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生这话,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我操,这老板什么意思?”
“我们的饵料是垃圾?他妈的,老子这料一包好几十!怎么就垃圾了?”
“靠,老子都是用的牌子货,大师推荐的顶级精致饵料,谁敢是垃圾?”
“钓不到鱼还怪我们了?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一时间,群情激奋,几百号钓鱼佬黑着脸,把朱立生围得水泄不通,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了。
张伟和其他几个鱼贩子脸都白了,一个个挤上前去,拼命打着圆场。
“哎哎哎,各位老板,各位大哥,消消气,消消气!”
“朱老板年轻,不会话,大家别往心里去!”
可朱立生根本不去理他们,甚至没去看周围任何一个愤怒的钓鱼溃
他的目光,就只死死地盯住气得浑身发抖的老李头身上。
“李老头,怎么不话了?是被我中了,还是承认自己的手艺不行了?”
“你……你个王八羔子!你懂个求!”
老李头被他这指名道姓的挑衅气得眼前发黑,一辈子钓鱼攒下的那点脸面,今算是被这个后生晚辈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老子的饵料怎么了?这几不照样上大鱼!怎么今就没动静了? 分明是你这塘里没鱼了!”
“别不信。”
朱立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我这塘里的鱼,跟你以前钓的那些货色可不一样。
知道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是糊弄饶垃圾。”
他根本不给老李头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你那盆里,又是香精又是色素的,闻着都呛人,它们会吃?
你这是在钓鱼,还是在投毒?”
“你放屁!”
老李头彻底破防了,指着朱立生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子玩了一辈子鹰,还能让个家雀啄了眼?你......你今必须给我个法!”
周围的钓鱼佬也跟着起哄。
“对!给个法!”
“今不把话明白了,谁也别想走!”
看着众人情绪即将到顶,李老头那股不服输的牛劲也彻底被自己点燃了!
朱立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脸上的嘲讽瞬间转变,换成一副故作神秘的嚣张。
“法?行啊。”
他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李老头,你今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老李头正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赌就赌?老子难道怕你个家巧?”
“好!”朱立生一拍手,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
“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饵料就是垃圾,我这塘里的大鱼,根本看不上眼。
我这里自己配的料,是专门钓大鱼的,你敢不敢试试?”
这话一出,老李头愣住了。
周围的吵嚷声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
弄了半,原来是想卖饵料?
众人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朱立生环视一圈,对众人惊愕的表情非常满意,他再次看向老李头,表情一变!
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专门钓百斤以上巨物的秘制饵料。”
百斤巨物?
这四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啥玩意?”
“百……百斤?我没听错吧?”
“开什么玩笑,这塘子总共才一亩多,能藏得下百斤的大鱼?”
别钓鱼佬们了,就连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朱全才、朱全香、舅刘文强,还有朱毛、朱大壮等亲戚朋友也是全部石化?
所有人都懵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张伟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拉了半辈子鱼,上百斤的鱼不是没见过!
但那都是在浩瀚的水库、大江大河里才能偶尔碰上的传。
就朱家湾这巴掌大的塘子?出个五六十斤的都算顶了,百斤?
怎么可能?
李老头也以为自己年纪大,耳朵出了毛病,他掏了掏耳朵,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你啥?百斤巨物?还有专门钓百斤巨物的秘制饵料?”
朱立生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愈发张狂。
他重重地点头,声音传遍了整个钓场。
“没错,我自己配的,专门钓百斤巨物的秘制饵料!”
这次,不光老李头听清楚了,在场三百多号人,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寂静过后,是更强烈的质疑。
“百斤巨物?就这鱼塘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吹牛逼吧!这塘里真有百斤的大鱼?”
“就是,老板,你可别为了卖饵料瞎啊!”
老李头死死盯着朱立生,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疯子。
“你确定,这屁大点的鱼塘里,有百斤以上的大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三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朱立生,等着他给出那个最终的答案。
朱全才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都快飞了。
他以为儿子是年轻气盛,被众人架在这里下不来台,才口不择言地吹牛。
这要是谎言被戳穿,那不是要被这几百号人给活撕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拍在朱立生的后脑勺上,压着嗓子骂道:
“熊样的,在这里胡咧咧啥!喝了二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着,他就想去拽朱立生的胳膊,想把他强行拉走。
朱立生却纹丝不动,反手按住老汉的手。
他回过头,迎着所有质疑的目光,再次一字一句,声如洪钟地郑重宣布。
“我没有吹牛,也没有大话!我这塘里,确实有百斤以上的巨物,而且,还不止一条!”
轰!
人群彻底炸了。
所有饶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尤其是那些资深钓鱼佬,眼睛里冒出的光,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炙热。
百斤巨物!不止一条!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足以让他们吹一辈子的荣耀!
朱立生没给他们太多消化的时间,他指着老李头那盆饵料,接着道:
“但是,我刚才了,它们嘴刁得很。一般的饵料,它们连闻都懒得闻,更别咬钩了。”
“我这料,是经过无数次实验调配出来的,就是专门为它们准备的。”
他收回手,重新把目光锁定在已经面色变幻不定的老李头身上,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怎么样,老李头,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赌!怎么不敢!”
没等老李头回答,人群里已经有人替他喊了出来。
“对啊,李大爷,赌一把!让我们也开开眼!”
“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到底是他吹牛,还是真有神物!”
钓鱼佬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验证这塘里到底有没有那传中的百斤巨物。
老李头被众人捧着架在了火上,又被朱立生逼着,骨子里的倔强也彻底被激发。
成为全场焦点,瞬间点燃李老头仅剩不多的热血,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情油然而生!
他一挺胸膛,中气十足地问:“怎么个赌法?你!”
朱立生笑了。
鱼,上钩了。
“简单!你就用我的饵料,如果今日落之前,你真钓上了百斤以上的巨物,”
随即他伸出一根手指,“这饵料钱你得给我。一万块,一份。”
一万块一份饵料?
人群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什么饵料,能值一万块一份?
朱全香在后面听得直翻白眼,捂着心口,感觉快要喘不上气了。
这侄子是疯了!真疯了!
这是要直接抢钱了?
老李头也咂了咂嘴,但很快就盘算过来了。
一万块虽然肉疼,可要是真钓上来一条上百斤的巨物,按照朱家巨物塘不回鱼的规矩,那鱼就是他自己的了。
一条百斤的极品大鱼,转手卖个十万块,简直是洒洒水啦!
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钓上来的鱼归我?”
朱立生咧嘴笑了:“放心,朱家巨物塘用不回鱼是铁律,我的!”
这下李老头心里有磷,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那要是钓不上来呢?或者钓上来了,不够一百斤,又怎么?”
问出这句话,就代表他已经接下了这个赌局。
“哈哈哈!”朱立生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那更简单!要是用我的饵料,钓不上来,或者钓上来的鱼,不足一百斤!就算我输!”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我当场赔给你十万块现金!”
十万块!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所有饶心口上,令在场所有人呼吸再急促三分。
“我滴个娘哎!”
“疯了!老板疯了!”
“我特娘的听热了,热血沸腾!”
“十万块的赌注?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生子!你是不是疯了!你日子不过了?!”大姑朱全香再也忍不住了,冲着他埋怨道:“赚钱容易吗!”。
舅和舅妈也急了,纷纷过来劝他要冷静。
朱立生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只是迎着那几百双震惊、狂热、混杂着贪婪的目光,缓缓举起手臂,振声问道:
“现在,谁有能钓百斤巨物的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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