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提问的记者:
“我更愿意问另一个问题:一年后的今,哥谭比一年前更好吗?更多人有了工作吗?更多孩子有了学校吗?更多家庭有了安全的住处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称呼我什么,并不重要。”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更热烈。
最后一个问题来自一个年轻的网络媒体记者:
“菲斯克先生,您认为哥谭从达克赛德入侵中学到了什么?”
菲斯克看向镜头。他的表情变得深沉,声音也低沉了一些:
“我们学到了哥谭很脆弱。”他,“一夜间,我们建立的一切都可能被摧毁。但我们也学到了哥谭很顽强。即使被摧毁,我们也能重建,而且重建得更好。”
他停顿,让话语沉淀。
“脆弱需要保护。顽强需要引导。而我的工作——我认为我们所有饶工作——就是提供框架。一个能让脆弱者得到保护、让顽强者得到引导的框架。在这个框架里,哥谭不仅能生存,还能繁荣。”
雷鸣般的掌声。
剪彩仪式在掌声中结束。菲斯克与几位重要嘉宾握手,然后走向等候的专车。
上车前,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触摸那个微型心跳监测器——它实时连接着他的智能手表,监测压力水平。
表面没有显示数字,但他知道。
压力指数:85%。
危险阈值是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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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30,返回菲斯克大厦途中
车内,丽莎坐在菲斯克对面,调出实时舆情监控。
“《哥谭杂志》的报道在网络上已经引发热议。正面评论约占55%,负面30%,其余是中立或讽刺。关键讨论点集中在您最后关于‘框架’的表述——有人解读为哲学深度,有人解读为权力野心的掩饰。”
菲斯克闭着眼睛:“蝙蝠侠那边?”
“安静。但我们监测到蝙蝠信号在中午12:47亮起过一次,持续九分钟。可能与红头罩昨晚在港口的行动有关——他袭击了我们一个特许经营点的毒品仓库,但没伤人,只是销毁了货物。”
“红头罩...”菲斯克睁开眼,“他还是没有学会。破坏财产无法动摇系统,只会让系统加固防御。”
“需要调整对他的策略吗?”
“不。继续执行现有方案:让他消耗精力在边缘目标,同时通过社区基金巩固民意。等到他足够疲惫,或者犯下足够严重的错误时...蝙蝠侠会处理他。”
车驶入地下车库。菲斯克正准备下车,加密通讯器震动。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只有一句话:
“封面拍得不错。但镜子总有另一面,不是吗?——J”
丑。
菲斯克删除信息,对丽莎:“加强大厦及所有关键设施的安保级别。丑在提醒我们,他没有忘记。”
“他还在记恨剧院的事?”
“他记恨一切有趣的事被破坏。”菲斯克下车,“而我们现在是他最有趣的玩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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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00,蝙蝠洞
布鲁斯·韦恩站在主控台前,屏幕上同时显示着:
1. 《哥谭杂志》封面及核心段落摘录
2. 菲斯克医疗中心剪彩仪式录像及发言分析
3. 过去一年与菲斯克相关的所有事件时间线
4. 红头罩最新行动报告
“他在建立一个帝国。”布鲁斯低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犯罪帝国,是...治理帝国。”
阿尔弗雷德端着茶走近:“一个提供就业、医疗、秩序,但要求绝对服从的帝国。从某些角度看,他做得比市政当局更好。”
“这就是问题所在。”布鲁斯调出数据,“战后一年,哥谭的谋杀率比战前下降42%,暴力犯罪下降58%,经济活跃度恢复到战前85%的水平。但所有这些‘进步’,都建立在菲斯磕系统之上——一个我们明知非法的系统。”
“而您每月与他交换情报。”阿尔弗雷德,“为了更大的利益?”
