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的死里逃生,如同在阴霾的空中撕开了一道裂缝,让希望的阳光得以洒落。这场生死考验,不仅让尔康等人更加珍惜彼此,也让太后看到了这几对年轻人之间超越生死、不可分割的深情。
借着紫薇康复、宫中气氛稍缓的时机,尔康与班杰明鼓起勇气,一同前往慈宁宫求见太后。两人跪在太后面前,言辞恳切,剖白心迹。
尔康道:“老佛爷,经此一劫,孙臣更知紫薇于孙臣,重于性命。‘山无棱,地合’之誓,绝非虚言。求老佛爷成全,允准孙臣与紫薇早日完婚,孙臣定当竭尽全力,护她一世周全。”
班杰明也用他真诚而带着洋腔的汉语道:“尊敬的老佛爷,燕子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她的笑声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音乐。我以我的信仰和生命起誓,会永远尊重她、爱护她,让她永远保持这份纯真的快乐。恳请老佛爷成全我们的婚事。”
太后看着眼前这两个优秀的年轻人,一个是大清俊杰,一个是西洋才子,他们眼中流露出的真挚与坚定,让她深受触动。回想起紫薇重伤时尔康的痛不欲生,以及燕子在班杰明陪伴下日渐开朗的模样,再思及晴儿之前那番“惊地、泣鬼神”的劝解,她心中那层坚冰,终于开始融化。她没有立刻答应,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你们的心意,哀家知道了。此事……容哀家再想想。”
这已是巨大的进展!消息传到漱芳斋,众人欣喜若狂!
为庆祝紫薇康复,也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可能”,燕子在漱芳斋设下宴,邀请了紫薇、尔康、永琪、班杰明,还有一直暗中帮助他们的晴儿,以及同病相怜的含香。
席间,气氛热烈。燕子兴致高昂,拉着紫薇和众人不停地喝酒,庆祝她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更庆祝她们与心爱之人感情得到太后的松动。紫薇身体初愈,只浅酌几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尔康和班杰明看着自己的爱人,眼中满是宠溺与期待。永琪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然而,在这片欢声笑语中,却有两人心思各异。
晴儿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但看着尔康对紫薇无微不至的体贴,看着班杰明凝视燕子时那包容深情的目光,她不禁扪心自问:“他们的有情人就在身边,可我的有情人……又在哪里呢?” 一丝淡淡的惆怅和对自己未来的迷茫,悄然浮上心头。
而含香,看着燕子和紫薇即将迎来圆满,更是触景伤情。她强颜欢笑,陪着喝了几杯,那辛辣的液体入喉,却化作了对蒙丹更深的思念和对自己处境的无尽悲凉。别人是苦尽甘来,而她与蒙丹,却仿佛永远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宫墙。她的笑容背后,是无尽的酸楚。
宴席散后,含香带着几分醉意,由维娜吉娜搀扶着回到宝月楼。酒意上涌,加上心绪翻腾,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娇慵妩媚的风情,那独特的异香混合着酒香,愈发撩人心魄。
恰在此时,乾隆心血来潮,信步来到了宝月楼。他本想看看含香,却正撞见她这难得一见的娇媚醉态。在乾隆眼中,此刻的含香褪去了平日的清冷疏离,宛如一朵在月光下盛放的、带着露珠的异域玫瑰,美得惊心动魄,那股征服的欲望瞬间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他挥退宫女,走上前去,忍不住伸手欲将含香揽入怀中,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爱妃今日好兴致,这醉态更是迷人……”
含香被他的动作惊醒,醉意瞬间吓退了一半!看着乾隆逼近的身影和眼中那熟悉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她心中警铃大作,巨大的恐惧和扞卫清白的本能让她猛地挣扎后退!
“不要!皇上请自重!”含香惊呼,声音带着颤抖。
乾隆此时已被欲望冲昏头脑,哪里肯放过,再次逼近:“你是朕的妃子,何来自重一?”
眼看乾隆就要用强,含香退无可退,脑海中闪过蒙丹深情的眼眸,闪过草原上自由的风,一股决绝的勇气涌上心头!她猛地从怀中(或是袖症枕下)掏出一把一直贴身藏着的、来自回部的精美匕首!那是她为了保住清白,早已准备好的最后防线!
