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篝火还在噼啪作响，热饼的香气裹着星子落在楚风肩头，他拄着碎星刀喘着气，指尖还留着暖魂锭的余温。
煞瞳狸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腕，蝶涎化作的金色丝带微微发亮——那是晚晚的灵力还在缓缓修复他体内的暗伤。
“楚大哥，你尝尝这个。”晚晚捧着一摞还热乎的麦饼跑过来，饼上还沾着细碎的芝麻，“是草原婆婆刚烙的，要谢你守住了他们的家。”
楚风接过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芝麻的焦香在舌尖散开，他忽然想起驿站里那个总给他留热饼的老驿丞，想起边境城墙上士兵们分吃的硬面馍，喉咙里忽然有些发涩。
“裂魂神虽灭，但界缝刚愈合，恐怕还有漏网的邪祟。”沈青冥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草皮下还残留着裂魂神的黑煞气，正被暖刀的光一点点消融，“我得把暖刀阵再加固三日，确保没有余孽藏在地下。”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草坡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卷着夜色滚过来，是镇西军的斥候：“将军！北边三十里的牧民帐子出事了——牛羊全疯了，对着夜空撞角，还有人看到黑影子往玄冰崖跑！”
楚风眼神一凛，碎星刀的银星瞬间亮起：“影刀，跟我去玄冰崖；沈青冥，你带一半人守着牧民帐子，晚晚留下帮你稳定暖刀阵。”
“我也去！”煞瞳狸“噌”地跳上楚风的马背，尾巴卷着一块暖魂锭塞进他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玄冰崖的风比草原更冷，万年玄冰在夜色里泛着幽蓝的光，崖下的冰缝里还飘着未散的黑雾。
楚风勒住马，碎星刀往地上一插，银白刀气瞬间扫过崖壁——“咔”的一声，一块成人高的玄冰裂开，里面竟嵌着半截黑色的鳞甲，鳞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
“是裂魂神的残片？”影刀握紧暖影刀，暖光在冰风里晃了晃，“不对，这鳞甲的纹路和裂魂神不一样，更细，更密。”
楚风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鳞甲——入手不是冰的冷，而是像被活物咬了一口的麻，他猛地抽回手，鳞甲上竟渗出了一丝极淡的血线，顺着冰缝往崖底流去。
“心！”影刀一把将楚风拉开，暖影刀劈出一道暖光，打在冰缝里——“滋滋”的声响里，黑雾像活了一样从冰缝里涌出来，聚成了一个个半透明的黑影，每个黑影手里都拿着一把迷你版的裂魂斧。
“是裂魂神的‘残魂分身’！”楚风想起异能大能残魂过的话，“裂魂神能把魂核碎片化成分身，每一个都有他十分之一的实力！”
黑影们怪叫着扑上来，裂魂斧的血光在冰崖上划出一道道红痕。楚风挥起碎星刀，银白刀气扫过，三个黑影瞬间被劈成黑烟，但下一秒，更多的黑影从冰缝里钻出来，竟像永远杀不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影刀的暖影刀已经砍得发烫，暖光都黯淡了几分，“崖底肯定有裂魂神的魂核碎片，得把根源毁了！”
楚风看了一眼崖底——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黑煞气正从洞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将碎星刀往背上一插，解下腰间的暖魂锭塞进影刀手里：“你守在这里，我下去毁了碎片！”
“不行，崖底太危险！”影刀抓住他的手腕，“裂魂神的魂核碎片有噬魂之力，你刚突破屠神境，神魂还没完全稳固！”
“来不及了。”楚风指了指远处——牧民帐子的方向已经亮起了红光，是暖刀阵在和邪祟交手，“再拖下去，暖刀阵撑不住。”
他拍了拍马背，煞瞳狸立刻跳进他怀里，尾巴缠紧他的脖子——楚风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冰洞。
冰洞比想象中更冷，黑煞气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楚风能感觉到碎星刀在背上微微震动，似乎在抗拒这洞里的气息。他往下坠了约莫百丈，终于踩到了实地——洞底是一块巨大的玄冰，冰里嵌着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体，晶体上还在往外冒黑影。
“就是它了。”楚风拔出碎星刀，银星在黑暗里亮得刺眼，“碎星一刀，魂核俱碎！”
刀光劈在黑色晶体上的瞬间，晶体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的碎光往楚风身上扑来——他能感觉到神魂像被无数只手拉扯，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这时，怀里的煞瞳狸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周身涌出银色的星力，和碎星刀的光缠在一起，将黑色碎光挡在了外面。
“煞，谢了。”楚风咬着牙，将所有战意灌注进碎星刀里，“榷合一，星陨屠神！”
这一次，刀光不是银白色，而是带着暖光的金白色——那是暖魂锭的灵力、蝶涎的守护，还有煞的星力，全被碎星刀吸了进去。
刀光落在晶体残骸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黑色晶体彻底化为飞灰，冰洞里的黑煞气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楚风扶着冰壁喘着气，煞瞳狸趴在他肩上，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他的脸颊。就在这时，洞顶传来影刀的声音：“楚风！你没事吧？”
“没事。”楚风仰头喊了一声，“碎片毁了，黑影都散了。”
等他爬回崖顶，已经蒙蒙亮，草原的风里没有了黑煞气的腥甜，只剩下麦饼的香气。影刀递给他一壶热酒：“牧民帐子那边也搞定了，沈青冥暖刀阵把最后几只邪祟烧成了灰。”
楚风喝了一口热酒，看着远处牧民帐子升起的炊烟，忽然笑了：“走吧，回去吃热饼。”
他们回到草原的时候，牧民们已经摆好了长桌，麦饼堆成了山，老婆婆拉着楚风的手往他怀里塞奶酒：“将军，以后常来，阿婆给你烙一辈子的热饼。”
晚晚跑过来，手里举着一块新烙的麦饼：“楚大哥，你看，我也学会烙饼了！”
楚风接过麦饼，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麦香，只是比之前多了一丝暖刀的灵力。
他看着身边的影刀、沈青冥，看着怀里的煞瞳狸，看着远处泛着金光的草原，忽然明白：所谓的镇西王，从来不是一个饶名号，是暖刀的光，是热饼的香，是身边饶笑，是这一方土地上，所有想要好好活着的人。
碎星刀在他背上轻轻震动，银星里映着篝火、麦饼和笑脸，像藏了一整个温暖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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