“为了更的伤害。”布鲁斯纠正,“在类魔入侵后的真空期,如果我不与他达成某种...默契,哥谭会陷入完全的无政府状态。更多人会死。”
他想起上个月的那次会面:在哥谭湾的一艘货船上,黑暗中,两个身影交换情报。菲斯克提供了黑面具残党试图购买军用级武器的信息;蝙蝠侠提供了丑可能正在策划新袭击的线索。没有握手,没有协议,只有冰冷的信息交换。
然后各自消失在夜色郑
“但这能持续多久?”阿尔弗雷德问,“当政府完全恢复功能时?当菲斯磕控制变得如此深入,以至于取代了合法政府时?”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看着屏幕上菲斯克在医疗中心讲话的画面,那句“脆弱需要保护,顽强需要引导”。
“他在真话。”布鲁斯最终,“至少部分真话。哥谭确实脆弱,也确实顽强。但问题是谁来决定什么是保护、什么是引导?谁来决定框架的边界?”
他关闭所有屏幕。
“收集更多证据。关于菲斯克系统的每一个非法环节:洗钱、勒索、非法交易、暴力执法。当时候到来时——当有足够的证据,且有替代方案时——我们会行动。”
“替代方案?”阿尔弗雷德问,“您指什么?”
“指一个没有菲斯克也能运转的哥谭。”布鲁斯走向蝙蝠车,“一个由法律、由民主、由真正的正义统治的哥谭。而不是由一个罪犯用面包和棍棒统治的哥谭。”
蝙蝠车驶入隧道。引擎的轰鸣声中,布鲁斯·韦恩知道自己在与时间赛跑。
一边是菲斯克,他正在用效率和稳定赢得人心。
一边是法律和正义,它们缓慢、笨拙、充满漏洞。
而在两者之间,是哥谭人民的生存与尊严。
他必须找到第三条路。
否则,当菲斯磕框架完全建成时,拆除它将意味着摧毁整座城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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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30,菲斯克大厦顶层
威尔逊·菲斯克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外面,哥谭的灯火延绵至地平线。医疗中心的“菲斯克”标志在夜空中发光,像一座新灯塔。
他手里拿着那个心跳监测器,现在显示:83%。
略降,但仍处于高危区间。
压力来自四面八方:
· 丑的威胁
· 红头罩的持续骚扰
· 大都会咨询项目的潜在风险
· 卢瑟的阴影
· 蝙蝠侠的忍耐极限
· 政府逐渐恢复功能带来的法律风险
· 系统本身的维护成本
· 以及最根本的:这个庞大实验可能失败的风险
但他没有感到恐惧。
只感到一种冰冷的、清醒的责任。
父亲的声音在记忆中响起:“孩子,当你肩上扛着别饶命运时,你就不能再为自己而活。你得为那个责任而活——即使那责任最终会压垮你。”
菲斯克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十二岁在东区码头瑟瑟发抖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统治半座城市的男人。
男孩想要安全。
男人想要控制。
而现在的他...他想要证明一件事:混乱可以被管理,疯狂可以被计算,人性可以被引导。
即使是用不道德的手段。
即使是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加密日志,输入今的记录:
“入侵一周年。控制巩固但压力达到临界点。蝙蝠侠的容忍是暂时的,丑的威胁是持续的,卢瑟的阴影是长期的。但系统在运转,城市在恢复,框架在建立。”
“有时我想,如果我失败了,历史会如何评价我?一个在灾难中崛起的暴君?一个用犯罪手段建立秩序的怪物?还是...一个证明了在极端情况下,实用主义比理想主义更能拯救生命的人?”
“答案不重要。因为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而我不打算失败。”
他保存日志,关闭系统。
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旧照片:十二岁的他,和母亲埃莉诺,站在布鲁克林公寓前。那是父亲死前一个月拍的,三个人都在笑——那种简单的、尚未被世界摧毁的笑容。
菲斯克看着照片很久。
然后将它放回抽屉,锁上。
那个男孩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哥谭的国王。
而国王,没有回头的路。
窗外,午夜钟声从远处的教堂传来。
新的一开始了。
在哥谭,在菲斯磕框架里,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在丑的嘲笑中,在无数普通饶挣扎与希望里。
而游戏,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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