫌。”
呈薄雍冰蓝的眸子瞬间凝结,将儿女情长暂时压下。璃幻爵“暴北?镜封爵又在玩什么金蝉脱壳的把戏?盛源国乱,对毗邻的金华国绝非好事。他脑中迅速串联起线索:镜封爵对晚清清的异常执着,诱导她觉醒的奇异法术,还迎墨染郗这几日反常的凝重和回避。方才那瞬间的灵力波动,带着一种极其古老晦涩的气息,与晚清清交给墨染郗的某物有关?
他几乎可以肯定,清清把镜封爵千方百计要弄到手的“星衍密钥”给了墨染郗。墨染郗必然知道些什么,而且是关于清清身上那令人不安的金瞳异变,甚至可能关乎镜封爵的终极图谋。
“知道了。”呈薄雍声音冰冷,“严密监控盛源动向,尤其是镜封爵旧部及萧鸾谷悦葶澜的动静。另外…”他顿了顿,“星衍密钥在墨染郗处。暂时…很安全。”这算是给玄影一个解释,也像是服自己。墨染郗对晚清清的守护之心,他从未怀疑。有些秘密,由精研蠢且绝对可靠的墨染郗去探究,或许比放在他自己这里更合适。
但明,他必须找墨染郗问个清楚。墨染郗那遮掩不及的凝重神色,绝不仅仅是因为男女之情。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关于清清,关于那金瞳,关于镜封爵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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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邪凌羽的书房内烛火通明,气氛肃杀。
夜枭单膝跪地,语速飞快:“王爷,苏贵妃(太傅之女苏挽月之姐)与太傅府二姐苏挽月联络异常频繁。太傅府近日进出人员复杂,暗线探得,太傅已多次秘密接见盛源国太子特使。苏家…恐已彻底倒向盛源太子,意图在盛源王位更迭、我国边境不稳之际,里应外合。”
邪凌羽坐在紫檀木大案后,烛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他指节在光滑的桌面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每一声都透着冰冷的杀意。
“苏家…”他薄唇吐出这两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看来是嫌命太长了。”他猛地收指,眸中寒光如利刃,“备马。即刻进宫!”
皇兄的仁慈和制衡,给了这些蛀虫可乘之机。如今盛源生乱,镜封爵潜藏暗处,苏家竟敢勾结外敌!这已不是简单的争权夺利,而是叛国!
他站起身,玄色王袍无风自动,一股凛冽的威压弥漫开来。为了金华国的安稳,为了他珍视的人不再卷入更大的风波,苏家这颗毒瘤,必须连根拔起,彻底铲除!今夜,他就要与皇兄定下雷霆手段,让苏家,再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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