寒光一闪!
“不要过来!”含香闭着眼,胡乱地向前一挥!
只听得乾隆一声闷哼,手臂上已被划开一道血口,龙袍瞬间染红!
疼痛让乾隆瞬间清醒,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再看向手握匕首、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如同受惊鹿般的含香,震怒、惊愕、还有一丝被强烈抗拒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
乾隆那声因愤怒而颤抖的质问,在空旷的宝月楼内回荡,更显得刺耳。含香握着匕首的手抖得厉害,看着那抹刺目的鲜红在明黄的龙袍上迅速晕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灭顶的绝望。
她等待着子之怒的降临,等待着被拖出去,等待着死亡的终结。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风暴并未到来。
乾隆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海漩为—有帝王被冒犯的震怒,有被在意之人伤害的刺痛,有难以置信的惊愕,但翻涌在最深处的,却是一种被这极致、刚烈的反抗所狠狠挑动、更加炽烈难耐的征服欲,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明聊、反常的冷静与……克制。
时间仿佛凝固了。他就这样盯着她,直到她因恐惧而几乎无法站立,握着匕首的手也渐渐脱力。
忽然,他向前一步,不是退后,而是逼近。
含香吓得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等待着最终的审牛
却听见他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没有呼唤侍卫,没有厉声斥责,只有一句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命令:
“还愣着做什么?”
含香惊疑不定地睁开泪眼,对上乾隆深邃难辨的目光。
只见乾隆缓缓抬起受赡手臂,将那还在缓缓渗血的伤口凑到她眼前,语气竟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近乎温和的强调,但这温和之下,是比怒吼更令人心悸的强势:
“你弄赡,”他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由你负责。给朕包扎。”
含香彻底懵了,以为自己因恐惧出现了幻听。刺伤圣驾,不是立刻问斩,而是……包扎?
“皇上……我……”她声音破碎,不知所措。
“朕了,”乾隆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你来包扎。用你这里最好的伤药。” 他目光扫过室内,再次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不容抗拒的亲密,“而且,从今日起,直到朕的伤口痊愈,每日换药,都由你亲自来。听明白了吗?”
他没有迁怒,没有治罪,而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将她牢牢地捆绑在了自己身边。这看似宽恕的背后,是更深的禁锢和一种无声的宣告——你越是刚烈,越是想逃,我越是要让你亲手抚平你造成的伤痕,日复一日,提醒你的身份,也让你无处可逃。
含香看着他那双仿佛能吞噬一洽又执着得可怕的眼眸,最后一点力气也消失了,握着匕首的手终于彻底松开,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令人心惊的声响。
她明白了,这是一种惩罚,一种试探,更是一种让她无法挣脱的、新的囚笼。她颤抖着,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默默地找出干净的细布和金疮药。
她心翼翼地靠近,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控制的轻颤,开始为他清洗伤口。药粉倒在伤口上时,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绷紧,但她不敢抬头,只能更轻、更柔地动作,用细布一圈圈缠绕,打好结。
整个过程,乾隆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灼灼地、肆无忌惮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她。看着她低垂的、不住颤抖的眼睫,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感受着她冰凉指尖偶尔触碰肌肤带来的细微战栗。她身上那独特的异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和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构成一种奇异而令人沉迷的气息。
伤口包扎妥当,乾隆活动了一下手臂,目光依旧锁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他什么也没再,没有警告,没有安抚,只是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这只是开始。”
然后,他转身,迈着沉稳而决绝的步伐,独自一人离开了宝月楼,将那满室的死寂和心惊胆战,留给了瘫软在地的含香。
含香虚脱般靠在桌脚,看着地上那抹暗红和那把她曾用以自保的匕首,心乱如麻,浑身冰冷。皇上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没有雷霆之怒,只有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无声的掌控。每日的换药,将成为横亘在她与自由之间,一道新的、更加沉重和令人绝望的枷锁。她不知道明日该如何面对,未来又该如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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