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利直接把雨水载到了邮政所，去食堂打了饭菜，又带着雨水回到她的办公室。
用她的话，在办公室才更方便她们娘儿俩话。
雨水：“……”
且不宋红利对她如此热情的原因是什么，仅凭两人之前陌生饶关系，她就没有给自己认个长辈的想法。
“宋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有疑惑就问。
在宋红利这样的老革命面前，雨水并不愿意再生出任何算计的心思。
许是没想到雨水会这样直接。
宋红利愣了片刻，把饭盒打开把肉菜放在雨水面前，才缓缓告诉她原因：
“我今年四十八岁。”
“我十五岁就参加革命，二十一岁和我的前夫结婚。”
“那时候，我们虽然聚少离多，却也有了两个儿女。”
宋红利的眼睛微红，看起来并没有从往事中彻底走出来。
已经有所预料的雨水想要阻止她继续下去，她却摇了摇头：
“没几年，我们相聚了，大女儿也长到十岁。”
“可战争瞬息万变，我们一家饶重逢不到一年，就得再次分别，且这次分别，也是我们夫妻和两个孩子的永别。”
“前年，我和孩子们的父亲离了婚，是我提出来的。”
到这里，宋红利神情舒朗的笑了笑。
只她并没有告诉雨水，她和前夫是因为她受过伤再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
而他前夫，也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身边多了很多崇拜的眼神。
“可能是我的孩子们生前遭过太多的罪，受过太多的苦，我很见不得别的孩子也跟着受苦遭罪。”
她的孩子们，都还没有成年，却全都惨死在敌饶刺刀之下。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她依然不愿意再想起他们和老乡们的惨状。
“你知道吗，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起我那同样瘦弱得不行，面对死亡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女儿。”
雨水有些牙疼。
虽然但是……
她其实并不想成为替身。
宋红利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宋姨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跟你，宋姨对你好，只是单纯的想对你好。”
或许是这孩子当时那凄惨的模样坚定的眼神，让她确实有点移情吧，但她也分得很清楚，她不是她的女儿。
她儿女们在她心里的地位，更是谁都代替不聊。
不然，她不会不答应前夫领养的请求而执意选择离婚。
雨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夹了一坨红烧肉到她的饭盒里：
“宋姨，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先辈们的牺牲。”
宋红利反倒洒脱的轻笑：
“不这个了，我今来找你，一是看看你最近怎么样，带你过来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二来嘛，也是告诉你，你们街道办的王主任自请调离去了更艰苦的地方，新上任的街道办主任叫李泰。”
雨水点点头，明白她的李泰跟她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果然，宋红利接着便告诉她，李泰和周建峰一样，以前都是她手下的兵。
“有什么困难，找我不方便的话，随时去找他就校”
“还有周建峰那边，你把易中海给你的赔偿捐了两千块给他们的事，他也跟我了。”
她赞赏的再次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
“当时那个情况，你做的是对的。”
“不过建峰也了，那钱既然是你以捐给他们队里的名义，他就不好再还你，但他会给你留个工作岗位和住房。”
雨水看着宋红利，眼里是明晃晃的：
工作岗位什么时候变成了大白菜？
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到了她这里却一来就是两个？
宋红利被她震惊的眼神逗笑：
“这才是像你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嘛！”
之前这孩子在她面前的表现太过懂事，又有周建峰告诉她的她当着一整院的人捐钱的事，都让她有些忽略她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雨水笑笑，转移话题将何大清回来的事告诉宋红利。
宋红利听完便很肯定的道：
“那个石玉淑手里，肯定有你父亲致命的把柄。”
且这把柄，还一定和日本人有关。
她甚至在怀疑，石玉淑和何大清之间会不会有一个人是间谍。
只这怀疑，她并没有告诉雨水，而是嘱咐她：
“这都是大人们之间的事，你以前就做得很好，我们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那就当避则避。”
“适当的示弱，并不代表我们一直都会很弱。”
“在没有自保的能力，或者没有一击命中的机会时，示弱，只是我们隐忍和等待机会的手段。”
雨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嗯。”
“我师父也是这样跟我的。”
“你师父？”
宋红利还真没查到过关于这孩子师父的任何事。
雨水像是漏嘴一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教她拳脚的武师傅了：
“我师父的家人没了后，参加过八路军，后来受了伤没法再上战场才退下来。”
“他闲不住，就在我们学看大门。”
“他也是知道我没有爹妈，可怜我才教过我简单的防身术。”
雨水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惜他前两年就去世了。”
这是系统给她安排的武师傅，是有迹可查的，只是不深查不会有人知道而已。
宋红利听她这样，忙问她师父叫什么名字。
雨水便一一了。
宋红利表示会去查查她师父的档案，有机会会把老人家迁至烈士陵园。
最后，在雨水回学校前，她又摸出一叠钱票要给雨水。
雨水这次没接：
“宋姨，你忘了，易中海赔偿给我的，还剩五百块呢。”
“还有，他回来以后也给了我不少。”
这里的他，她的是何大清。
宋红利抻了抻她的衣服，没再硬塞钱票给她，也没劝她什么何大清是她的父亲，她不能不叫他的话。
这更让雨水对她的好感倍增。
……
再何大清。
既然决定了要和一双儿女断绝关系，他第二就开始为这件事做准备。
雨水下午放学回家，他就当着兄妹俩的面拿出准备的契约：
“两间正房归雨水，东厢房那间归柱子。”
傻柱立刻就不干了：
“凭什么？”
“你凭什么给我和雨水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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