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给老子滚出来！”王癞子嚣张的吼声伴随着砸门声，吓得岳雨桐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岳俊晨深吸一口气，示意两个儿子别动，自己从容地走到院门口，拉开了门栓。
门一开，王癞子带着两个跟班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三角眼贪婪地扫过空荡荡的卤锅和桌上那盘自家吃的卤味。
“哟，吃得不错啊岳老三？”王癞子阴阳怪气地，伸手就去抓盘子里的肉。
“王哥且慢！”岳俊晨这次伸手一拦，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为难，“这盘是特意留出来的。不瞒您，我刚做好就准备给张屠户张大哥送去的，多谢他赊我下水。您看这……还没来得及送，您就来了。”
王癞子一听张屠户的名字，动作僵了一下，但随即恼羞成怒：“少拿张屠户吓唬我！老子今……”
他话音未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在院门口炸响：“王癞子，你他娘的又在这儿欺负人？”
众人回头，只见张屠户那铁塔般的身影堵在了门口，手里还拎着那把明晃晃的砍骨刀。
岳俊晨立刻像是见到了救星，赶紧端起那盘卤味迎上去：“张大哥您来得正好！我这儿刚出锅最好的货色，正给您送去呢，结果被王哥他们……堵在这儿了，还没来得及。”
张屠户本来绷着的脸，听到这话顿时松动了，还咧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老子还以为你子把俺老张忘了嘞！”他接过盘子，目光不善地转向王癞子，“怎么，王癞子，你要抢老子下酒菜？”
王癞子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张屠户是村里少数他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之一。
“张、张屠户，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王癞子硬着头皮，“岳老三欠我爹的钱，我来要债，经地义！”
“要债？”张屠户大步走进来，先把那盘卤味稳稳放在桌上，然后瞥了一眼狼藉的院子，用砍刀指着王癞子，“要债就要债，你吓唬人家孩子干什么？还想抢人家方子？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脸？”
“张大哥，”岳俊晨立刻抓住机会，脸上适时地露出委屈和无奈，“王哥这不是逼我吗？我刚用您给的下水做点生意，想着挣了钱好还债，可王哥这……这是要断我活路啊！”
他特意点出“您给的下水”，把张屠户拉到了自己这边。
张屠户一听，果然更来气了：“听见没？人家用的还是老子给的东西！你子敢断老子财路？”他虽然还没拿到钱，但岳俊晨承诺的一成利和“无上美味”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现在有人要毁掉这棵苗，他当然不答应。
王癞子被张屠户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嘴上还犟着：“张屠户，你、你少管闲事！”
“这闲事老子管定了！”张屠户把砍刀往旁边的木墩上一剁，刀身深入木头，嗡嗡作响，“岳老三的债，让他慢慢还！你要是再敢来捣乱，影响他做生意还钱，老子就先剁了你的爪子下酒！滚！”
王癞子看着那还在颤动的砍刀，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知道今有张屠户在，是讨不到好了，只能撂下句狠话：“岳老三，你、你给我等着！还有你张屠户，咱们走着瞧！”完，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危机暂时解除。
岳俊晨长长舒了口气，真诚地对张屠户拱手：“张大哥，今多亏您了！大恩不言谢！”
张屠户摆摆手，目光却瞟向那盘卤味，忍不住用手捏起一块扔进嘴里。
下一秒，他眼睛猛地瞪圆了，咀嚼的动作顿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他娘的是猪下水？”他三两口咽下去，又迫不及待地抓起另一块，然后是第三块……每吃一样，他脸上的震惊就多一分。
直到把一盘卤味扫荡一空，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的卤汁，看向岳俊晨的眼神彻底变了。
“岳老三……不，岳兄弟！”张屠户一拍大腿，激动地，“神了！你真他娘的神了！那玩意儿居然能做得这么好吃？老子以前真是白活了！”
岳俊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趁热打铁：“张大哥，我没骗您吧？这只是开始。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你！”张屠户现在对岳俊晨是刮目相看。
“您也看到了，我这手艺不愁卖，但愁没人镇场子。”岳俊晨诚恳地，“今有您，王癞子跑了。明您不在呢？我想请您入股！”
“入股？”张屠户没听懂。
“就是合伙！”岳俊晨解释，“您不用出本钱，就用您的名头和人面，帮我镇住那些想来捣乱的。作为回报，我这卤味生意，以后纯利分您两成！而且，您家肉铺剩下的下水，我都按市价……不，比市价高一点包圆了！怎么样？”
这就是岳俊晨的计划。找一个强有力的地头蛇合作，用利益将其绑定。张屠户有名声，有武力，还有稳定的“原材料”来源，是最佳人选。分他两成利，看似亏了，实则买了个平安和稳定的供应链，绝对划算！
张屠户愣住了。他没想到岳俊晨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不用出钱，只需要他罩着，就能白拿两成利润？还能把那些本来要扔掉的下水卖出去？
这简直是上掉馅饼！
他打量着岳俊晨，这个以前唯唯诺诺的岳老三，此刻眼神清明，透着一种他看不懂的自信和精明。
“岳兄弟，你……你真的？”张屠户有点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岳俊晨郑重道，“我们可以立字据！以后生意做大了，绝对亏待不了张大哥您！”
张屠户盯着岳俊晨看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岳俊晨的肩膀（这次岳俊晨有所准备，只是晃了晃）：“好！岳兄弟是个爽快人！老子……不，我张猛就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在这清河县，谁敢找你麻烦，就是跟我张猛过不去！”
“好！张大哥痛快！”岳俊晨也笑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靠山，找到了！
“那明……”张屠户搓着手，已经开始期待了。
“明一早，我就出摊！就在您肉铺旁边支个摊子，借借您的人气！”岳俊晨早就想好了位置。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张屠户拍着胸脯保证。
送走意气风发的张屠户，岳俊晨回到屋里。三个孩子围了上来，岳承祥一脸崇拜：“爹，您真厉害！张屠户都成咱们的人了！”
岳俊晨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这只是一个开始。有了张屠户这块招牌，至少能清净几。接下来，就该真刀真枪地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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